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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大公报》为逃亡虽停出了一期,但复刊后火力不减,甚至更加勇猛起来。头条从英租界妇女游行的种种诡异迹象说起,宣告报社绝不会放弃对幕后黑手的追踪。
德国俱乐部的保龄球场内,唐书白握着电话不住地笑着,连说了五六句“好的,一定办到”。挂下电话,一手拿起当日的《大公报》,一手伸了两根指头出来,往头条文章上弹了几下,信步走到休息区坐下。
方谦已经出院了,这对形同父子的师徒,仿佛从不曾有过误会与隔膜,照旧能坐在一起谈谈笑笑。
“谈下来了。只要我们能拿到房契,出了手是二八分成。”唐书白见方谦取了一根三台炮衔在嘴上,立刻越过桌子,替他点了火,才接下去说,“旭街本就是租界里最火红的商业大道,这房子又盖在中间地段,几乎是紧邻了中原公司。这一票,少说也能挣出两年的运动经费来。”
方谦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微微有些犯痒。但医生再三地交代,热天出汗多很容易引起发炎,千万抓不得的。因此,他一有个不舒服就得抽上两口。只见他抿紧了唇,吧嗒吧嗒吸了两下,弹落一点烟灰,这才开腔道:“买卖做得成,我自然很欢喜。但咱们的身份实在有些尴尬,虽然拿的是领事馆的钱,但驻屯军的人也开罪不得。”
唐书白从善如流地答应着:“知道知道……关茂才一定是个人行为,我怎么会去质疑驻屯军呢。只要不是把主要责任赖给我,吃一点亏便吃一点亏吧。”
方谦牵着嘴角笑笑:“这么想就对了,一会儿后藤来了,你得大大方方的,千万别撺掇他生气。只有你表现出隐忍,他心里才会有火气。”
唐书白作揖道:“徒弟受教。”
不多久,后藤带着一肚子的愤怒,如一阵热的急风刮到了他们身边。他摔了朝鲜银行的明细在桌上,但他不想在两个中国人面前说太多。因此,只管哼哧哼哧从鼻子里出气。
朝鲜银行里不单有关茂才收买赝品师的一笔账,还有与驻屯军司令私人账户千丝万缕的关联。关于这些情况,唐书白清楚得简直能把小数点后的零头都给背下来。但他还是格外认真地看着、计算着、研究着,颇费了一番功夫。
游走在夹缝中的人,或者更直白地说就是他这样的叛徒,从来都不会只走一条路。他收买一切情报,因此也了解所有人,在心里默默地给他们画像。驻屯军手底下有一只不单令外人憎恨,同时也让日本海军、陆军甚至文官集团都恨得牙痒痒的队伍,那就是恶名在外的宪兵队。队伍里的军官贪婪、有野心且不说,对于一切反对者都敢伸出黑手去暗杀,哪怕是日本国内大权在握的将军及内阁要员也难逃他们的毒手。在日本方面曾流传出,一些势力集团达成了共识,要去孤立宪兵队。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日本人挑动战争的初衷,以及期望通过战争去解决的困境,正是穷困。在这样的大形势下,那些受了高等教育的陆军军官一直到退休,也只能得一个勉强维持生计的结果。而不知礼仪廉耻为何物的宪兵军官,退休后往往能有一张十万甚至二十万日元的存折。
于是乎,永远不懂得收敛贪欲的宪兵愿意去往资源优渥的东北,搜刮更多的钱财。那么陆军或海军呢?他们礼貌且克制,至少对他们的同胞的确是如此的。想获得更好的生活,同时还不受良心的谴责,那也得争取来一趟中国。因为他们认为,抢劣等民族的金银并不能构成劫掠的罪名。
具体到关茂才这个人的画像呢,能叛国就能犯一切罪,除了钱跟谁都不亲,这一层特质跟唐书白很像。当初,唐书白受领事馆所托前去接触拉拢,不多久又发现他喜欢打听驻屯军的情况。那时只觉得他二人很同道,因此只要情报的分量是等价的,就可以互相交换。当时可不知这种形式的交易,会成为一方的祸根和另一方的转机。
在这种关头,把关茂才与驻屯军勾连已久的问题摊开来,对唐书白是很有利的。领事馆会觉得,宪兵队又在不择手段地到处抢夺钱财及人才了。一边策反关茂才,一边又来瓦解领事馆所扶持的方谦一派,最终为的是要把一切权利都攥在他们手里。
当然这个把戏,到了驻屯军那边,也许一眼便能看透。但卑劣的强盗势力,一直不是唐书白首要争取的对象。他们一贯的恶行摆在那,后藤所代表的领事馆,一定会注意保护自己人的安全。
这时,只要能演出一种为大事业愿做包容,甚至是牺牲的态度,唐书白这一关就算是彻底过去了。他端起一种苦笑,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是极力在压制心头的委屈:“按大局来讲,只要把法律界的高层拿下,谁出面都是一样的,但功劳却不能均分。领事馆也好,驻屯军也罢,都想立功都想出风头,都希望回国时胸前满是勋章,荷包满是金银。抢人邀功的确是不大好,但也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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