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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冬!”
一句穿透灵魂的天外来音,把李文冬吓得浑身颤栗抖如筛糠。
眼前一晃,一个靓丽的身影已经冲到身前,拧着他的耳朵道:“打传呼不回,喊你也不应,想造反是吧?”
他右手扬起,想拍掉拧耳朵的那只手:“打传呼?新玩具么?”
抬眼看见一张万分熟悉的俏脸,眉山远黛,烈焰红唇。前一刻梨花带雨,现在是怒气冲冲,青春洋溢!
遇见青春,真好!李文冬一霎那失神!
清晰的疼痛感传来,他忙收回右手顺势站起咧嘴道:“疼,疼!”眼珠滴溜溜还不忘四处打量。
这是一个装修简单的饭店包厢,头顶上悬着一根一米长的白色灯杠,大圆桌上整了**个菜有荤有素,喝的是f市产的苦瓜啤酒,烟是本省的极品金圣。
吃喝无所谓,烟不能含糊!
几个年轻的战友正端着酒杯朝他望来,大有幸灾乐祸之意,姜胖子怕伤及无辜拿起碗筷朝边上挪了挪,右边的张一平还故意侧身往桌下看去,大概是想说:快来看,这小子尿裤子了!
见此情景,他忙抬手向众人告罪:“兄弟有事,先闪了。”
“别走啊,酒还没喝完呢!”张一平假心假意地要拉他。
“看到没有,结了婚就没有自由了!”这句是洪振说的。
“他这是妻管严,我老婆可不会这样。”这句话没怎么注意听,大概是老万说的。
“咚”,叶小丽随手把门带上。
揉着耳朵跟随着走出包厢,昏暗空旷的大街上,一阵阵热浪迎面而来,李文冬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好奇地四处张望。
昏黄的路灯下,两人的影子渐渐拉长,叶小丽的马尾晃来晃去,宛如梦幻中的钟摆,将他的头脑砸得越发晕眩,让他生出不知身在何处今夕何夕之感。
灰白的水泥路面依然热气腾腾,他穿着廉价的篮球服趿着拖鞋跟在身后“游荡”。城关镇政府还没有搬迁,这里还没有改建,让他有一种走入历史画卷重温旧梦的感觉。
马路两边各有一排粗大的法国梧桐,树后是低矮的店铺带住房的三层建筑,清一色的白色细条瓷砖。
前方两百米是个绿色大转盘,那里是整个县城的中心所在,俗称“大圆盘”。
他掏出口袋的传呼机看了下时间,八月八日十点差五分。从六月底到八月,这中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此时j县最繁华的店铺也早已关门,清冷的大街偶尔有摩托车驶过,一辆东风大货车开着刺眼的大灯呼啸而来。
他赶忙将踮着脚尖走路的叶小丽拉到人行道上,这是条件反射,他对大货车产生了强烈的恐惧心理,估计是车祸带来的后遗症。
车祸?李文冬颤抖着摸了摸脑袋,没啥事啊!浓密的头发下面整个头部都在,只是头皮屑比较多而已,一蹭一大片纷纷扬扬。
甩掉拖鞋他赤脚踩在温热的水泥地上,清晰的热感迅速传入中枢神经,跟刚才耳朵疼一样,都是真实的不能再真实了!
那眼前的这些,又是怎么回事?盗梦空间吗?
是在做梦还是梦里出的车祸?这个问题反复纠缠着他,要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和足够的意志力,怕是会精神分裂!
“你差点弄疼我了,刚才是不是很让你没面子?”叶小丽转过身抱着他的胳膊,轻轻地问道。
说是这样说可她的语气哪里有半分愧疚,而且还带着一丝小得意。她双眼明亮闪着动人的光芒,睫毛一颤一颤,把整个微胖脸衬托得更加可爱。
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琼鼻,李文冬顺着她的意思回道:“怎么会,鲁迅曾经说过,男人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无条件服从女人的命令。况且,这难道不是我该做的吗?”
“花言巧语净会瞎说。”叶小丽依偎在他的胳膊上:“唉?你是不是喝酒了才会对我好?”
“不是啊,只要我活着就会对你好。”李文冬在心里想道:自己到底什么个情况,是生是死犹在梦中!
“嗯。”叶小丽抚摸着肚子脸上浮现出幸福的微笑。
路过夜宵摊,望着长长的一排红白色条纹的帐篷,他颇有感慨!早在2010年,县里就下达整改通知,于当年五月份将这片彻底拆除,划到新建的美食城统一管理。这里,早已成为了历史。
貌似,遇到了曾经?
不过无所谓,他已经见怪不怪,灵魂都能被他证实存在,还有什么是不合理的?只要不是魂穿古代、错换性别,他都能接受。
叶小丽拉着他走进一家摊点:“喝酒不吃饭多难受,是下碗臊子面,还是水饺?”
“水饺吧!不过,不炒菜吗,现在流行只吃水饺了?”
“是啊,你不知道吗?”叶小丽俏皮地反问他。“阿姨,20只水饺。”
“吃不了呀!”李文冬撒着娇
“我也可以吃嘛!”叶小丽同样撒娇,不过在气势上更胜一筹。
老板娘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常年的劳作和油烟的熏染,并不能看出她真正的年纪。她个头较矮偏瘦,比叶小丽要矮半个头。
南方人特别是他们县的,身高差不多都是这样,男的一米七以下,女的一米六以下,鲜有超过这个标准的,特别是父辈那些人还要更矮,也不知道是不是地方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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