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混乱的源头（万字大章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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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耸立在荆棘谷北方最重要、同时也是唯一一座大型综合性城市，契约之城中显然拥有无数通过魔法和科技帮助建立起来的雄伟建筑。</p>

不管是耸立在靠近港口附近的巨大石头要塞；</p>

还是海湾小岛上足有五十米高的巨大灯塔；</p>

又或者是那些由达拉然和奎尔萨拉斯联合指导建立专门用来培养法师的几座魔法高塔；</p>

以上这些在大多数普通人和才从巨魔转化而来的森林精灵眼中都能够称得上是壮观。</p>

部分移民甚至地下里把这座城市叫做“新洛丹伦”，以纪念自己曾经是洛丹伦王国子民的血统与身份。</p>

不过在众多雄伟高大的建筑中，只有两个才是这座城市真正的核心。</p>

其中一个不用问也知道，自然就是位于城内中心位置耸立的巨大城堡。</p>

它是上层统治阶级商讨内政、外交、经济和军事等重大事务的地方，因此属于典型的政治中心，同时也是佳莉娅公主和左思居住的地方。</p>

可能是由于艾泽拉斯东部大陆的人类长年面临战争威胁，亦或是两次兽人战争和亡灵瘟疫在北方肆虐造成的恐怖破坏，总之这个世界的人们普遍具有相当强烈的忧患意识。</p>

相比起更加美观、漂亮和舒适的宫殿，他们更喜欢把国王与领主的住所建造成具有强大防护能力的军事堡垒。</p>

矮人王国的铁炉堡是这样，暴风王国的暴风城要塞也同样如此，斯托姆加德王国的激流堡更是一座庞大而又复杂的综合性防御体系。</p>

所以尽管奎尔萨拉斯的高等精灵们强烈反对建造一座丑陋的城堡，而是想要设计一座具有精灵艺术风格的花园式宫殿，但最终因为赞同的人数太少遭到否决。</p>

但出于对这些高傲尖耳朵的妥协、人类方面最终在原本的城堡图纸上做了修改，在上边加入一些装饰行的改造。</p>

于是乎，契约之城的城堡就变成了现在这副看上去充满鸟语花香，但同时又具有十分强大防护力量的半宫殿式城堡。</p>

其中靠近地面的三层完全由坚硬且巨大的石块构成，足以抵挡包括破城锤、炸药与大威力舰炮的正面轰击。</p>

但上边两层却被打造成宫殿的样子，甚至还种植了大量美丽的花卉，并在庭院中饲养各种鸟类和小动物。</p>

一个小型的魔法结界从头顶把整个宫殿部分遮挡起来。</p>

只有里边的人能看到外面，但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边，更别想靠着飞行能力直接玩空降。</p>

