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父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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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剑卡拉德波加是凯尔特神话中的勇士弗格斯所有的魔剑，正常而言以此召唤到弗格斯的概率更大，但当其中有着限定——十年前沾染过亚瑟王的鲜血，就不同了。</p>

毕竟它本身就是誓约胜利之剑的原型，两相累加，抽卡抽出二者的概率就像吉尔伽美什说得一样，大致是一半一半吧。</p>

但季星知道，自己抽中另一半的可能性不大，因为阿尔托莉雅的状态非常特殊——她此刻并非是死亡后成为的英灵，而是停留在死亡前的那一刻，与星球抑制力阿赖耶签订了契约，在得到圣杯完成心愿后才会死亡，成为守护者。</p>

十年前的战斗中断，现在的她一定在非常积极地响应着圣杯的呼唤，别说指向性50%了，就算是指向性1%的圣遗物，她都有可能嗖得一声主动跳出来。</p>

因此，概率是99.9%！</p>

季星发现自己忽然之间拿到了卫宫士郎的剧本。</p>

那么，问题就是要不要了。</p>

见他盯着地上的螺旋剑沉默，觉得这是最优解之一的远坂凛这才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p>

如果说立星同学的父母死于十年前的未远川河战役，那从某种意义上岂不是说，童渊、吉尔伽美什王、亚瑟王三个算是他的仇人？</p>

这里面的关系太乱了。</p>

她有些头疼地转头：“亚瑟王不行，金闪闪的英雄王，还是换一个吧，十年前的战斗破坏了立星同学的家，虽然不知道具体……”</p>

“不是她，本王虽然并不在意杂种的死活，但也不会无聊到刻意屠杀一些蚂蚁，只凭那个小丑的力量，本王还不至于影响到岸上。”吉尔加美什丝毫不在意这是在变相承认那大概是自己和童渊做的。</p>

远坂凛看了眼季星，知道这是无法追究的乱账。真要追究，恐怕要追究到圣杯战争体系的建造。</p>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于是只刺了毫无惭愧模样的金闪闪一句：“你不是最先被杀吗？怎么知道童渊和亚瑟王后续没激战呢？”</p>

“……哼，小丫头，你是刻意在挑起本王的怒火吗？”金闪闪停了下，只高傲道：“王的恩赐只有一次，不肯接受的话，本王也不是必须要区区自称王的小丑辅佐！”</p>

“实话实说都会生气，连自己的失败都无法接受，算什么王。”</p>

远坂凛没太过分，只是再嘟哝一句，便转移话题道：“你都听到了，立星同学，要不要选择亚瑟王成为你的从者，你自己决定吧。”</p>

季星沉默三秒，像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抬起头道：“那就又要麻烦你了，远坂同学。”</p>

“也不是很麻烦。”远坂凛泄了口气：“其实刨除立星同学你完全是菜鸟的问题，有你这样的一个可以相信的盟友也是件好事。”</p>

虽然父亲不知会做何感想。</p>

“也不要太信任我，在阵营战结束后，自己阵营不是也要分出胜负吗？”季星道：“我会认真争夺圣杯的，到时可能要做对手了。”</p>

远坂凛一怔，发现自己似乎并不完全了解眼前的男生。是啊，在知道他成为魔术师前，同班两年中我似乎都没和他单独说过话。</p>

从七岁开始独立生活啊，大概不会完全是一个腼腆内向的人。</p>

于是她巧笑嫣然，带着那能迷死同龄男生的美好容貌，盯着季星道：“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吧，立星同学，和我决战前可别死掉了！”</p>

金闪闪抱怀而立，王者孤高。</p>

……</p>

季星家。</p>

莫德雷德大手大脚地用手臂擦拭掉嘴角的油渍，点评道：“不错的味道，那小子做魔术师浪费才能了，不如做个厨子。那么Master，现在我们该制定战略了吧。”</p>

“别心急。”</p>

狮子劫界离应了句，道：“说起来昨晚发生的事太多了，我们两个还没有好好聊聊，没有认真地了解过彼此的过去和愿望。”</p>

“嗯？”莫德雷德一怔，折身到狮子劫对面横刀立马般坐下，叉着双腿道：“有问题就问吧。”</p>

“嗯……如果涉及到不想回答的问题，也可以不回答。”狮子劫挠头：“有关‘反叛’的事……”</p>

“就知道你在关心这个。”</p>

莫德雷德脸色微沉：“没什么不能说的。是，我确实反叛了，但那是因为父王从始至终都没有认可我的才能，明明我的剑技、政治手腕等都与她同等，不，是已经超越了她！却只是因为我的出身，她就全盘地否定了我的一切！”</p>

