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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有嘲讽之意,厉凤竹咬了咬下嘴唇,沉声说道:“这一次的事,确实是国人的错更多一些,所以我乐意倾听并赞同你的一些观点。”
“都这样了,还只能赞同一些?”唐书白晃了晃脑袋,失笑出声,“真够倔的!据我所知,小冲突已经持续几个月了。直到贵社在毫无真凭实据的情况下,针对马守华弃亲不养一案,明里暗里费了好些个笔墨,才终于把事情推到了完全失控的地步。”
厉凤竹闻言手撑着桌沿,像是受了他很大的启发,双眼明亮起来。上身立刻越到桌子中间,在气势上极有攻击性,声音自也跟着洪亮起来:“你要不提此案,我还不觉得什么,你一提起来嘛——有人能在英租界煽动游行,日租界怎么就不行呢?”
若真是如此,那么铁拳团不过是受蒙蔽的棋子吧,棋局上分明写着“离间”两个大字。但这些人当局者迷,甚至已经完全地陷落在了预设下的死胡同中。即便猜对了也是枉然,再有三寸不烂之舌也不管用的。绑匪是不可能因她的几句话,就轻易地去否定亲身经历过的伤害。她的笔杆落在了别人手上,要写什么就由不得她自己去控制了。
这骇人的发现,像是在脑袋里投了一枚手雷,轰地一声响,差点炸得厉凤竹失聪。
但比这个发现更惊人的是,唐书白居然因她的回答盛怒不已。一掌拍在桌上,另一只手大拇指往西装上一旋,松开了纽扣,随即又落下一掌。迎上前与她对质:“说话要当心!贵社掌握到实证了吗?竟敢往各地的新闻界去渲染什么东洋在操纵民间的妇女游行?”
在迫近重点时,唐书白也无可避免地说漏嘴了。原来,今日他心里也装了一件需要试探求证的事情。新闻界难有绝对的秘密,这个准备厉凤竹完全有。她不觉得日日新闻社获得这个消息是坏事,这反而说明了纪冰之联络了足够多的报社。即便外地报社的试印刷效果同样不理想,但只要罪证的副本撒出去,特务就休想掩盖掉这些肮脏的阴谋。
“难道我失忆了?我可没说过妇女游行是东洋操纵的!”厉凤竹轻蔑地翘了一下嘴角,耸高了半边眉毛,把皮球踢了回去,“既然你提起来了,我倒也想问问你。你又有什么证据可以表明,是大公报社在渲染你所说的东洋人操纵游行一事呢?”
此问一是不想输在气势上,二也想探知东洋方面究竟收到了多少消息,尤其是知不知道拍摄下特务给游行人群派钱的记者是陈燕平。这个问题,关乎他的安危。
唐书白眼角向上一扬,笑意摆了不足半秒钟,立刻又隐在了冷峻的神色中:“是我先问的。”
这是小孩子才会计较的话。看来,东洋人在寻找也在害怕。但他们终归慢了一步,底本早就不在津馆了。当下所形成的状况十分有趣,事情发生在津门,由津门的报人涉险拿到了第一手的证据,但哪怕东洋人有把海河彻底翻过来的本事,也难以治大公报馆“抗日”的罪名。
厉凤竹舒心不已,首先回到原位坐下,语气平静地提议道:“咱们手里似乎都没有证据是吧?”
唐书白不置可否,坐回去把西服纽扣重新扣好。
“那且丢开吧。”厉凤竹提了壶,斟了两杯,方才施施然问道,“租界当局有没有统计过,受爱国团体冲击的华商大约有多少人?是否有损失惨重到无法恢复经营,只能退租另谋生计的商家?”
问完,厉凤竹不忙于寻求答案,为表言和先敬了一杯酒,举着空杯照了照。若要打听别的事,她不敢胡来,不过这件事在结果上对日有利,唐书白绝对愿意花上一整天的光阴来替受害者诉苦。
果然,只见他饮尽杯中酒,假笑了一下道:“当然是有的。据说还有几个人生意做不下去,只好回原籍颠大勺去了。如此时局,如此亲者痛仇者快的举动屡见不鲜。咱们烂,是从骨子里烂起的,就该狠一狠心把那烂根全都拔了,好腾出地儿来发新芽。”
厉凤竹只听了前一句对她有用的话,因就暗暗地分析着,山东厨子在北地很是驰名,而山东恰好沿海。心里咯噔一跳,不由把愁绪宣之于口:“山东?那么远?”
唐书白闻言答道:“生计若无法维持,就只剩落叶归根了,就是天涯海角也得回呀。其实能回山东很不错啊,那里有港口,这是得天独厚的条件。问亲戚朋友借一点小本,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实在不行,就跟着家里的老人学了手艺再回来呗,山东馆子在平津两地是最受欢迎的。”
厉凤竹随便地应了一声,低头看一看时间。该问的问到了,该接近的人也算接触过了。她便不愿在此久留,因道:“我得去报社点卯了。”
唐书白一派充耳不闻的样子,眼睛望了角落的方向不动。直到厉凤竹的手搭在了门上,他才开了口:“我倒是很想会一会那位神人。”
“什么?”厉凤竹的脚步被他没来由的话给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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