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躁动的内心（万字大章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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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科米尔王国内部的纷乱与其说是受到外部因素的影响，倒不如说是内部的封建制度导致的系统性问题。</p>

毕竟把土地分封给大贵族，再由大贵族一级一级的向下分封，然后以极低的行政维护成本来完成对一个国家的统治，其本身就存在非常大的弊端。</p>

尤其是当王室开始衰落或者表现出无能的时候，掌握着土地、人口、军队的贵族们可不会像官僚一样傻乎乎的继续选择听命于中央。</p>

而是会要么选择中立旁观，要么选择通过联姻来获取王室血脉，然后找个机会直接篡夺王位。</p>

这是由整个国家客观的权力构架决定，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p>

要知道在完全实行分封制的国家里，王室并不像大一统王朝的君主那样可以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p>

恰好相反！</p>

如果把封建制国家比喻成一个现代化的企业，那么王室仅仅是董事长兼最大股东，而贵族们则相当于其他大大小小的股东。</p>

要是董事长兼大股东能带着所有人一起赚钱、维护股东们的利益，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p>

可如果前者出现了问题，那么其余的股东们就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心思，甚至是私下里串联把作为董事长和大股东的王室踢出局，换一个新的领头人。</p>

所以想要长期统治好一个分封制的国家，对于国王的才能往往有着很高的要求。</p>

这也是为什么，一个杰出的国王可以在短短几年乃至十几年时间让一个王国快速崛起并变得强大，一个昏庸的国王则能在几年之内就把一个强盛的王国折腾到日暮西山乃至分崩离析。</p>

从遗传学和基因概率学的角度来说，让王室家族确保其每一个继任者都聪明绝顶、拥有高超的政治和军事手腕，显然是不现实的。</p>

再加上为了统治稳定，科米尔王国采取的是典型的嫡长子继承制。</p>

即第一个出生的儿子拥有最高继承权，没有儿子则会选择最年长的公主。</p>

所以国王出不出色完全就是看运气。</p>

在长达千年的历史中，欧拜斯齐尔家族之所以能够在数次危机中延续下来，主要靠的是两点。</p>

一个是后天出色的王室教育，基本没有昏君和暴君出现；</p>

另外一个是诸神教会和各方势力的干涉。</p>

事实上，科米尔王国的封建制度能维系这么长时间，哪怕是在费伦这片充斥着魔法、怪物、神明、恶魔、魔鬼的神奇土地上也是极为罕见的特例。</p>

翻开人类种族崛起的记录，还有那些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王朝与家族，很容易就能察觉到大部分实行分封制的国家，寿命都不会超过三百年到四百年之间。</p>

短一点的可能一两百年就消失了。</p>

不过问题是，一种缝缝补补强行延续了长达千年的统治制度，其内部必然存在着巨大的隐患和问题。</p>

别的不说，光是调解内部不断联姻形成盘根错节的复杂贵族派系、化解各种政治势力之间的矛盾，就已经相当考验执政者的手腕。</p>

更不用提那些与欧拜斯齐尔家族结下死仇的敌人，以及散塔林会没完没了的渗透、颠覆。</p>

如果不是亚桑四世那次力排众议的成功跨海远征大幅度提高了王室的威望，现在有多少贵族会愿意效忠于王室还很难说。</p>

但雅卢赛尔的战败被俘，让这种好不容易才树立起来的威望瞬间消失殆尽。</p>

库尔雷莫斯和席曼蒙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想要从内部分裂科米尔，先拉拢一部分贵族树立起反对王室的大旗。</p>

这样一来，不管计划最终是成功还是失败，他们都能大幅度消耗、削弱这个国家的力量。</p>

毕竟相比起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和金钱发动一场入侵行动，煽动内乱的成本要低得多。</p>

