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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唇皓齿,面如冠玉,只是他眉宇紧锁,显然是胸口处那剜心般的疼痛叫他难以忍受。冷汗不停,面色惨白,双眸紧闭着,看不见那双平日里阴亮深邃的黑瞳。他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打湿,秋雪辞心疼地拥着他,握着他死死抓着胸口衣角,指关节泛白的手,希望他能松一松,可那般的疼痛叫摇光的拳头越握越紧,掰也掰不开。秋雪辞的眼泪水啪啪啪地往下落,止也止不住,失声痛哭着啜泣。喂了一颗药丸给摇光,可她施针那只手还是忍不住地颤抖,也不知是车马的一路颠簸,还是她由心而生的颤抖。

药是对了,摇光的病情总算是稳定了下来,眉宇总算是舒展开了。秋雪辞施完针,牵住摇光松开衣角的手,双眸中的情意满满:“无期,等到了蛮山,你的毒就能解了。”

四年前,摇光带着中了蛊毒的薛陵来到蛮山,寻秋雪辞为他诊疗。秋雪辞一直住在蛮山,从未接触过这般的毒,翻遍了家里所有的医书典籍都未找到法子。眼见得薛陵一日比一日痛苦,这一天从外头回来的释青云带了本《经世医典》回来,在里头记载了许多蛮疆的用蛊之术,同样的,也寻到了解救之法。

可配制解药的药材十分难寻,再者薛陵中毒时间太久,毒已入骨,就算是配制出了解药来也无力回天了。就是在那一天,薛陵喝了一大碗止痛的药,方才勉强起身,写了一封信,将后事交代给了摇光。

止痛药本就冶标不冶本,这封信也成了薛陵的绝笔信。淤积已久的血自薛陵的口中吐出,自此不省人事……

秋雪辞一向不忍自己对近在眼前的病人袖手旁观,寻遍了北城的各大医馆,终于将药材收集齐全了,配制了不少蛊毒的解药。若是她知道日后自己日日心心念念的人会中这毒,就该备些解药带在身上。

释青云驾着马车,连夜奔波辗转到了开平县。到了一家客栈时已是清晨时分,客栈里头的店小二方方揉着眼睛伸着懒腰开了店门,便被冲进店里头的三个人吓得睡意全无。他紧张地瞧着这个青衫男子背着个衣着华贵病弱的公子哥,身边跟着个水色华服的姑娘。心想着莫不是有什么仇家追杀?

东城是个不怎么发达的城镇,九州的大多数武林侠士高手,都是来自南城和北城。东城人多文人墨客,他们讲究读书的高尚。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每个东城父母教育孩子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所以初见三人时,店小二才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那姑娘上前来说道:“小二,快准备两间上房。”

说话间,秋雪辞抛给了店小二一锭银子。身在东城的店小二可从未见过这般大的银子,赶紧揣进怀里头,不再想这三个人的来路,赔上笑容快步领着三人上了二楼:“客官您这边请!若是还有什么吩咐尽管招呼我一声。”

点点头,秋雪辞便合上了门。

店小二乐呵着取出怀里的银子,放在嘴边啃了啃,发现是真的,心里头乐开了花儿,一大早就收到了这么打的银子,过会儿同掌柜的说说。

“无期怎么样了?”秋雪辞万般紧张花无期的状况,忙走到刚安置好花无期的释青云身边询问。

“还在昏迷。等过会儿医馆开门了,我去买些药来,你把需要的药材拟给我。”

“好。”秋雪辞这便操了笔,拟了一份药方递给释青云。

这时候释青云忽然想起来方才秋雪辞只要了两间上房:“你就要了两间房?”

秋雪辞卷着帕子为摇光擦了擦额角冒出来的汗,,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是啊。”

释青云忙换上了一脸坏笑,坐在凳子上夹着腿抖着,嬉皮笑脸道:“也不用这般着急吧,媳妇儿?”

听罢,秋雪辞冷不丁的将手里的帕子丢到了释青云的脸上,遮住了他那一脸的坏笑:“谁是你媳妇儿!无期现在中了毒需要有人照顾,你又不懂医术,自然是我留下来照顾无期,你去隔壁睡啦!”

