第五百九十五章小推车和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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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过后，天气开始降温，即便是深秋，雨仍然时不时的就下。将夏日的燥热彻底驱散，带入到一片清凉的世界。</p>

离那场诗会已经过去月余时间，前面的十余天，是这首词最火热的时候，不但评价极高，对他的好奇议论也是最多的。</p>

随后，李牧深居浅出，既没有参加文人的聚会，也没有接受一些诗会的邀请，热度很快就降下来了。</p>

特别是在市井民间，对于升斗小民来说，更关注的是自己的生计，诗词什么的他们又不懂多少，蹭蹭中秋节热闹的气氛，附庸风雅一下，多些八卦谈资。</p>

中秋节的热闹气氛过去，在市井间这首词自然也慢慢冷了下去。</p>

如今热度最高的地方，反倒是那些青楼楚馆，作为一个花魁或者名妓，你若不会唱水调歌头，自己都不好意思。</p>

不过，虽然这首词在江宁的热度下降，对于是不是李牧写的，还伴随着一定的争议。</p>

可，这首词的影响力，通过江宁学子的口耳相传或者信件，如同水波一样，向武国其他地方扩散而去。</p>

倒是江宁以外的其他地方，对李牧的质疑之声，便基本没有或者极少了。</p>

就如一名千里之外的士子，偶然听到这首词，同样会赞叹感慨。但对于宁毅是谁，这首词是不是他梦里写的，不会太上心。</p>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这段时间，李牧清晨又在河边碰到聂云竹多次，也会简单的打个招呼，聊上两句。</p>

偶尔经过她的小楼，通过厨房撑开的窗子，会看见她在小楼一侧的厨房中或生火或切菜。又或者会看到她端着一个木盆，去河边倒水或者洗衣服。</p>

这天的下午，天有些凉，学生放学后，李牧也出了书院，没有直接回苏家，顺着眼前的小道开始闲逛，不知不觉来到附近的集市。</p>

这里倒是极为热闹，卖菜的做生意的小商小贩到处都是，周边还有许多的临街店铺，就是人太多，太杂乱。</p>

李牧转头刚要离开，随意瞥了一眼，似乎发现了一个熟人，竟然是聂云竹。</p>

她穿着打扮极为朴素，脸上不但没有化妆，甚至有点扮丑，头上还包了一块老气的头巾，正站在一辆小推车前，似乎在卖煎饼。</p>

或许感受到李牧的目光，往这边看了一眼，两人目光相交，聂云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她现在的尊容，以及卖煎饼的样子，和往日留给李牧的印象确实差距不小。</p>

想低头躲避，似乎又不想逃避这些，很快便调整好情绪，抬头冲李牧笑了笑，大大方方的挥手打了声招呼。</p>

「宁公子，你怎么来这里了？」</p>

李牧走过去笑了笑：「随着逛逛，就来到这边。」</p>

看着小推车前冷冷清清的，似乎没有什么人气，李牧道：「你这生意可不太好？」</p>

聂云竹脸色有些无奈：「今天刚出摊第四天，不知道是味道不行，还是没有人气，一天也没能卖多少。」</p>

说着拿起一块煎饼道：「宁公子，若不嫌弃，尝一尝味道。」</p>

李牧也没客气，接过油布纸包裹的煎饼，轻轻咬了一口，味道普普通通。</p>

聂云竹有些紧张的盯着他道：「宁公子，你觉得味道怎么样？」</p>

李牧笑道：「说实话？」</p>

聂云竹道：「云竹自然听公子的实话！」</p>

李牧道：「味道普通，没什么特色。」</p>

聂云竹神情有些低沉：「看来还要多研究几日。」</p>

李牧道：「别灰心，等有时间，我跟你说一道小吃，刚好用得上煎饼，你研究研究，说不定就能大卖。」</p>

聂云竹也不太在意，只当李牧宽慰她。也是，古代的读</p>

书人，连厨房门在哪都不知道，又能说出什么大卖的小吃。</p>

不过态度还诚恳：「谢谢宁公子。」</p>

又聊了两句，还是没什么客人，李牧好奇道：「这里离你家可不近，那边不是也有个集市嘛！怎么跑这么远来摆摊？」</p>

聂云竹道：「你知道我那丫头胡桃吧？」</p>

李牧道：「就是你那个生了病的丫头，你杀鸡炖汤给她喝的那个。现在好了吗？」</p>

聂云竹道：「中秋节开始慢慢见轻，前几日已经彻底好了。」</p>

李牧道：「那就好！」</p>

聂云竹指了指远处的一处房屋道：「至于为什么跑这么远出摊，那边卖菜的二牛，和胡桃两情相悦，我带胡桃来这边出摊儿，也能让两人多一些相处时间。」</p>

李牧点点头：「做你的丫鬟，也是胡桃的福气。胡桃怎没跟你一起出摊？」</p>

聂云竹道：「胡桃本来和我在一块的，不过刚才二牛过来了，我就让他们去买些米面，我故意多说了些东西，大概要从这里走到东市那边去，也让他们独处时间长一些…」</p>

接下来，李牧吃着手中的煎饼，听着聂云竹絮絮叨叨的说着最近几天的摆摊的见闻，不时插上几句。</p>

过了一阵儿，李牧尽管放慢了速度，手中的煎饼还是吃完了。这段时间煎饼摊仍然无人光顾，可见生意之冷清。</p>

李牧看了看天色已然不早：「今天看来生意就这样了，收摊儿吧。」</p>

聂云竹犹豫道：「再等会儿吧，说不定还能卖几个，而且这车…有点沉，都是我和胡桃两人推…」</p>

正说着，忽然脸上一凉，下一刻，细细的雨丝就落了下来。</p>

看着集市上四处消散的人群，聂云竹呆了呆，从小推车下面拿出一把油纸伞，可惜只有一把，这里有两个人。</p>

迟疑了片刻，把油纸伞递了过去：「宁公子，下雨了，这把伞你拿去用吧。」</p>

李牧看了一眼四周：「下雨了，集市上也没什么人，该收摊就收摊。不过，你这小推车…」</p>

聂云竹有些苦恼道：「我等胡桃回来，我们在一起推车回家。」</p>

李牧想了想道：「要不我送你回去？」</p>

聂云竹有些惊讶：「宁公子，你送？」</p>

李牧道：「多走几步而已，怎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