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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娘照办了。
申小菱也没闲着,搬来两根条凳,放在杀手正下方。又指挥默娘道:“去把那个人拖进来,捆在这上面。”
领头的杀手十分抗拒,嘴里骂骂咧咧地,好歹是头目,被一个女人半拖半拉地进了屋,结结实实地捆在两条凳子上,动弹不得。根本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薛石隐和萧伯鸾忍不住,进了里屋来看。
吊在梁上的杀手蒙着眼,堵住了嘴,正悬在梁上,大腿根的血一股一股地往外冒,顺着腿流到脚背,再从脚背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下面被绑在条凳上的头领显然舒服得多,板凳再硬,好歹也是躺着。
“你这是什么新鲜玩法?”薛石隐笑道。
那小妮子并不回答,再拿一个木盆,置于板凳下方。又指挥默娘挪动头领的位置,直到梁上的杀手滴下的每一滴血,都恰巧滴在头领的额头中央。
同伴身体流出的每一滴暗红血液,就这样有节奏地坠落在头领的额头。而头领的血就滴答滴答地掉进木盆里。
“你们有本事你杀了我!”头领看不见,额头一点一滴袭来的未知凉意让他产生莫名的恐惧。
申小菱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塞进头领的口中,又用布条盖住嘴,捆起来。
“好了,你们二人,谁先招供,我就放了谁。”
都堵着嘴,怎么招供呢?明知道有一个人在屋里,怎么会说实话呢?
刚开始,萧伯鸾和薛石隐都只觉得好笑。可随着屋子里杀手们“呜呜”声音褪下去,两人脸色的笑意也很快隐去,氛围一下子就变了。
整个场面并不残虐,却透着诡异的血腥,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冬天,窗外连一声鸟叫虫鸣都没有,整个林子,整个屋子,只剩下血液滴在木盆的声音。
挂在梁上的有些支持不住,扭动了一下身体,血滴在了头领的鼻子,嘴唇上。冷冰冰的液体,啪嗒啪嗒地爬满头领的脸。
士兵出身的他对这种气息无比熟悉。是血,是同伴的血。他就挂在自己的头上。
头领试图挣扎,可身体纹丝不动。血就这样顺着鼻孔一点一点滑进他的咽喉。
突然,一道女声,冷冷地道:“歪了。”
黑暗之中,头领感觉到自己再次被移动,冰凉的液体再次准确地滴在他的额头中央。这是要滴到同伴的血液干涸吗?
不怕,行伍之人身强体壮,这种小伤很快就结痂了。头领这样想着,觉得这不过是吓唬自己的小把戏。
可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滴在额头的血就没有停止过。
黑暗之中,头领只觉得自己的嘴已经麻木,四肢已经失去了知觉。浑身上下,唯一的感知来自于他的额头。
同伴的血液始终没有干,一滴,一滴,一滴,节奏均匀而缓慢。
无边无际的黑和无穷无尽的血腥气息,伴随着催人心志的节奏,让他的神志开始涣散。
外屋,申小菱吃得酒足饭饱,靠在一侧用布擦金簪上的血迹。
薛石隐笑着无奈地摇摇头,神情中透着些许他不自知的宠溺。
用血腥气骗过了头领之后,她将木盆接的那些血液,掺了水,倒进滴漏里。用滴漏对准那头领的额头,这才有了几个时辰不停歇的“血滴”。
申小菱的仁慈,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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