释青云取下帕子,右手支着下巴十分不情愿地说道:“唉,自古剑客多痴情,哪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呐……”

面对释青云的日常调戏,秋雪辞早就习惯了那这般的吊儿郎当的性子,时而自命风流,时而非要作诗一首卖弄文采。秋雪辞抚了抚额,继续照看仍在昏迷的花无期。

正午的时候,释青云携着那一纸药方,问过了前台掌柜的开平县里最好的医馆的位置,便出了门去买药了。

刚出去不久,店小二便对掌柜的唠嗑今早瞧见那三人时如何如何的奇怪。

“掌柜的,就是他,今日我方开了店门,他便背了个昏睡的公子爷过来,同行的还有一姑娘。我看那公子穿着还挺华贵的,估摸着也是富贵人家,那姑娘出手可大方了,上来就给了我一锭银子,你瞅瞅。”店小二将今早收的那锭银子拿出来给掌柜的看了看。

掌柜的接过来细细看了看,有些慌张地低声说道:“会不会是他们二人绑架了哪位大户人家的公子爷,逃亡到了这里?”

“我看不像。你看方才那位客官背上背的用白布缠起来的东西,倒像是一把宝剑。我看估计是从南城北城那边来的侠士,那楼上躺着的公子爷大概是受了伤,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可多着呢,谁又说得准。”店小二一副老练的样子,向掌柜的分析一番。

“好小子,平时看了不少戏折子吧?”掌柜的抡起手里的账本往店小二脑袋上敲了一下。店小二摸着被敲得生疼的脑袋,嘻嘻笑着,“他们如何我可不管,只要不连累到我们就好了。你想想那个云锦宫里的弟子,日后学了武,真正到了官场商道上又有什么用,还不如人一个打算盘的赚得多。”

整个东城中,只有云锦宫这样一个以习武为宗旨的地方。虽然云锦宫吸引了不少东城百姓的目光,不过将自己孩子送到云锦宫学武的大多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没有足够的资金供孩子念书,甚至无法养活孩子,这才将他们送到云锦宫去。

店小二点着头附和着,来东城的习武之人可以说一个县里头大半年能有一个已经算是多得了,可以说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东城在四城中占地最小,以文为主,南城西城还有最大的北城皆以武为生,所以东城中鲜有身怀武艺之人,在东城,更多的是以文会友。人人举手投足皆为风雅,他们认为习武乃粗俗之举,便将习武搁在最底层。因此,东城中皆是饱读诗书的文弱书生。

虽说东城中人不会习武,不过遇到纠纷之时,倒也不会动手相斗,只不过是唤来当地的县令过来评理几番,谁是谁非,这也便形成了一派祥和之景。

而云锦宫建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山顶之上,山脚有一石拱门,通往云锦宫。跨过石拱门,就是百步云梯了。脚下汉白玉筑成的阶梯,令人有一种身处云间的缥缈之感。周身是葱郁的古树环绕,偶尔听得几声鸟叫。云层刚好在云锦宫的地面上氤氲,从山脚下往上望去,朦朦胧像是仙境。

店小二何尝不想在云锦宫中和那些修士一同修习武术,不过他家里头还有老小要养活,只得在客栈里头当个跑腿的。

午餐时间已到,秋雪辞叫了店小二把饭菜送到房里。当店小二敲开了客房的房门时,之前那位昏睡的公子已经醒了过来。将饭菜端放在桌上后,店小二问道:“二位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秋雪辞来到桌前,饭菜丰盛,笑着谢道:“不用了,多谢了。”

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带着听听他们的谈话,店小二这便收拾收拾,跨出门去。

便在此时,身后头的那位锦衣公子开始咳嗽,连店小二都听得出来,他咳嗽得有多么无力,像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一般严重。店小二回过身来,正要关切慰问,哪想瞧见了刚坐在桌前的那位公子,竟硬生生地咳出了血来。

花无期觉着身子虚软无力,胸口闷得慌,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乱窜,瘙痒难耐,便要伸手去抓挠,抓到脖子绯红,也未见难受平息。取了怀中的帕子有气无力地咳嗽,竟咳出了一滩血来。

“这、这这,这位客官,你这是怎么了?”

