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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你看到了芮芮背在身后搅麻花的手,还能看到她小脑瓜上三个大大的问号。
我没解释我说的什么意思,因为我知道她的阅历能让她明白。
以后谁跟你说这些,你就严厉告诉他,不许讨论你和你的父亲,你没有资格。
我知道了。芮芮搬了个椅子过来,莞姨你站累了吧,坐。
芮芮真懂事。
就凭芮芮的长相,他的爹爹应该是个很帅的男人,长得帅的人总是多情,对得起任何人,唯独对不起结发妻子。
我不想揭伤疤,张珍珍却和我讲起芮芮父亲的事。
她把我缠错的线重新找出来,熟练轻松的使用织布机,亚麻纵横交错,仿佛你,我,我们每个人的人生。
他嫌我生的是女儿,而我又不肯再给他生,也不同意他纳妾,他娶我一个还是我少要了彩礼,再来一个得喝西北风。
那后来为什么走了?
我猜,是被有钱有势的人家的姑娘看上了,要么就是被慧眼识珠的官儿啊有钱的老爷太太看上了,总之,穷小子一跃成了有钱的女婿。
但是!
你看到了张珍珍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听到她在啜泣。
她哭了。
是啊,换成谁想起来不哭呢。
但不是的,不是我想的这样。
那天我们大吵一架,下着大雨,他在雨里求我给他生儿子,我就是不答应,他怎么知道生孩子多痛,我就骂他没良心,我推他,打他,他抱着我大哭,好像我不给他生儿子十恶不赦,他哭得那么委屈,我仍然无动于衷,男人不能惯,惯出毛病一辈子都改不了。
这话说的没错,我从来不惯着陆尚。
但我却后悔,我后悔,现在想生也生不了了,他就那么走了,无声无息,撇下我和刚记事的孩子。那个雨夜,我们一家三口把眼泪都流干了。
我没听明白,你听明白了吗?
还是听张珍珍继续说吧。
他走了,永远不回来了,花家绝后了,我和芮芮被赶了出来,是我的夫君救了我们。
什么!
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感到不可思议?
还好我没把那句跟谁走了问出来。
我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这人最不会安慰人,只怕安慰着自己先哭了。
都过去了,现在虽然生活没那么好,但是我们娘俩在一起,我的夫君对我们也好,过得挺幸福。
然后,她说着说着就下道了。
秋大哥和我一样念旧情,忘不了小语的娘,但他心里一直有你,他痴情的可怕,我与他做了七年邻居,亲眼看到,他是怎么思念你们。姐姐,秋大哥对你一片痴心,他就是穷了点,他对你的好不会比你夫君少。
我信。
可是,我拿到和离书,也不会再找男人,我会把精力放在客栈上。
衣服做什么款式的?
张珍珍惊讶地看了我一会儿,说:还没想好。
女孩子爱美,得好好设计。
姐姐你会设计?
秋大哥会。我和他在一起一年,他经常改衣服给我穿,糙汉子穿的衣服改的甜美可爱。
哦?他还有这本事呢。等我织完了去找他。
你会猜到秋越不在家吗?
那么恭喜你,猜对了。
我怎么知道,因为是我去的啊。
秋语也不在,但,我又遇到了妖怪。
一个不辨男女的妖怪。
由于我不知道芮芮看到的妖怪什么样,所以没办法判定是不是同一个。
但只见此妖浓妆艳抹,衣裳布条均匀飘逸,一张黑白相间的面具中间有一道金色裂缝,一双眼睛千娇百媚。
你会说此乃女妖,但我觉得此妖故意这般骗我。
你是不是在猜,杀陆墨和秋越的会不会就是这妖怪?
我的直觉告诉我,不是。
不要问为什么我如此相信自己的直觉。
因为我是女人。
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
你可以看到此妖的脖子爆出青筋,它的肚子有布条的遮挡也能看到在一起一伏,你还看到它藏在腰上的佩剑,剑柄挂着深绿色的翡翠金色的流苏。
而我,只是看着它,想从面具看出此妖到底来自何方。
此妖,以你我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蓄满了力量,过来推我。
是的,你没看错,推我。
如果我身后是万丈深渊,也好理解,此妖就像小孩子打架,用力推我。
你看到了我身后地上的石头。
你也看到了趴在墙头看着的秋语。
你还看到秋越和张珍珍在修张珍珍家的篱笆墙。
而我,被硌到了腰,只有眼泪没有声音。
你看到秋语爬上墙来。他和他爹有同样的本事,两只脚稳稳的踩在篱笆上,他似乎也可以和他爹一样可以走上刀山,只在脚底留下红印。
但是,你也看着他,没有过来救我。
那妖怪看我痛苦地模样,慢慢摘下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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