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鸢尾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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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怀的床靠窗,如果窗外有微光,沅嘉措看不清背光的池怀,但池怀却可以看清面光的沅嘉措。
也就是说昨晚沅嘉措不管做了什么他都能看到,包括后面睡不着转过身睁眼看着他,看不清面容的池怀说不定也睁开了眼睛,在距离他不足60厘米的地方跟他对视。
沅嘉措偷偷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池怀,欲言又止了一番还是不知道说什么,一直到抵达今天干活的地方,车里都没人再说话。
蓝色的陈旧三轮车在一片花田停了下来,后座六人依次从车上跳下来,站在路边望着眼前的景色。
看不见尽头的花田与天空相邻,鲜亮的绿,娇艳的红,刺眼的蓝,点缀着一些穿着彩衣带着草帽的小人,几人站在田埂,仿佛伸出一只脚就可以跨越次元走进画中,七个人都没有说话,都不愿打破大家沉浸于赏景色的氛围。
“好多玫瑰,好漂亮。”梁芜率先开口道。
许涵亮听到笑了起来,“小姑娘就是喜欢花哈,你亮叔看到这些,想的都是一会要干的活。”
姜源也接话道:“我想到都是一张张的钱。”
乔絮听了他俩的话笑了起来,转头对梁芜说:“你们对浪漫过敏是吧,看看,男人就是这样,以后小猫要找一个会送花的男朋友,别理这些。”
“就是。”谢觅荷附和道,“什么氛围都没有了。”
没有在欣赏风景上耽误太多的时间,七人找到了花田的主人,开始商量今天的工作和薪水。
采摘玫瑰花送到加工厂,将玫瑰花制作成花茶花饼等,一直以来都是这些本土居民的经济收入来源,近几年网购和直播带货兴起,鲜花二次加工行业也慢慢景气起来,生活肉眼可见地变好了,只是……
薪水的份量让几位“城里人”有些无从适应。
“十五一小时??”梁芜惊讶得快将眼睛睁成猫眼了。
15元一小时,15块钱是什么概念,是她平时买一杯奶茶的钱,还是一杯最普通最普通的奶茶,连加个珍珠都做不到。
“对啊,15一小时,我们这里的工人都是这个工钱的,有的干了好几年熟练了,效率比较高的可以有18一小时。”花田老板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回答,“他们一天从天亮摘到天黑,中间可以休息半小时吃个饭,我就直接给他们发十三个小时的工资,不管有没有十三个小时都发。”
“那也才195一天,两百块钱都没有,从天亮到天黑?”梁芜偏过头小声地跟乔絮说,“中间只能休息半个小时,吃饭来得及吗?”
“来得及,这里包午饭,都是盒饭,就一两个菜,有肉也是猪肉,没有骨头,更不可能有鱼这种要慢慢挑刺的东西吃,有些人十分钟就吃完了然后就继续回到田里干活。”乔絮耐心地说,“在这里的人几乎都是这样。”
“啊。”梁芜说不出话来了。
她并不是不知道世界上有人生活辛苦,但在电视上在手机上看到和亲眼所见是两回事,亲眼所见和自己亲身经历也是两回事,她无法想象,更无法感同身受。
“姜叔,我们昨晚欠了节目组多少钱?”沅嘉措忽然问。
“……三百。”姜源回答。
“那……要还六百?”
“是的。”
“…………”
节目组的规定是,钱可以欠,但只能欠一天,第二天必须双倍还,然后才能继续借,如果到最后一天还有欠钱没还上的话,录制结束给这里的山区小学安装的电脑就会少。
不管是为了节目效果还是真心为了山区小学的电脑,他们今天都必须努力干活,吃饭的时候还要减少消费。
许涵亮跟花田老板辩论了许久,终于给每人争取一小时多了一块钱的工资,现在他们的薪水是16块钱每小时,花田老板还答应,从现在开始给他们算满一小时,一直干到天黑,他们可以拿到8个小时的薪水。
几人听到老板答应后疯狂感谢,姜源差点要提议沅嘉措和池怀现场给老板唱一段《感恩有你》。
“一小时16,八小时,一人就是……”姜源一边往田里走一边算数,“来,小猫,你给算算。”
“一人一天128,我们七个人就是896。”梁芜迅速回答。
“还是年轻人,算数都比较快。”许涵亮感叹,“896啊,很大一笔,努力干!今晚回去亮叔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咧!”