在奢华美丽的宫殿外围，还有一圈专门修建宛如花瓣一样漂亮的棱形尖塔。直接与城堡主体相连。</p>

如果你以为这是什么为了美观而建造的装饰品，那可就大错特错了。</p>

所有的尖塔类都安装了数门火炮，而且尖塔与城堡相连接的那条宛如城墙一样的通道上，也能站上几十人乃至上百人的远程射击部队。</p>

无论是火枪还是弓弩，都能从居高临下对侧面向城堡发起攻击的敌人进行射击。</p>

呈六角形排列的尖塔和通道确保了不管敌人是从哪个方向发起的进攻，都必然要遭受来自左右两个方向密集远程火力和大炮的覆盖。</p>

简单来说，这就是一座融合了魔法元素的超级棱堡。</p>

想打进来？</p>

先不提契约之城依托最外层城墙建立的坚固防御体系，就光是这座城堡就能凭借一两千士兵抵挡住数万乃至十几万大军长达几个月乃至几年的围攻而不陷落。</p>

更不用提城堡内还有一条通往海边的密道，可以在实在撑不住的时候达成事先准备好的快船逃走。</p>

至于另外一个核心建筑，自然就是作为所有虔诚信徒的精神家园——大圣堂。</p>

不过与华丽的城堡和追求庄严、肃穆氛围的圣光教堂相比，这里则呈现出截然相反的简约跟朴素。</p>

既没有什么漂亮的装饰，没有任何壁画和浮雕，就连石柱都光秃秃的。</p>

唯有那耸立在大厅两边耸立在墙壁上雕刻着各种法律和规矩的石板是如此的醒目显眼。</p>

毫无疑问，正是数十块巨型石板展示出了这里最强大的精神与信仰属性——秩序。</p>

身为大主教的兰尼正站在讲台上，向所有前来祈祷的信徒和前来了解契约之神教义的潜在信徒们讲述关于法律、规矩和契约在社会活动中起到的作用与重要性，并且不断强调唯有强大的秩序才能塑造文明，为所有人带来梦寐以求的安稳生活。</p>

很显然，这种宣扬理念多过宣扬神明本身的做法，让两条混在人群之中的青铜龙感到十分困惑。</p>

因为她们都是在时间线里遨游过的，知道在艾泽拉斯其他地方的宗教和信仰是什么样子。</p>

即便相对而言在信仰方面比较开明的暗夜精灵，在涉及到月之女神艾露恩的时候也会表现的十分狂热。</p>

至于巨魔、野猪人、牛头人、鹰身人等种族，在宗教方面就显得格外野蛮血腥，甚至还保留着野蛮残忍的血祭。</p>

与艾泽拉斯本土的信仰相比，眼前契约之神的教会似乎太过于理性和世俗化了。</p>

虽然周围的凡人信徒们看上去十分的虔诚，可身为教会最高领导者的兰尼却始终非常冷静，并且在有意识压制并防止信徒中出现过于极端的思想，还把圣光教会那套仁慈、博爱、正义的理念融入了进去。</p>

这种不同寻常的信号让克罗米变得异常警惕。</p>

她甚至没有理会身边的阿什卡米的不断暗示，在演讲结束后第一时间堵住了打算返回办公室休息的大主教。</p>

“你们有什么事情吗？”</p>

兰尼抬起手阻止了两名武装牧师的拦截，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p>

作为被左思赐予了做多力量、甚至可以施展九环神术的高阶牧师，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两条伪装成侏儒和高等精灵的青铜龙。</p>

尤其是阿什卡米，还凭借出色的表现进入了教会核心层，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自己人。</p>

只不过兰尼不太确定克罗米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侏儒究竟是谁。</p>

毕竟诺莫瑞根支援过来的侏儒工程师一共就那么点，基本全部集中在荆棘谷最北端与暴风王国西部荒野交接的山区小镇居住。</p>

港口管理局也没有报告任何一个侏儒上岸。</p>

所以契约之城内理论上应该完全没有这个种族的身影才对。</p>

“你好，大主教阁下。我叫克罗米，代表管理艾泽拉斯时间线的青铜龙军团，想要跟您背后的神祇谈谈。”</p>

克罗米直接开门见山的表明了来意。</p>

她显然很清楚在这种时候兜圈子纯属给自己找不痛快，还不如大大方方的亮身份。</p>

“守护巨龙？你们俩都是吗？”</p>

兰尼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立马露出无比惊讶的表情。</p>

克罗米轻轻点了点头：“是的，我们都是。很抱歉阿什卡米欺骗了你们，但她只是想要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眼下这条时间线出现失控的原因。”</p>

“你的意思是……我们正在经历的事情跟原本应该发生的事情出现了偏差？”</p>

兰尼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敏锐抓出了其中的关键。</p>

“没错。</p>

在原本的历史中，根本没有所谓的契约之神。</p>

也不应该有这座建立在荆棘谷的人类城市，还有成千上万从洛丹伦逃离的难民。</p>

你们原本都应该死在亡灵天灾的肆虐之下。</p>

佳莉娅公主也不应该成为洛丹伦的女王。</p>

但是现在，这些原本注定会发生的事情都陷入了混乱，未来也随之发生了无法预料的变化。</p>

我尝试着想要纠正这些错误，但却发现根本无能为力。</p>

可能这一切都跟契约之神的降临有关。”</p>

还没等克罗米来得及做出回答，阿什卡米便抢先一步用抱怨的口吻说出了真相。</p>

不过她这番不经过大脑的发言顿时让兰尼察觉到了异样，猛然间抬起头质问道：“你们的意思是……伟大的神拯救了包括我在内，数以百万计的无辜平民的生命？但就因为这不符合所谓的正确历史，所以你们想要进行纠正好让我们去死？”</p>

