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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军紧随其后，“在病房。”
程晔漠然的脸上露出疑似微笑的弧度，如霜似雪的眼眸多了丝暖意。
谷军看的清楚，觉得眼下是坦白的好时机，“老大，有件事我得跟您报备一下。”
“说。”
“我刚刚急着接人过来，就，就和杜葵说情况紧急，她挺担心的，路上一直问我，你是不是伤的很重。”
程晔轻咳了声，“……她担心？”唇角不由自主微微上扬。
“对，老大，可这不是重点。”
程晔瞥了谷军一眼。
谷军忙改口，“是，是重点，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点，你这样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病人，你得表现正常些，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哭？孩子？”程晔声音凉凉。
谷军讪笑道“我只是打个比方，一个小小的建议。”
——
杜葵听到门外一阵响动，起身就见程晔坐着轮椅被推了进来。
程晔身高腿长，将轮椅挤得严严实实，病号服穿在身上略短，袖口领口隐约看出身上缠裹着纱布。
杜葵眉头微蹙，“你这伤，医生怎么说？”
“没事，皮肉伤。”程晔一脸淡然，好像受伤的不是他。
谷军无语望天，白费口舌，果然不能对老大有过多期待。
杜葵……
“怎么伤的？”身手不是挺厉害么。
程晔淡淡道“意外。”
那些血腥的事，说了怕吓到她。
见他不想说，杜葵也没再刨根问底，不管怎样，人没事就好，她也可以安心去报道了。
程晔现在需要好好修养，她留下也帮不上什么，正想告辞离开。
敲门声响起，一个小战士走了进来，敬了个军礼，开口道“报告首长，司令刚来电询问首长病情。”
谷军抢先开口道“医生说了，首长要静养，我跟你去回个电话。”
“是。”
谷军走到门口，转身对杜葵道“先别急着走，帮我照看下。”
杜葵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应是。
程晔眼眸微垂，沉声道“你有事？”
莫名的，杜葵心头一颤，长长的眼睫闪了闪，“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那麻烦你了。”程晔抬眼看向杜葵，一年多未见，小姑娘长高不少，半新不旧的白衣黑裤，干干净净，清清冷冷，站在几步外，像尊弱不禁风的瓷娃娃，轻轻一捏就会碎掉。
对上程晔那深邃如海、仿佛能看透一切眼眸，杜葵心里毛毛的，“不麻烦，你要不要去床上躺着，舒服些。”
这么大个人挤在轮椅里，看着就难受。
看出杜葵些许不自在，程晔收回视线，应了声好。
杜葵松口气，“我去叫人帮忙。”
“不用。”程晔试着转动轮椅，他现在只想和小丫头待会，不想其他人来打扰。
杜葵怕他用力扯到伤口，出言阻止，“你别动，我来。”
程晔停下动作，手臂收回搭在扶手上，杜葵走到他身后，将轮椅推至床边。
杜葵……
这么大块头，要怎么把人移过去。
“你的腿，我还是去找人……”
不等她说完，程晔双手在扶手上一撑，起身坐到床上。
杜葵眨眨眼，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是说行动不便。”
这看着挺利落。
谷军嘴里就没句实话。
程晔本就没打算骗杜葵，解释道“不是不能动，牵扯到伤口，恢复慢一些。”
杜葵……
好吧，是她脑补过度了。
程晔回身想将床板调高。
杜葵上前接手，“还是我来吧。”
程晔松手，侧坐在床上，鼻端萦绕着熟悉的薄荷橘香，视线微转，落在杜葵粉白的小脸上，比初见时，杜葵五官长开不少，如花苞徐徐绽放，清纯中隐隐透出一抹艳色。
两人如此近的距离，程晔的心软成了一池春水，眼神都变得柔和。
杜葵毫无所觉，调好床板直起身，程晔已收回视线。
“你躺好，累了就闭上眼休息会。”
程晔伸手指了指茶几，“那里有杯子。”
“哦，”杜葵以为他渴了，起身取杯倒了温开水，递到程晔面前。
程晔没有伸手接，“你多久没喝水，嗓子都哑了。”
杜葵恍然，确实有些渴，一通忙乱忘了喝水，就着水杯喝了几口，嗓子是舒服了，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
半小时后，病床边加了张小圆桌，桌上熟悉的六菜一汤。
杜葵眉头微蹙，看着对面而坐的程晔，道“医生没告诉你要忌口么？”
这病人，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程晔淡淡道“明天再忌。”
说着盛了碗汤放在杜葵面前，“太久没吃东西，先喝汤垫垫肚子。”
杜葵……
这人实在难说话。
见他又拿起一只碗开始盛汤，忙阻止道“汤、这两道菜，你不能吃。”
说着将餐盘调换了下位置。
程晔这次倒是没拒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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