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251. 相似 析产别居,祝姑娘今天掉坑了没,我想吃肉,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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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时他们都送了重礼给郭县令,郭县令拿一回乔,发一发心中的惊慌之意,又想起自己的事儿来了,斥道:“你们怎么弄的弄那么个麻烦头子去帮工,你找不着别人了别是你们真的有私情吧你看你!什么毛病!”

杨坊主冤得要死:“我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再也不找妇人了!不是,我是说,再也不雇这样的妇人了。我就该学着项三娘,有上门闹事的,就不雇。让他们全家都滚蛋!”

这话一扯就扯远了,另一坊主道:“大人,我等从不拖欠税金,也修桥铺路,也施粥赠药。雇佣贫人也是给他们一口饭吃,不能说积德行善,也得是个问心无愧!要是因别人的官司将我等拖入其中,以后这日子就没法过了。要说唤我等做个证人,责无旁贷,卷入其中,未免冤枉啊!”

郭县令道:“又没有问你们的罪!还有你,你的糖坊也不曾上封条,怎么就耽误你买卖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辖制官府好大的胆子!”接着转了颜色,对荆老封翁道:“您老也是,何苦跑这一趟大人那里,我自会进言的。”

荆老封翁面子得足,也对郭县令客客气气的,说:“大人说的是,我们等大人的好消息就是了。”

郭县令对荆老封翁很客气,亲自将他送出门外,对两个坊主却是爱搭不理,摆一摆手就让他们离开了。

两个坊主出了县衙又对荆老封翁拱手,荆老封翁道:“都是亲戚,何必客气”二人又赔着礼将荆老封翁送了回去,荆老封翁邀二人进家坐坐,二人又在荆家陪坐了一阵儿。荆老封翁再三问他:“你果与那个女子没有干系”

杨坊主头上汗也急出来了:“您还不信我吗我……我房里有人!”

荆老封翁见他样子不似作伪,才说:“刺史大人虽然也会回护些贫户,但也是讲道理的,你果然没有做这样的事,那就无事,你且回家等着就是。不会太久的。”这一点荆老封翁还是有把握的,祝缨的信誉颇佳,几乎不曾见她故意为难人。

杨坊主道:“是。那郭县令……”他也不是很担心刺史府这儿,他其实怕的是别人。

荆老封翁一笑:“有刺史大人在,不用怕别人。”

杨坊主这再与另一个张坊主辞出了荆府,出了荆府,杨坊主对张坊主拱手道:“张兄,多谢。”

“哪里哪里,老弟真是无妄之灾。”

“到舍下聊聊”

张坊主一挑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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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宅就在梧州城内,二人很快就到了杨宅。杨宅这一年收获颇丰,为了过新年装饰得花团锦簇。本该是欢声笑语的,现在人人脸上都点勉强。无论主仆,是骂的居多。杨坊主的母亲与娘子两个人坐在正房里已经骂了半天李某了:“小人心性!构陷他人!不得好死!”

杨府的仆人们也骂:“杀千刀的,害我们新年也过不好。”

新年是仆人们一个得赏的好时节,现在这样子,谁还敢讨赏

主人回家了,除了跑到后面报信的,其他人都大气也不敢出,奉茶、捧出火盆放到主人脚下,退出、掩门,动作一气呵成。再跑到后面告诉女主人如此这般。

张坊主见杨坊主连仆人也斥退了,问道:“老弟这是做甚”

杨坊主道:“正有一事要与老兄商议。”

“请讲。”

“由这个案子想着的,这样的人我是不敢雇的,我是预备以后雇女工不但要保人,还须父兄画押。”

“妙啊!”

杨坊主道:“要不是女工确实便宜好用,我都不想雇女工了!真是罪过,妇人多了,是非就多!”

张坊主笑道:“你现在也可放出风去,就说不招了,以后还能再压一压工钱。”

“那样未免太……咳咳。这事儿只咱们两家可不成!咱们这么干了,他们不讲究起来,还是咱们吃亏呀!我想,约上他们几家,趁没开工订个攻守同盟,也如甘蔗进价一般……”

“妙啊!”

两人又细细地议了一回,当下约定分头联系熟人,再开一个小会,将用工的条件也设一设。别什么乱人都收!如果一人发现某工人有问题,像王氏这样的,家里一个乱七八糟的丈夫,得赶紧通知同行,全行都别招这样的人进来。

杨坊主道:“这可是糖坊!入口的东西,有一个有怨气的,后果不堪设想。”

张坊主道:“老弟说的有理。”

杨坊主又有主意:“如今还只有咱们这几家,眼见得各地客商都来进货,量上不去,还得扩建。我担心大人要放开了让人建糖坊,就怕后来者不守规矩,无论新加入进来,都得遵守咱们的公约!”

