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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援救白狼山里的东庐谷王,黑水西岸的阿勒古三部和莫干的残敌合兵一处,一面强攻渡口,一面缘河四处寻找渡河的机会和地点,孙仲山部左支右绌才堪堪挡住;山里的大帐兵也在拼死突围,赵军的伤亡节节攀升;更糟糕的是,不管是羽箭还是弩箭或者刀枪盔甲,所有军械都已经告磬……更为糟糕的是,因为赵军的兵力大量投入莫干一线,所以在莫干以南地区,小股敌人的活动愈加猖獗,他们阻遏粮道,伏击粮队,掳掠民?,骚扰沿途的兵站,甚至杀害赵军向后方转运的伤员……

四月初六,从燕山传来商成盼望已久的好消息:李慎六百里急传红旗报喜,燕山右军于三月廿三大举出草原,二十四日首战于落雁泊,二十六日再战于周河,二十七日三战于白谰河,大破突竭茨山左四部,斩首上千,掠人口牛羊马匹不计其数;目前山左四部已然四散遁逸,右军以一部就地驻守清剿,主力即日向西出动……

这道文书来得太及时了!要知道,现在的赵军已经不是刚刚出留镇进草原时那样勇猛,连续的行军作战,不仅大量地消耗了赵军将士的体能积蓄,也在消耗着他们的意志力。 眼下,许多人都处在即将崩溃的边沿,很多时候都是出于一个人最基本的生存本能而在和敌人作战。商成立刻下令,公布白狼山口堵住东庐谷王和四千大帐兵的消息,同时公布李慎在白澜河谷大胜的喜讯!并告知全军,右军七个旅一万六千人马,正在日夜兼程赶来前后夹击东庐谷王!

三条消息一传开,顿时全军轰动。从黑水河畔到莫干大寨再到白狼山的各个堡垒,到处都能听到将士们的欢呼声。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明白,东庐谷王和四千大帐兵被堵在白狼山里到底意味着什么。它意味着一场大胜,一场大赵立国以来屈指可数的大胜!它还意味着足以让一个人夸耀一生的功劳和荣誉,意味着一个既能光宗耀祖又能升官发财的机会……

在这三条好消息的鼓舞和激励下,赵军将士再一次迸发出战斗的热情!

然而,与普通士卒那种既单纯又美好的愿望不同,商成和郭表虽然也很高兴,也非常期待一场足以改变整个战争形势的胜利,但是他们的笑容中却带着苦涩和担心,眼神里也流露出怀疑和忧虑。他们的心里都存着一丝阴霾。张绍从燕州发出的喜讯都到了,李慎的报捷文书为什么还没有到?捷报从白澜河谷经燕地走故唐驿道进草原,远比经燕州再转发莫干便捷得多……

可是,不管他们有什么疑虑或者想法,现在都来不及了。山高水远路途漫漫,即便能和张绍联系让他秘密查勘右军动向,又能起什么作用?何况即便知道李慎作假,又能怎么样?天旷地阔强敌环视,这支赵军已经没有退路,也不敢有退的打算!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李慎和右军身上!再说,李慎也未必就象他们俩心里想的那么不堪;他们很可能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许李慎的信使就在路途上。再或者,草原上也不安全,信使半道遭遇了什么意外也说不定。

两个人只能一边密切关注着战事的发展,一边焦灼地等待李慎的消息,一边派出人手翻越白狼山,到东边去和李慎联系。

初七那天,没有任何新的消息。

初八,还是没有任何新消息。

初九,初十……

没有消息!没有燕山右军的任何消息!鹿河老营从来就没有收到李慎的报捷文书,莫干寨也从来没接到李慎或者右军的半张纸片。只有张绍在军情文书上多次提到,右军以姬正钱老三这两个主力骑旅为先锋,已于三月廿八离开白澜河谷,目标就是白狼山的东庐谷王。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右军的迟迟难以联络,很多人都意识到事情大概出了什么变故。至于是什么变故,因为缺乏白狼山东边的情况,所以很难作准确的预测。也许东庐谷王身边并不只有几千大帐兵,右军的进展也很艰难;也许李慎不得不中途停下来对付尾随而至的山左四部,毕竟他没有大将军能打;也许是天气变化导致行军困难;也许是等待粮草接应……总之,什么可能性都有。少数人已经猜测到一个最可怕的可能性,但是没有人敢把它说出来。他们也不敢去想象它到底会导致怎么样一个结果一一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直到四月十一日晌午,莫干大军依旧没有能同右军取得联系。现在,商成和郭表已经认识到李慎那边肯定是出事了。但是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他们无法判断。可能是右军遭遇了意料之外的情况不得不终止前进,也可能是李慎并没有向西而是向北扩大战果;当然也不排除李慎拥兵不动坐看中路军失利的可能。整个上午两个人一直在反复分析,都觉得最后一种可能性不大。李慎再是骄横跋扈,再是丧心病狂,他也绝不敢冒着杀头灭族的风险去做这种天怒人怨的事!主力向北追击山左四部倒是很有可能,但他是知晓草原进军方略的人,不能也不敢坐视中路军全军覆没,即便他贪功心切,也必然要采取一些补救措施以便事后脱身。关键就在这里一一他会采取什么措施来补救?