另外，这种内乱分裂的种子一旦种下，可能会对科米尔造成长达几年乃至几十年、上百年的负面影响。</p>

当然，对于这两个老阴比私下里搞的小动作，左思暂时还不得而知。</p>

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太过于在意。</p>

他可不觉得像科米尔这种具有非常高象征意义的国家，会被一两次阴谋就轻易搞垮。</p>

否则也不可能延续了上千年的时间。</p>

最重要的是，科米尔王室家族与精灵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p>

据说在精灵们在放弃科曼索离开的时候，曾经施展过一个极为强大的魔法，让科米尔的国运与最初的紫龙联系在了一起。</p>

只要这条紫龙还活着，那么就没有任何人可以颠覆乃至摧毁这个国家。</p>

不管是多么周密且万无一失的计划，最终都只能以失败告终。</p>

这一点从未来阴魂城返回物质位面，宣布要重新恢复耐瑟瑞尔的荣光，结果却被科米尔王国击败便能略窥一二。</p>

这个古老的人类王国似乎总是受到某种莫名其妙力量的保护。</p>

否则以硬实力来说，阴魂城应该凌驾于科米尔王国之上。</p>

所以谨慎的左思采取了迂回策略来进行试探，而雅卢赛尔就是为此准备的重要棋子。</p>

自从失去王室身份遭到流放之后，这位钢铁公主就一直跟在左思身边。</p>

看着他是如何处理各种包括政治、军事、权力构架、城市规划改建等一系列复杂繁琐的事情。</p>

然后把原本碎成一地的巨龙海岸跟西哈特兰德地区各城镇融合到一起变成国家。</p>

在雅卢赛尔的眼中，这个跟自己年龄相近，甚至还要小一些的年轻男人，脑海中似乎拥有无穷无尽的知识与智慧。</p>

无论遇到怎样的麻烦和困难都能轻而易举马上给出解决方案。</p>

尤其是原本在散提尔堡军队蹂躏下显露出萧条和衰退的西门，还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就恢复了往日的繁荣。</p>

天空中漂浮的巨型飞艇，源源不断将各种西海岸的特产运过来，引得整个坠星海所有商人蜂拥而至。</p>

喧闹的市集和店铺更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会关门。</p>

最重要的是，在左思的统治下，原本鱼龙混杂的西门第一次呈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秩序和安全。</p>

不管是偷窃、抢劫，还是其他犯罪行为，在新组建的执法部门面前无所遁形，最多几个小时就能抓住犯罪分子并将其绳之以法。</p>

那种无法形容的高效让所有本地人和外来者都目瞪口呆。</p>

有人猜测这肯定是魔法的作用，还有人觉得这八成是来自神祇的帮助。</p>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不管西门本地人还是外来的商人都认可了新统治者的能力，开始期待在其统治下的庞大土地未来会变得如何繁荣。</p>

至于雅卢赛尔本人，才短短一两个星期的功夫，就在心灵暗示、催眠等魔法，以及大量言词、动作和心理技巧的全面攻势下，彻底陷入了一种自己给自己编制的虚假幻觉中。</p>

在左思不留痕迹的撩拨下，她完全可以用春心萌动来形容。</p>

即便两人之间不经意的眼神交流和肢体触碰，也会让这位公主殿下之前大量分泌荷尔蒙，经常还会不受控制的产生幻想乃至做春梦。</p>

就仿佛之前被压抑的女性特征，突然之间被唤醒了一样。</p>

可雅卢赛尔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不止一次的暗示并发出邀请，对方却始终保持着那种若即若离的暧昧姿态，既不同意也不拒绝。</p>

更令钢铁公主感到难以置信的是，越是这样被吊胃口，她内心之中反而越是容易变得敏感、兴奋、期待、饥渴，简直就像是进入发情期的野兽。</p>

那种复杂而又矛盾的情绪，令这个从未有过任何恋爱经历的年轻女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痛苦并快乐。</p>

很显然，这一切都是左思通过把握对方心理故意营造出来的氛围。</p>

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先撩拨起雅卢赛尔情欲、在故意不满足她不断积累、升腾的欲望，最终实现扭曲心智、价值观和世界观，使其心甘情愿变成受到自己控制的傀儡。</p>

