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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新启心里搁着一肚子的问号,专等了她来才好一一地解决,因就急问道:“你不是有个儿子吗?他……”
厉凤竹抢答:“我自有安顿。”都已经熬到这份上了,她在救子一方面的计划是绝不会因任何意外而改变的。一来是怕事情发酵出来,稍有个不慎惹恼了铁拳团,会对小如甫不利;二来是铁拳团在她身上尝到了甜头,改明知道了大公报社里可利用的“傻子”不止她一个,将来闹个故技重施,再逗引得社会上都受到此种恶行的启发,那可就后患无穷了。因此,不管怎么说她都只想让事情了结在她一人的手上。
然而徐新启最近实在有些挡不住社内压力了,一个没茬找茬的王富春已叫他难以招架。新发生的几桩意外,又让本与他站在一处的老同事,认为厉凤竹并非人才而是人祸,应当及时止损了。可他倒是这么想的,外勤记者除了有个好听但不管饱的名声在外,完全是无利可图的,厉凤竹能在这种苦行当里坚持数年,自然是出于信仰和真心,绝不是一时做戏。
因此,他很想找到问题真正的症结,在扳回社内质疑的同时,也是在挽回旁人对他识人不清的批评。
徐新启在心里想了这样一长篇的话,最后还是要落到“从长计议”四个字上的。因就招呼了厉凤竹先在办公桌前坐下,然后语重心长地开始谈心:“经济上发生什么困难了吗?你看,一篇文章如能顺利登上版面头条,社里通常会给予作者相应的奖励。这本来是为了起激励作用的,但正所谓事有两面,关于这方面的坏经验我可是没少见呀。因此,我向来很害怕社里有人因一时的窘迫,思想上犯了浑,把好事硬搅和成了一桩坏事。有道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样浅显的道理,难道还用我一再地叮嘱你吗?”
厉凤竹自坐下起,眼神就一直地往下垂,十根手指头搓着衣服边,摩挲得快要破洞了。
徐新启看着自己的苦口婆心不奏效,心里蒙上了一层很深的失望,拿起桌上的钢笔端看着,摇摇头叹道:“记者手里的笔,就好比是一座桥。一头是百姓,另一头就是真相。百姓是通过这座桥来实现知情权的,当他们走在桥面上时,你却折断了笔杆,那后果还用我多说吗?我是这么想的,作为一名记者,比失语更要不得的是失格。失语是失责,而失格则是枉为人呐!”
厉凤竹仍低着头,眼皮向上撩起,由眼顶上望了望。只见他一手捏在笔杆中段,一手在笔的两端各比划了几下。心里尽管是赞成且钦佩的态度,嘴上却不敢轻易地表露,继续采用着拖延的战术:“先让我冷静一日,再给你一个合理的交代,可以吗?”
徐新启张了张嘴,认为人家既然不想听,再要多说就显得婆婆妈妈了。老好人他也做过了,恶人嘛昨天当着众人的面也当过了,还给出了扣薪的惩罚。既已有了惩戒,那么关于一些人所提出的应当开除厉凤竹的意见,在道理上应当暂做观察、再行决定。外加上,他也在此熬了一个通宵了,这会儿实在是扛不住了,因就摆摆手表示着谈话到此为止。
如释重负的厉凤竹紧抿着嘴唇,虚点了一下头,以极轻悄的动作摸到了资料室内,最后还不忘把门紧紧地关上。
而整理着桌面,预备回家补觉的徐新启,明面上虽不发一言,暗里倒也偷偷地留意起她的举动来。这一阵子,她似乎很喜欢翻找老资料,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却说厉凤竹在资料室这一埋头,足足忙了将近七个钟头之久。她这样神秘,自然还是为了找儿子。昨夜的电话信号大概可以锁定在意租界的小马路到五马路之间,若能找到那台电话机,对于寻人又可多一条线索,至于有用没有那是后话。以她为人母的心态,自然是有一线希望,便尽千万倍的努力。而她手里可利用的,是每日乱麻一般的新闻线索,要从这方面入手,需要消耗相当大的精力和相当长的时间。
再者,摆在她面前的有一个陷阱,种种细节表明,暗处的铁拳团是认得她面貌的。那么她既要自发地寻找到一条有出外勤之必要的新闻,又要巧妙地推脱给同事去办。这难度自然是成倍的,否则她也不必熬了两餐饭不吃,在不透风的资料室里一待就是七个钟头。
“徐主任!”埋头苦思了大半日的厉凤竹,这时候肯出来了,自然是事情有了眉目,在喊人时脸上就禁不住地挂起了笑意。
然而满社之中,无人与她通悲喜,对于她莫名高涨的情绪,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投射出一种奇怪的眼神,把她当了个没心没肺的傻子一样地看待。
厉凤竹的脸歘地一下就红了,穿过一堆看好戏的同事,镇定如常地向徐新启汇报着她苦苦寻找到的线索:“意租界的四马路和五马路,年年夏天都因电压不足被居民投诉。上个礼拜,我们也收到过这方面的投诉电话,咱们要不要跟进一下?”
徐新启凝神盯了她几秒钟之久,好像是在重新认识她。脑袋里有种头疼欲裂的感受,偏了一偏头,叹出长长一口气,方才拿起桌上堆高的稿子来看着,低声答道:“正好,今天的本埠新闻已经排得七七八八了,只缺了四五百字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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