秋雪辞抓着花无期死命抓挠自己的手,废了好大劲才将花无期带回到床榻上,扬声对店小二道:“小二,快把我的医药箱取来!”

“哎,好、好好。”店小二头一回遇上这样的事,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搁在一旁的医药箱,忙给秋雪辞取过去,心悸万分,久久不能平复。

“你快些过来帮我按着他,莫要叫他乱动。”

“是是……”店小二使了吃奶的劲儿按住花无期,他可从未见过病成这样还有这般大的力气的病人。好在秋雪辞施针速度快,他显现抓不住床榻上的人。

床榻上的花无期总算是平静了下来,挣开了双眸,还是将店小二吓得不轻。他看着床榻上人的眸子布满了血丝,红地叫人发憷。怔愣之余,秋雪辞才将他拉回了现实。

“这次多亏了你了,你先下去吧,接下来有我。”

“好、好。”店小二有些结巴了。逃也似的出了房门,心想这江湖还真是可怕,好端端的一个人,竟还有这么恐怖的一面。而后又开始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去云锦宫报名习武,若是像他这般的胆子,怕是吓也要吓死了吧。

“无期,你没事了吧?”秋雪辞关切地问着。

虽说身子里的虫子不再乱窜引来身体的不适,可花无期还是咳了两声,缓缓道:“没事了。”

“还说没事。按理说昨日给你服了药,没理由这么快几复发了啊,难道……你中的不是毒,而是蛊?”

花无期虽也不想承认,可这是事实,难以狡辩,只得点了点头。

蛊毒易解,蛊虫难除。蛊毒只需要在还未深入骨髓前按时服药几个疗程,便可以根冶;而蛊虫则需要下蛊者亲自解蛊,这是最简单的方法。其他的,只能在蛊虫下一次醒来,活动到皮肤表面时抓住它,用刀子割开表皮,将它生生从肉里头扯出来。

但下蛊之人怎会为花无期解蛊,所以唯一的方法便是后者。秋雪辞实在是不忍心花无期再受苦了,这般的在身子上割开一个口子取虫,搁谁谁受得了啊。

“你中这蛊虫,多久了?”

“大概一月。”

秋雪辞松了口气,喃喃着:“还好还好,还能冶还能冶。”

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秋雪辞说道:“这里去蛮山估计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你的病情可不能拖下去了。我一会儿就去把东西给备好,等你身子好些了,再帮你取蛊。”

花无期想了想,还是点头应道:“也好。”

不觉胸口忽感一阵烧灼之感,不自觉便掩嘴咳了几声。秋雪辞听着他咳嗽的声响,她行医多年,其间病状她都了然于心,可心里头还是心疼得紧,眼泪水在眼眶里头打转,好不容易收拾好了心态,这才抬起头来:“你若是现在身子还有些不适,便先休息会儿,过会儿我叫店小二再热了饭送过来。”

“我好多了。”花无期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已没有之前那般的热气腾腾了,“先吃饭吧。”

秋雪辞心里头自然是阴白花无期这样说,无非是想让她宽心。他们都知道花无期的病情如何了,可没有人愿意开口说出来,他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秋雪辞恨不得现在就带着花无期前去蛮山取蛊,她不愿看着花无期被这蛊虫折腾。

她去到桌前,盛了一碗热鱼汤,索性这汤尚且热乎着。秋雪辞端着鱼汤,道:“我喂你吧。”

花无期这时候实在是没有力气去拿碗了,只得听秋雪辞的话。一勺一勺,看着碗中的鱼汤慢慢见底,秋雪辞不知何来的悲凉,低着头,这两天她的泪水分外地多,一滴两滴地啪嗒啪嗒落在手上。

“怎么了?”花无期操着沙哑的嗓子问道,尽管有鱼汤的润喉,可吐出来的词句仍然像是重病患者。

抹了把眼泪,秋雪辞扬起了一抹笑,抬头看向花无期。望着他,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涌出来,她仰头,欲要将泪水憋回去,可泪水却极不听话,换了个方向,自她眼角处逃出奔涌:“没怎么。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让我喂你吃东西。往常啊,你受了重伤躺床上,从来不愿意麻烦我,下得来床便自己执筷子;下不来床便说没胃口吃不下饭。你可知……你可知我有多担心你吗?