“冲!”
大家士气高涨,步伐有力地踏在玫瑰田里,池怀却突然泼了一盆冷水:“不是还要还六百给节目组吗?”
“……”
“还完就只剩296了。”他继续道。
“……”
“对哈……还得给小池买花露水。”许涵亮笑道,“没事!两百就两百,相信我的厨艺,大不了再借一次节目组的高利贷。”
“就是!我们还的起!到这第一天,不能委屈了我们觅荷,今晚肯定吃顿好的!”
“那我就先谢谢许老师姜老师了!我今天肯定努力干活!”
“干活!”
大家重新调整士气,投入今天的摘花工作。
里面站着一些已经工作了好几个小时的妇女,她们带着自制的草帽,穿着粗糙的衣服,手心手背都是年复一年采摘玫瑰造成的细小伤口,沅嘉措上前询问她们为什么不戴上手套,不穿戴一些防护的衣服,得到的回答都是节约时间,穿戴那些东西会影响效率。
为了给综艺提供素材,几人试图寻找几个在这工作了好几年的人聊天,最后都没聊两句就忙着工作不再开口了,旅行小队七人也渐渐被氛围感染,一言不发地投入到工作当中。
沅嘉措和池怀被分为一组,两人拉着一辆小车走在两列花丛中间,摘下花就反手扔进车里,沅嘉措站在车的左边,池怀站在车的右边,明明靠的很近,却丝毫没有互动,只有期待剪辑素材的节目组在阴凉处干着急。
时间渐渐接近中午,头顶的太阳越来越刺眼,空气被煎烤得越来越热,沅嘉措的背后几乎湿透了,他停下来,脱下手套用手掌扇了扇风,回头一看,他和池怀两个人摘的花竟然只有半车不到。
沅嘉措停了下来,转过身,开口跟池怀说了第一句话:“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会。”
“不用。”池怀回答。
他也一样的满头大汗,微微长着嘴呼气散发热量,贴着手臂的冰袖早已变了颜色——已经湿透了。
池怀伸手抹了一把眼睫上的汗,汗水碰到手上细小的伤口,顿时传来了一点又痒又辣的刺痛,他没在意,转过身打算继续摘,沅嘉措也准备戴上手套继续工作,余光瞥见池怀的手在阳光下白的发亮,脱口而出:“你手套呢?”
“扔了。”池怀漫不经心道。
刚开始摘花没几分钟,池怀就嫌带着手套不够灵活,早脱下来不知道挂哪棵花树上找不着了。
沅嘉措沉默了几秒,把自己的手套递了过去,“戴我的。”
沅嘉措抓着手套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无端地想起今天谢觅荷刚到时她和池怀的那段对话,无论是表情语气,还是肢体动作,都在透露着池怀对谢觅荷不一般的态度,跟对他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愿意领情呢?同样是关心你让你将湿了衣领的衣服换掉,对我就十分冷淡客气,对谢觅荷就乖巧听话且主动,如果你觉得这样就可以将我劝退,那也……太低估我了。
同样低估了人类dna记忆的强大。
学会了骑自行车的人,即使很多年没骑了,只要跨坐上那个座椅,身体记忆就引导着你踩动踏板使车轮运动,这像刻在dna里的本能一样,永远不会遗忘。
关心池怀,也是沅嘉措dna里的本能。
他此时的表情被隐藏在草帽下,催促站在对面的人吗,“戴上,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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