“不，您别听她的，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单纯想要确认发生了什么。”</p>

克罗米恶狠狠瞪了身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后辈一眼，赶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辩解道。</p>

由于她处理过太多类似的事情，因此很清楚当那些原本得救的人，在得知为了保证正确时间线的延续自己必须死的时候，究竟会变得多么愤怒且疯狂。</p>

但好在兰尼的愤怒情绪并没有吞噬理智，仅仅只是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盯着两条青铜龙，过了好几秒钟才缓缓开口威胁道：“我不管什么狗屁时间线和所谓的正确历史。</p>

只知道伟大的契约之神在我们最绝望、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了援手。</p>

他给了所有人一个活下去并重新开始的机会，帮助我们打造了这个安全而又富庶的家园。</p>

任何想要改变夺走这一切的人，以及妄图把神驱逐出这个世界的人，都将会成为我们的敌人，哪怕是守护巨龙也不例外。</p>

我向你们保证，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们在其中动过什么手脚，那就做好让整个世界一起陪葬的心理准备吧。</p>

因为教会将掀起一场杀光一切、摧毁一切的战争，把那些你们最恐惧的敌人带到艾泽拉斯。</p>

不管是燃烧军团，还是上古之神和他们背后的虚空领主。”</p>

听到这番话，克罗米的瞳孔骤然放大、收缩、再放大，下意识攥紧了拳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p>

“因为神早已知晓一切！更预料打了青铜龙的到来！现在，去城市中央的城堡吧，神已经在里边等待着接见你们了。”</p>

说罢，兰尼便不再理会对方转身消失在通往大圣堂后方教会总部办公室的通道尽头。</p>

毫无疑问，他的表态让克罗米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危机感。</p>

毕竟燃烧军团和古神，以及古神背后的虚空势力，一直都是对这个世界造成危害最大的两个恐怖敌人。</p>

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守护巨龙能够单独抗衡的。</p>

所以站在原地沉默了良久之后，克罗米终于鼓足勇气离开大圣堂掉头前往坐落在城市中心的城堡。</p>

当她来到门口的时候，发现早已有人站在这里恭候多时了。</p>

在后者的带领下，两条青铜龙迅速穿过一个个房间和通道，最终才来到一间非常私密且没有窗户的会客室。</p>

一顶散发着柔和魔法光晕的精灵吊灯驱散了黑暗，让人能够看到桌子上摆放的饮料、水果和点心，以及端坐在椅子上的那个身影。</p>

“欢迎你们的到来，青铜龙军团的使者。尤其是你，亲爱的克罗米。”左思主动开口问候道。</p>

“我们认识或者见过吗？”</p>

克罗米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p>

因为这种语气明显是熟人之间打招呼才会使用的。</p>

可她却不记得在此之前与对方有过任何交集，哪怕是在无数时间线的过去与未来。</p>

左思笑着摇了摇头：“不，没有，我只是通过时间的洪流窥探到了你的过去和未来，以及你在某些重大事件中所起到的作用。”</p>

“什么？你也能操控时间！”</p>

克罗米震惊的张大了嘴巴。</p>

因为青铜龙操控时间的力量可是源自于最初、也是最古老的泰坦——阿曼苏尔的力量。</p>

虽然并不是泰坦亲自灌注，而是由他塑造的第一代高阶守护者——莱所赋予，但在艾泽拉斯却是独一份。</p>

哪怕上古之神的腐化再怎么厉害，燃烧军团和黑暗泰坦萨格拉斯多么强大，都无法获得操纵和穿越时间线的能力。</p>

也正因为如此，青铜龙才被誉为是五大守护巨龙中最神秘的。</p>

除非他们自己愿意现身，否则即便是另外几个守护巨龙军团想要找到他们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p>