剑技两说，政治手腕？狮子劫看了看眼前的莫德雷德，道：“那么你的愿望就是成为王吗？”</p>

“不，以那种方式成为王，她依旧不会认可我！我只是想获得挑战选定之剑的机会，只有这样！”</p>

传说中亚瑟王少年时期拔出了所有大力士都没有拔出的石中剑，才被选定为王，如果莫德雷德也能做到的话，确实能证明王的资格。</p>

但如果圣杯实现了你的愿望，你却拔不出来呢？</p>

狮子劫产生了这样的疑惑，却没有追问，只是唔了一声道：“其实我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既然亚瑟王成为了第四次圣杯战争的从者，就证明她一定有着想要实现的愿望，会是什么呢？”</p>

莫德雷德愣住了。</p>

一个让她感觉灵魂都要沸腾、心脏都要跳出来的疑问开始跃动。</p>

难道……父王后悔了吗？</p>

虽然在最后一刻也在坚称‘我没有成为王的器量’，但她实际上早已后悔没有承认我了吗？！</p>

……</p>

远坂家地下室。</p>

凭借远坂家的储藏，刻画出召唤魔法阵的材料不值一提，季星也在‘远坂凛的讲述’下轻松掌握了流程，并将其完成。</p>

于是在远坂凛和英雄王的旁观中，一阵耀眼的辉光之后，那端丽且容颜精美到极致的少女，再次出现在世界上，降临到冬木市中！</p>

亚瑟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感觉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p>

十年前跟随爱丽丝菲尔、卫宫切嗣一起参加圣杯战争，最终参战的Lancer童渊竟把本体从英灵座中召唤了下来，得到了她完全无法反抗的力量，最终她的御主卫宫切嗣主动放弃了她，与童渊‘结盟’。</p>

这并不算背叛，但孤独地回到了卡姆兰之丘，她还是对莫名结束的圣杯之旅而感到非常不甘。</p>

哪怕得知了圣杯只是第三法而非万能的许愿机，身为王的她总也要亲自验证之后才会放弃。</p>

坐在那断剑残骸的山丘之上，时间似乎对她失去了意义，直到这一刻，她再次看到了天空的光。</p>

她知道这是圣杯的再次召唤，并拼力地对光芒伸出了手，熟悉的召唤感中，她得到了圣杯给予的这次是特殊的七对七战斗的信息。</p>

然后眼前骤然明亮。</p>

她看到了面前的少年身影，感觉到魔力的相连，这种魔力的供给似乎不如卫宫切嗣的五分之一，但忠实的骑士王并不会为此而皱半分眉头，问出了有传承的话语：“试问，你就是我的Master吗？”</p>

然后愣住。</p>

附近的远坂凛只是有些眼熟，另一个她却记忆深刻，身穿甲胄的她立刻紧绷警戒：“英雄王？！”</p>

“哦？”金闪闪一笑：“竟然保留了记忆吗？那就免去一些多余的口舌了。不用这么紧张，自称王的小丑，这一次你很荣幸，将首先跟随在本王的麾下与其他人作战。</p>

等到阵营的胜负分出，本王再与你继续十年前未竟的战斗吧。”</p>

同一阵营？红方从者吗？上一次的对手，这一次竟是队友？！</p>

“好漂亮~”而一旁，远坂凛则发出了不像是称赞战士的感慨，言语中有清晰可闻的羡慕。</p>

以参加圣杯大战为前提，比起难搞的英雄王，她更希望眼前的这位Saber成为自己的从者，哪怕英雄王的实力会更强！</p>

心中惆怅地叹了口气，她鼓起精神道：“亚瑟王，我是英雄王的御主远坂凛，到上面坐坐，我们来简单商讨一下战术吧。”</p>

季星进入远坂家时是八点，这一系列事情结束已经十点了。进入远坂家时是一人，出来时身后已跟随了一个面容精致的金发少女。</p>

后方叮嘱过他们几件紧要事件的远坂凛目送两人离开，再看一眼身旁的英雄王，眼中满满的嫌弃。</p>

阿尔托莉雅褪去铠甲，换上了十年前穿的裙衣，亦步亦趋地跟在季星身后，观察着自己的御主。</p>

在远坂家中，她从远坂凛口中得知了这场特殊的七对七圣杯大战的由来，也知道了十年前自己退场后都发生了什么。</p>

切嗣只是背黑锅的，亲耳听过的她比谁都知道这一点，童渊很早很早就决定了袭击时钟塔，那和污染圣杯的此世全部之恶毫无关联。</p>

她更是听到过童渊的那句‘此世全部之恶一直在想从我体内跑出去’，知道一切的特异来自于他。</p>

英雄王似乎也很了解这一点，在远坂凛讲述到这里的时候两度发出冰冷的低哼，那么此次圣杯大战中似乎也有必要防备童渊的再现。</p>

他去时钟塔绝不可能是送死，也不应该轻轻松松被净化掉。</p>

而除了这一点外，眼前的状况也稍微让她感觉棘手。</p>

御主确实稍显弱势了。</p>

魔力的供给量很影响英灵的战斗力，十年前卫宫切嗣的魔力足够她解放五次宝具，但这次的御主解放一次就有维持不住存在的可能。</p>

她还是不能进行灵体化的特殊英灵，这对彼此都是场挑战，得想个办法改变这种糟糕的处境。</p>

但能想什么办法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