尤其是长期压抑的欲望，会导致人不可避免的心理变态。</p>

以钢铁公主的身份和性格决定了她一旦变态，必然会极力的掩饰，绝对不会让任何外人知道。</p>

到了这个时候，谁能满足她的渴求就意味着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她。</p>

当然，眼下距离达到这种状态还远远不够。</p>

所以左思故作不经意的伸出手去拿桌子上的文件，结果却“不小心”摸到了雅卢赛尔的手臂。</p>

瞬间！</p>

后者立刻像是被电到一样不受控制的打了个激灵，随后从脖子到脸全部皮肤在外界的刺激下变得通红，心跳和呼吸陡然加快了好几倍。</p>

“啊，不好意思。”</p>

左思赶忙抬起头露出歉意的笑容，紧跟着摆出一副十分惊讶的样子问：“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屋子里很热吗？”</p>

“的确很热。着该死的天气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温度居然一下子变得那么高。”</p>

说着，雅卢赛尔赶忙拿起圆形的淑女扇拼命跟自己扇风，紧跟着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光了里边的水，以掩饰刚才异样的反应和内心之中的躁动。</p>

“是啊！真想不到都这个季节了，天气还是那么的热。”</p>

左思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被察觉到的玩味。</p>

热？</p>

开什么玩笑！</p>

现在可是眼瞅着就要从秋季过度到冬季。</p>

虽然坠星海周边普遍要比其他地方稍微暖和一些，但也仅仅只是在五到十摄氏度之间。</p>

宫殿外面的女仆和卫兵，早就已经全部换上厚实的棉布料衣服。</p>

可雅卢赛尔呢？</p>

只穿着一件性感的黑色低胸礼服，甚至可以隐约透过黑纱遮盖的地方看到下边若隐若现的皮肤。</p>

所以她的“热”绝对不来自于环境，而是来自于内心之中升腾的欲望之火。</p>

一杯凉水下肚，钢铁公主总算是把躁动的内心强行压下去，深吸了一口气询问道：“你究竟打算在西门待多久，又准备什么时候返回安姆举办加冕仪式？”</p>

左思耸了耸肩膀回答：“不急，大概还需要至少一个月吧。</p>

毕竟从博德之门到巨龙海岸的土地面积比整个安姆加在一起还要大上一点。</p>

想要实现对那么多独立的城镇和村庄实行有效统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p>

我必须制定一个详细的规划，建立官僚和司法系统。</p>

这意味着要从路斯坎、耐兰瑟尔群岛、安姆等地抽调至少五百名有经验的官员。</p>

其中一些位于交通和贸易枢纽的重要城市还需要大规模的扩建。</p>

只有把这一切都处理完，我才会考虑返回安姆举办加冕仪式。</p>

不然就算成为了帝国皇帝又能怎么样？</p>

不过是空有一个听起来尊贵的头衔罢了。”</p>

“所以……你不打算进行分封，而是派遣官员直接对所有城镇实行直接统治？”</p>

雅卢赛尔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浮现出十分震惊的表情。</p>

因为在她看来，这种统治方式的成本太高了，远没有分封和给与地方议会自治权来得划算。</p>

尤其是不健全且缺乏监管的官僚系统，其腐败率往往高的吓人。</p>

一旦远离统治核心区域，征税往往就会变成十分困难的事情。</p>

这也是为什么，费伦大陆上遍布着大大小小完全没有对外扩张倾向的独立城邦。</p>

大部分国家基本不是议会制就是分封制，基本没有什么实行大一统的王朝。</p>

在缺乏有效管理的情况下，占据的土地面积越大就越难以治理、征税。</p>

所以除了穆尔霍兰德那种神权帝国之外，根本没有第二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帝国。</p>

而且就算是神权统治的穆尔霍兰德，也经历过不止一次的叛乱与分裂。</p>

红袍法师建立的塞尔就是从前者统治中分离出去的典型。</p>

左思显然非常清楚这位公主殿下的想法，微笑着点了点头；“没错！</p>

我曾经跟某个人说过，我要建立一个足够庞大且高度统一的国家，让所有凡人乃至诸神都看到另外一种可能性。</p>

所以我建立的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帝国，而是一个拥有强大中央政府和复杂官僚体系的国度。</p>

