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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灿慢慢将长剑收鞘,几步上跃就来到街边的巷楼上。
他看向远方,确定最后一个生者逃去的方向,此时他手中一样器物正慢慢凝形,那是他的本命魂兵。
他的魂兵不是刀兵,也不是剑兵,而是万中无一的异兵。一张巨弓出现在钟灿手里,他持弓而立,对着那人逃去的方向缓缓拉弦。
随着拉弦的嘣嘣声响起,他的魂力贯注其中,巨弓显着明黄色的光芒。
一支完全由魂力构成的箭矢搭在弓臂,这支箭矢几乎耗去他一半的魂力。这也是他不常用本命魂兵的原因之一,消耗太大。他不用本命魂兵的原因之二,是这支魂箭具有一击必杀的威力,凡是被它所瞄准的人,无论多远都会被击中。在钟灿境界之下的人,几乎对射来的箭毫无反抗之力,直接被抹杀。
手松,箭出。
箭矢拉出一条长长的光路射向遥远的天际,钟灿将魂兵收归体内,他已经知道那人必死无疑。
钟灿跳下巷楼,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他要用化尸水处理掉所有痕迹。
“你居然是个有异兵的宗师,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池沌从雪地里爬了起来,顺手拔掉手臂上的毒箭。
钟灿难以置信的看着池沌。
“你的雇主难道没告诉过你,我身上有这荔洲第一奇毒——腐毒?所有毒都对我无效?”池沌亲口告诉钟灿他想要的答案。“所以,雇主并非南陵王,而是安相。不然怎么可能调动藏在墨门的你,你的手下也是你骗来的吧,墨门根本没有颁发我的必杀令。不然,你杀了你所有的手下,回去根本没法交差。”
“雇主是谁还有区别吗?本来你可以装死躲过一劫。奈何你偏偏找死,又站了起来。”钟灿重新唤出魂兵,可见他对池沌有必杀之心,直接使用万无一失的巨弓。
池沌笑了笑,自然地走向钟灿。
“你真以为我大师兄会见死不救?你真以为他们回剑塔了?”
钟灿听池沌这么一说,魂力忽然一滞。他的心乱了,呼吸加重了。池沌敢如此大胆地直面他的巨弓,那么池沌一定知道君子首就在附近。
钟灿不敢往其他地方看,虽然极度紧张,但他还是想试试能不能杀了池沌。
他只用了四分之一的魂力,最后的四分之一他要用来逃遁。
光矢激射而出,却在池沌三尺外寸厘难进。
池沌的腰带上,路歧玉微闪着光晕,正是它阻挡了光矢的前进。
“这!”
“拔剑吧,这是你唯一能杀我的方法。”池沌道,“正好让我试试新练出的断掌刀意。”
“嗔!”
钟灿拔剑突刺,池沌立掌劈去。
剑锋隔断池沌腰间路歧玉的佩索,钟灿想着只要没了路歧玉的防护,再射杀池沌定是易如反掌。况且他很自信,自己这具久经天地魂力灌养锤炼的躯体足以抵挡池沌入学级魂力的一掌,哪怕池沌已经习得浩然气,对他的伤害也不致死。
可他错了,大错特错!
如奔腾大河般的浩然刀意斩在他的胸口上,钟灿清楚的听见胸口传来的骨裂声,肺像灌了水一样无法呼吸。一咳,大口大口的血混着内脏被吐出来。他自己像雨打的浮萍一样飞向后方。
“为什么那么傻?刚刚你明明可以一剑杀了我。可你偏想着待会逃遁时用弓杀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大师兄根本没有跟着我,哪怕刚才说你是桂国人。都是假话,可你却信了。”
“魂淡!你有什么资格做桂国的君子!”钟灿歇斯底里道。他跪在街道中央,手中的剑早已不知道甩向何方。
“君子以君子对君子;以小人对小人。”池沌直视钟灿,“你觉得呢?”
钟灿沉默了。
随及,钟灿抬头:“死在浩然气手上,我此生无憾。”
“呵呵,你还是有遗憾。这不是——浩然气。”
“这~~~不是~~~浩~~~浩然气~~~吗?”钟灿原来要垂下的眼皮猛地睁开。
“对,这只是初成的浩然刀意。真的浩然气一出,你连出手的机会也没有。”
“为桂国潜伏汐国~~~墨门~~~这么多年,妻儿的~~~样子都忘了。现在~~~是~~”钟灿看着自己,“这样的下场,我~~~不想没~~~人记得我。希望~~~四君子~~~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钟灿。原木兰军步兵重机营都尉。”
池沌摆了摆头:“你为桂国做了什么,自然有人记得;你背叛了桂国什么,也会有人记得。无须同我说。”
钟灿听后疯笑不已:“桂国,桂国,桂国!”
此时他体内乱窜着一团暴乱的气息,周围天地魂力变得不稳定。
这JB,难道要自爆魂海?!池沌悚然大惊。
池沌刚蹲下去捡起路歧玉,就涌来一股气浪把他推向身后的层层建筑。
以钟灿为中心方圆一百米内的建筑全然化为废墟,许多熟睡的人被爆炸的巨响震醒,纷纷穿衣出房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池沌从残砖烂瓦中艰难地爬起来,他一身的衣物都被气浪震成条条细絮,此刻他光着身子,矗立在寒风中。
玉芳斋是不能再去了,现在得赶紧回剑塔,不然保不齐有第二次刺杀。池沌朝剑塔方向疾驰,中间顺手扒了别人夜间晾挂的衣衫穿上,不忘留下几两银子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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