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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虽然有意,流水却无此情,宫胜可没闲钱给一个安阳侯的婢女赎身,更何况他也不想买下这水性杨花的女人。
宫胜只是温和的摸了摸丁婷婷的头,然后就换好衣服从容离去,只留下心跳了半天的高挑美人在他身后驻足眺望,直到他的背影在茂密的林木里消失不见。
‘也不知道这位客人说的是不是真心话?若是他肯把我买下带走,可比和姓胡的在一起要强多了。’丁婷婷默默的想着心事,这些话却又是不能宣之于口了。
宫胜返回蓬莱洲后便与太史誉说起前后见闻,把太史誉听的一阵好笑,也打算去领教一下这位胡夫人。
不多时太史誉找个借口去解手,到了地方点名就要丁婷婷服侍。丁婷婷虽然对于客人连续点自己服侍感到万分奇怪,不过还是温顺的把自己的分内事做好,让太史誉很是满意。
此后太史誉又去了刚刚案发的老地点,果然又听到男人和女人的声音,于是他走近了拨开树枝,透过枝叶间的缝隙观看。
胡文茂正楼着一名少女,那少女双手紧紧扯住自己已经被解开了束带的衣襟不让他脱下去。只听胡文茂说:“倩倩你还信不过我的人品吗?你就从了我吧。”
原来这一次胡文茂这厮下手的是张倩那女人,只听张倩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你和婷婷和相宜都是不清不楚的。”
胡文茂忙说:“我和她们不过是逢场作戏,怎么能当真呢!”
张倩说:“那如何证明对我就是真?”
胡文茂威胁她说:“倩倩,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侯爷信任我,信不信我把你安排给不肯喝酒的客人?到时候侯爷有令要你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可就别怪哥哥保不了你了!”说着他用力掰开张倩的手,一把剥下了她的衣服。
安阳侯府上的侍女都是轻纱遮体,里面本来就没什么,这一下子张倩一身锦绣彻底没了遮拦,立刻被太史誉看了个遍,一弱柳凭风的娇媚入眼,倒也养眼的很。
回到筵席上,宫胜问起太史誉所见,太史誉一番解说让宫应龙拍案称奇。两人交谈不过片刻,安阳侯又一次举杯,“宫将军武勇天下无双,老夫再敬你一杯!”宫胜身边的柳夫人立刻捧了酒杯,宫胜接过酒杯豪饮,换来安阳侯爽朗的夸赞。
不过总有人是不那么肯买安阳侯账的。几轮敬下来,安阳侯已经醉太可掬,他提了酒杯遥遥向王敦致意:“处仲,来干一杯!”陪侍在王敦身边的侍女立刻捧了酒杯堆起一脸媚态奉到他胸前,美人弱弱的说了一声:“大人。”
王敦却不去接那酒杯,他微微笑笑对着石崇说:“石侯的美意,我心领了,奈何酒力不济,这一杯就算了吧。”
话音一落全场都是微微一静,他身旁的美人立刻白了脸,宫胜细看,那女人正是上一次曾为他侍酒的婢女欣欣,他还记得她似乎叫做何欣。
何欣一脸紧张的低声哀求:“大人,求求你,就一杯酒,求求你了。。。”
上首的安阳侯石崇也再次开口劝酒说:“处仲你这就见外了,以你我的交情怎还推酒了?”
王敦还是一脸淡定的回答说:“不是我见外,是真的酒力不济,若不然下次我做东补上如何?”
听王处仲退让了一步,石崇停杯思索了片刻,不过他终究是叹了口气说:“说到底还是老夫的侍女招待不周,小胡你去把她拖下去,再换一个像样的婢女来招待处仲。”
跪在王敦脚下的何欣瞬间脸色煞白,身子一软竟然瘫在地上似一团烂泥一样,她嘴里低声哆嗦着不知喃喃些什么。
胡文茂得了石崇的令几乎笑出声来,他憋着笑带人把瘫软在地上的何欣带下堂去,片刻后鲜血便在堂下漫开,又渗在水中一波波的流向下游。
此时堂上已经完全静下来,只有坐塌下依旧传来潺潺流水声。新换上的侍女是崔相宜,她一张脸白的全无血色,似美人大病初愈一般惹人怜惜。
石季伦再次开口:“处仲啊,之前老夫招待不周,老夫已经处置了那不懂事的婢女,换一个温顺来给你陪酒。这一杯就当是老夫给你赔罪了!”
崔相宜立刻跪着往前蹭了几下,让自己胸前的一团柔软紧紧的贴在王敦身上,她捧着酒杯嘴里哆嗦着:“大人,您就喝一口好么?奴家会永远感激您的。”
王处仲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弧度,他再次开口回绝了石崇:“石侯的美意,我心领了。奈何酒力不济,这一杯还是算了吧。”身边王导侧头低声劝他:“稍饮一杯也好,何必扫了石侯的面子。”然而王敦不为所动,只是冷笑而已。
崔相宜捧着酒杯的手已经颤抖起来,她的牙齿上下打颤,嘴巴哆嗦着求饶:“大人,求求您,求求您,就喝一口好么?”
不过王处仲眼中毫无波澜,他从容而优雅的夹了一根韭菜放到嘴里嚼了嚼,只是再次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石崇脸上已经有些阴沉了,他一挥手:“拉下去,再换一个懂事的来!”胡文茂应了一声,然后一溜小跑就带着仆役一把将跪在王敦身边的崔相宜拖走。
“不要!救我!救救我!求求你们!”被拖着离开的相宜姑娘嘶哑的哀求着周围的客人们,她一双精致白皙的腿在地上不住的蹬踏,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的身子停留在堂上,却只是徒劳。
宫胜皱眉,他的眼神快速和太史誉、慕容翰、段文鸯交错,作为后生晚辈并不方便与石崇发生冲突,不过这种事总是会有人开口的。
第一个开口的是嵇绍,他说道:“季伦,筵席上不宜见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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