商量来谈论去,两个人最后得出一个结果:李慎多半没有全师向西,但是张绍说的两个骑旅多半是真事,至于是哪两个骑旅,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要和东边取得联系!这是重中之重!”商成拿着块生布,擦着遏止不住的泪水说道。他的头疼和眼疾彻底复发了,药帕换得再勤镇痛汤药熬得再浓,也是一点事都不济,该痛的还是要痛。这几天很多人都见过他头疼发作时的情景。虽然他们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煎熬,但是他们能看见一颗颗黄豆大的冷汗顺着他的脸颊颈项流淌,能看见他抓着桌边咬牙切齿忍苦的狰狞表情,也能看见他一边嘴里吸着凉气一边和人交代军务……郭表不忍心,私下曾经提出过替他指挥,但是被他拒绝了。这不是他不谦逊,也不是他不信任郭表,更不是他想抓着权力不放手,而是因为郭表的性格实在不适合在眼前的情况下做主帅。郭表可以胜任运算筹画的事,但是在关键时刻往往缺少当机立断的魄力和决心。这对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来说是非常致命的!

商成不同意,郭表就没有再坚持。他也没有因此而对商成有什么看法。恰恰相反,他觉得商成的话说得很坦诚,评价也很中肯,连他自己也承认,这确实是他性格中的缺点和遗憾。这大概就是他一直以来都不能独当一面的原因吧。

取得了共识,商成扔下湿了一大块的生布,朝屋外喊了一声:“文沐!”

文沐很快就来了。

“再派些人,翻过白狼山去寻找右军!”

文沐什么都没有说就出去布置了。

“督帅,”郭表看着舆图说道,“白狼山里根本没有路,到处都是老林子,就算咱们的士兵能翻过去,需要的时间也不是一天两天……”

商成也知道派士兵翻白狼山几乎就是送死,但是他不能不这样做。必须搞清楚东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后他才能做决定!

“东边应该也在和我们联系,我觉得,我们就能见到……右军的信使。”郭表刻意隐去了那个名字。“他们肯定也在寻找我们。”

商成翻起眼皮,通红的眼珠子在郭表脸上划了一转,又收回来,视线重新落到手里的文书上。自己主动去联系与坐等别人来联系,那是两码事。这是他对郭表的另外一个看法:作为副帅,郭表缺乏主动性;说得更准确一点,就是缺乏战场上的侵略性!这和大多数大赵将领的情况一样,他们可以把上司交代下来的是做得很好,但是却很少主动地去思考,更不要说主动采取行动了;而且,越是高级的将领,这个缺点就越明显。他觉得,这很可能是因为大赵在与突竭茨人的战争中长期处于守势而造成的一种“后遗症”……

文沐又回来了,他带来了渡口和白狼山的最新消息。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晌午过后直到现在,两个方向的突竭茨人都没有发动攻击。孙奂和邵川闹不懂敌人唱的是哪一出戏,也没敢瞎下命令返工,都在抓紧时间抢修堡垒。眼下两边都在伸手要羽箭,要军械,要药材,要增援……

可商成拿什么去增援?他的两百护卫,如今有一半多都在渡口,他哪里还有兵去给他们增援?他也没有羽箭,没有军械,更没有药材!莫干寨里现在多的就是粮食,可他们又偏偏都不要粮食。

外面很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大声的喧哗,似乎还有人在哄笑,其中仿佛还夹杂着女人和孩子的哭叫。院子里拴着的几匹战马也不安地嘶鸣起来。

商成敲了敲桌案,问进来的包坎:“外面在搞什么?”

“王将军领着知兵司的人,正在砍俘虏。”

商成一下就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谁让他们杀俘虏的?”

郭表说:“是我同意的。”他拿过装着热水的铜壶,给商成面前的碗盏里续上水,又给自己的碗里也添上,这才耷拉着眉眼又说道,“昨天突竭茨人在南边袭击了咱们一支送伤兵的队伍,两百多兄弟,头都被砍了。敌人昨天夜里把弟兄们的头都扔在了南寨墙外的一个破屋里,早上巡逻时才发现。有不少都被野狗野狼啃过……”

商成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他把着碗,眼睛凝视着门外被太阳晒得白花花的黑泥地,长久都没有说话。过了很长时间,他才无比干涩地说道:“以后再伤兵去老营,一定要派足够的人手护送。”

“是。”文沐答应说。

四个人都不再说话。商成用生布掩住通红的眼睛,埋下头继续看文书。郭表把铜壶放回去,端着碗盏凝视舆图。文沐把两份新到的文书放到桌上,又把散乱的文书一份一份地按照轻重缓急收拾到一起。包坎退到门口,弯下腰,一只脚踩在门槛上,从门槛石栏缝里抠出一小截木棍,刮着皮靴上干了的泥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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