它的最终形态将囊括整个费伦大陆西海岸，成为超越耐瑟瑞尔、伊玛斯卡的超级魔法帝国。</p>

为此，我准备了差不多一百亿金币的物资和财富，要在每一座城市都建立魔法学院，让一切有资质的人都能免费获得最基础的魔法教育。</p>

同样的，我也会源源不断培养专业的官员和执法者。</p>

事实上，这件事情在南方识字率最高的卡林衫，还有我之前控制的路斯坎和耐兰瑟尔群岛，早就已经开始实施了。</p>

另外，我在阿斯卡特拉的法师塔里也培养了一些贫民窟出身的孩子。</p>

因此我手头拥有足够可以作为官员和执法者的人力资源，以及行之有效的监管机构。</p>

这也就意味着，我可以对分封制和贵族说不，更不需要向商人和乡绅做妥协。</p>

我要的是朕即国家那样至高无上的权力；</p>

要的是只要一声令下就能把数以十万计的军队派遣到任何一个地方；</p>

要的是可以随意调配统治范围内的一切资源和力量。</p>

在很大程度上，你可以理解为我就是一个相对比较开明、不那么嗜血残忍的暴君。”</p>

伴随着这番话脱口而出，雅卢赛尔的瞳孔骤然放大、缩小、再放大、再缩小……</p>

心底更是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p>

作为科米尔王室的公主，她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如果左思真的做到了这一切意味着什么。</p>

尤其是“朕即国家”短短四个字，使其整个人兴奋激动的轻微颤抖，仿佛一下子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p>

毫无疑问，雅卢赛尔与其父亲亚桑四世的性格非常相似，都是一样的喜欢战斗和打仗，渴望建立无人能及的伟大功业。</p>

所以“朕即国家”瞬间引发了思想上的强烈共鸣。</p>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科米尔也是这样一个国家，王室、尤其是国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以随意处置那些不听话的贵族。</p>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这位公主才终于回过神来，身体微微前倾把那张化过妆之后看上去十分精致美丽的脸蛋凑到近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请务必允许我向你宣誓效忠！亲身参与到这个伟大帝国的建立之中！”</p>

“呵呵，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效忠。”</p>

左思轻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拒绝。</p>

“为什么？就因为我身上流淌着科米尔王室的血脉？”</p>

雅卢赛尔下意识皱起了眉头。</p>

“这只是其中之一。</p>

在我看来，你应该登上更加广阔的舞台发挥自己的才能。</p>

现如今的困境只是暂时的，你不应该降低对未来的预期。</p>

更何况，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效忠这种无聊的东西，而是可以变得更亲密一些。”</p>

说罢，左思抬起胳膊用手指轻轻拂过对方的额头、眉梢、脸颊，耳朵、直至下巴与修长的脖颈。</p>

早就已经积蓄了一肚子欲望之火无处发泄的雅卢赛尔，那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浑身上下立刻变得燥热难耐，顿时闭上眼睛开始不断地往前靠。</p>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之间的呼吸和身上散发出来的荷尔蒙味道。</p>

就在钢铁公主觉得自己的嘴唇即将与左思的嘴唇触碰到一起的刹那，一阵从远而近急促的脚步声如同一盆冷水，瞬间让她从那种美妙的滋味中退出并恢复理智，赶忙后退并装模作样的返回椅子上。</p>

不过从眼神中透露出出来的害羞、懊恼与愤恨不难看出，雅卢赛尔对于这个搅黄了自己好事的家伙可以说是充满了厌恶。</p>

而且她明白，左思未来是要与夏恩七世指定的继承人进行联姻。</p>

所以像私下里偷情这种事情，在联姻完成之前还是需要注意一点影响的。</p>

恢复了高贵仪态的钢铁公主用眼角余光盯着宫殿外面的走廊，想要搞清楚究竟是谁居然在这种时候来捣乱。</p>

大概三五秒钟之后，她便发现一位金发少女兴致勃勃的从外面走进来，挥舞着手中慢慢一袋子金币，兴高采烈大喊道：“索斯！快看！</p>

我今天又从市集赚到了两百五十个金币！</p>

算上之前赚到的，我已经有整整五千金币的财宝了。</p>

你果然是对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