可现在，这个世界居然又出现了一个能够看透乃至操控时间的神，自然会让青铜龙们感到紧张。</p>

这意味着对方不光能改变眼下这条时间线，还有可能危及更多的时间线，甚至是那条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问题的主时间线。</p>

“怎么，你感觉很奇怪吗？</p>

在无尽的多元宇宙中，能够操控时间的强大的生物和神明简直多不胜数。</p>

你们只是被困在这个宇宙中的一颗星球上，所以外面更加广阔的世界一无所知。</p>

更何况你怎么知道青铜龙所守护的所谓正确时间线就一定是对的？</p>

一定是对艾泽拉斯和生活在这颗星球上的所有生物最好？</p>

或者换个方式说，你怎么知道泰坦就一定是正确的，而不是为了让你们乖乖听话而编造的谎言？</p>

如果阿曼苏尔真的掌握完整时间力量，那他就应该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不可战胜。</p>

可泰坦万神殿的结果你已经看到了。</p>

黑暗的萨格拉斯毫不费力就摧毁了这些同为泰坦的兄弟姐妹，甚至囚禁了他们的灵魂。</p>

所以我觉得是时候要做出一些改变了。”</p>

说罢，左思抬起手释放了一个时间加速魔法，趁着两条青铜龙还没有反应过来，往她们嘴里分别塞了一个葡萄。</p>

等时间加速结束的刹那，克罗米率先察觉到嘴里多出来的东西，汗珠立马顺着额头跟脸颊流了下来，下意识把葡萄囫囵吞了下去。</p>

她万万没想到还没等自己使用时间能力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就先被对方用未知的时间魔法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p>

相比之下，过于年轻的阿什卡米则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反倒是吃完一颗之后意犹未尽盯着盘子里整串的葡萄流口水。</p>

贪吃、嗜睡、喜欢偷懒……</p>

艾泽拉斯幼龙的天性在她身上可以说是展现的淋漓尽致。</p>

“给，拿去吧，都是你的了。”</p>

左思十分友善大方的把几个装满点心和水果的盘子往前推了推。</p>

“谢谢！”</p>

根本经不起任何诱惑的阿什卡米立马开始胡吃海塞起来。</p>

由于之前跟克罗米一起去大圣堂听演讲，她错过了一天中最重要的午饭，所以现在胃口感到额外的饥饿，只想要先填饱肚子再说。</p>

看着这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下属，克罗米唯一能做的就是发出无奈的叹息，抬起手抓了抓头发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问：“你指的改变是什么？颠覆泰坦对这个世界的改造吗？还是想要对艾泽拉斯的星魂做些什么。”</p>

“都不是。我想要做的是让艾泽拉斯的本土智慧生物自己来选择这颗星球的未来。”</p>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左思眼睛里闪过一抹不易被察觉到的戏谑与玩味。</p>

“自己选择？”</p>

克罗米瞬间皱起眉头显然并不理解其中的意思。</p>

或者说，她不认为一团散沙甚至是相互敌视的各个种族能团结起来决定这颗星球的未来。</p>

因为在所有的时间线里，战争与对立都始终是这颗星球的主旋律。</p>

无论是联盟和部落之间，还是其他没有加入者两个阵营的智慧种族，都会在感受不到外部威胁的情况下大打出手。</p>

“对，就是让他们自己做出选择。”</p>

左思毫不犹豫给出肯定答复，并故作严肃认真的解释道：“作为从泰坦守护者那里获得力量的守护巨龙，你们应该很清楚泰坦在离开的时候对这个世界做了大幅度的改造，没错吧？</p>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在临走之前留下了像翡翠梦境、意志熔炉、起源熔炉和众多的守护者？</p>

仅仅是因为害怕上古之神摆脱封印逃出来兴风作浪吗？</p>

还是避免其他势力窥探这颗星球所孕育的强大星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