“自四年前你说要帮薛陵完成遗愿以来,你便总是带着一身伤,伤口上有时候还流着血,就好像伤在我的心上一般。这回中了蛮疆的蛊虫,叫我怎么不担忧你?无期,你别总是一个人扛着受着,别总是说没事,别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

面对秋雪辞忽如其来的表白,花无期有些怔愣,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头沉得低低的。他活了快要三万多岁了吧,头一次遇到个姑娘这般同他讲话,而且还是这般的关心自己。秋雪辞可能不知道,花无期曾经经历过什么,他曾经经历过得,远远比这蛊虫可怕十倍百倍千倍。可就算是道给他人听,想必他人也只是听故事一般一笔带过。而她不一样,她会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想,他受的每一寸伤,流的每一滴血,她都记在心里头。

不禁心头一暖,花无期抬了抬手,面前的秋雪辞微微抬起了脸来,隔着满眼的泪水看他,是朦朦胧胧的。花无期用手背替她拭去了泪水,轻轻收回。虽是无言间,秋雪辞如沐春风,心中小鹿乱撞,两颊微红。

花无期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善于安慰人的人,更何况可以说是被自己弄哭了的女孩子了。沉默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来:“再哭就不好看了。”

秋雪辞听了连忙卷起袖子拭干了泪花,展颜笑道:“好了,你先好好休息,我下楼去看看青云有没有把药材买回来。”

秋雪辞将碗筷收拾好,端着出门去,后头半坐着的花无期点点头。

门外头提着一大袋药包的青衣男子站了许久,听到里面有动静,慌忙轻声离去。

推开门,自里头出来的秋雪辞自然没有察觉方才门外有人,从楼梯扶手那里往下望,一眼就看见了把药材随意搁在桌上,自顾自地喝着温酒的释青云,气冲冲地扩大步伐,将碗筷砰地重重放在他的那张酒桌上,双手环抱着低头看着他。

释青云一脸疑惑地抬起头来,茫然而又无辜:“怎么了?”

秋雪辞的话语劈头盖脸地落下来,指着释青云的鼻子大声道:“无期还在房里躺着呢,你还好意思在这儿喝酒?!”

正是午餐时间,客栈里人来人往,之前还都热热闹闹地喝着小酒吃着小菜,被秋雪辞这么一大声地叫唤,所有人纷纷转过头来看热闹。还以为是那不懂事的小公子哥儿得罪了自家媳妇儿,媳妇儿正训斥他呢。

释青云险些没拿稳手里的半杯酒,稳了稳,搁下酒杯,把秋雪辞的手拉下去,嬉皮笑脸道:“这不是外头冷的很,回来喝口热酒暖暖身子嘛。”

秋雪辞气不过,一跺脚,拿了桌上的药包就往后房去煎药了。

看着人走远了没了影,释青云回过头来继续喝闷酒。客栈里头的客人们没看着好戏,又继续喝自己的酒,聊自己的天了,热闹继续。

只有柜台前端菜的店小二把这些个事儿看在眼里,以往他外出采购还有多余时间时,就偷闲跑去最近的茶馆听戏折子。虽说他未曾踏足江湖半步,恩怨情仇可是了解地很。比如今日这三位客人,出去买药的这位剑客回来的还算早,却又不进房门去,非要在门外头听着,店小二猜这剑客是心仪那姑娘,而那姑娘又把那受了重伤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公子当做心上人。店小二对自己的推测十分满意,只是他还不晓得那位受伤的公子的想法,不过按照戏折子里狗血而又错综复杂的套路发展,那位公子许是在兄弟和爱情面前摇摆不定,心里喜着姑娘,却又怕断了与剑客的兄弟情,多次拒绝姑娘这样的剧情。

常年为文人墨客端菜送水的店小二对这些江湖事感兴趣得很,自己店里来了这么三个游客,又有那么多的故事,无不吸引这店小二去探索。但转眼看看手头上的事,只得叹叹气,继续端茶送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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