“那是!”张坊主之前谈事都漫不经心,唯这句话答得真情实感。

两人议完,天都黑了,杨坊主留张坊主吃饭,张坊主道:“一天没着家了,家里人还等着呢。”

于是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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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缨还不知道,她在山上的公约还没定下来,杨坊主这儿已琢磨与同行订他们的公约了,进展比她的还快。

她遣散了众人之后又往停尸间去了看了一回,女尸蒙着白布,躺在一张台子上,小江亲自揭开了布,露出一张年轻的脸来。这女人长得不能算美,普通,略瘦,身上穿着简单的布衣,稍显单薄。

祝缨用一柄尺子挑动她的胳膊看了一下她的手,这也是一双干活的手。

她叹了口气,道:“盖上吧。”

小江将布盖了上去,低声道:“总停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梧州比京城暖很多,尸身也放不了太久。”

祝缨道:“几天的事儿,案子一结就……”

花姐见她停了下来,问道:“怎么了”

祝缨道:“她现在还算是李家的人啊!”李家会收葬她吗李家不收葬,王家呢也没理由葬她吧

三人都沉默了。

祝缨道:“都甭想了,走,接着过年吧。”

三人到了张仙姑那里,后衙里也在议论刚才的案子。出了命案不是好事,她们也狠狠地议论一回。祝缨进了张仙姑的房门“咦”了一声。

孟氏、王氏等人还没有走。

她们两个见祝缨等人回来了,忙站了起来。孟氏道:“博士,我们是、是、是问一声,病人看着挺多的,要不明天我们还过来打下手怎么能让您什么粗活都干呢我们也当练手了。”

花姐道:“你们还是要过年的。”

孟氏道:“我一个寡妇,让儿子媳妇他们去走亲戚就行啦。”她打定了主意要同刺史府多贴一贴。王氏也被她拉着了同进退。

祝缨对花姐道:“你自己拿主意。”

花姐道:“那好吧。”

两人欢欢喜喜,告辞而去,杜大姐跟着送了一程。

张仙姑问祝缨:“案子怎么样啦”

祝缨问道:“您没打听出来呀小吴、丁贵他们没讲”

衙门前面审案子,后面是常会打听的。张仙姑和祝大闲极无聊都挺喜欢听这些故事,有些事是自己想都想不出来的。就比如眼前的这一件,谁能想到呢

张仙姑道:“他们讲不明白。你说,这男人是个什么脑子好好一个娘子,给他生了儿子,还会挣钱,他就这么闹着!荆家的说,这是人穷脑子不好,我寻思着,我们穷人也不这样啊!是吧”

张仙姑是百思不得其解,你不能挣钱,老婆能挣了,你就老实蹲着呗。祝家以前穷得叮当响,张仙姑也当神婆挣钱,她与祝大作的不是一路的法,时常分开行动,她也挣钱,祝大也没有这样啊!

祝大还能往家里拿点钱呢,不像这个,就指着老婆的钱孩子都送老婆娘家去养。

连祝大都诧异了:“这哪是个男人的样子”他自认确实没能让老婆孩子吃香喝辣的,闺女坑蒙拐骗捞点儿钱,他也不全都拿走,闺女上交了,他还要再扣几个子儿给闺女零花呢。

蒋寡妇道:“越无能越这样,就怕老婆跑了。”

张仙姑问祝缨:“他……不会也不用偿命吧”

祝缨笑道:“现在不能说。”

张仙姑道:“哎……我就想起来曹昌他姐了。”

祝缨道:“那不一样。”

“那这个……”

祝缨但笑不语。

张仙姑催问,祝缨只是不说。张仙姑道:“行,我不问,那你也不能叫戳脊梁骨啊!”

祝缨踱出了张仙姑处,又回到了书房,祝炼跟着进来,忙着点灯、铺纸,祝缨道:“你同杜大姐她们玩去吧。过年这几天不上课,你也甭绷得那么紧。”

祝炼道:“我长大了,不好混女人堆的。”看祝缨要写字,又帮着磨墨。

祝缨道:“也罢。”

她静坐想了一阵儿,提笔写了四个字“析产别居”。

案子没什么好担心的,无论衙役带回来怎样的消息,都不影响她现在写的这个。

“养不起家”并不是法定的离婚条件,即使“和离”,其形式也还是男子写个放妻书。他要就是不写,绝大部分妇人是没有办法的。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将双方尽量隔绝开来。即,哪怕“婚”离不了,“人”也离一下,稍稍保障一下。

要是说一句“随便离婚”,这奏本根本不可能得到讨论,在政事堂就得被打回来。这就得说到“秩序”了,这件事是没办法按归“情理”来讲的,它就是要维护一个“秩序”。

祝缨于是扣着“秩序”这个意思,却又始终不提“秩序”二字。她知道,这样写朝廷是会考虑的。总之,你要维护一个家庭的样子,那我也就给你一个样子。但是写的时候不能写我这是糊弄、是挖墙脚,还要写为了和睦。

她不得不给“析产别居”加上一些前因后果,以及限定的条件。原因就是有些男人他是真没用,他就是养不了家,非要把老婆死扣在家里,那就饿死了。这种时候,老婆是会跑路的,无论是死是跑,都不是个好事。不如让两人各谋生路,像王氏这样的,还能养儿子,让她独自抚养孩子,减去丈夫的压力,夫家还有个后,这总行吧儿子总不是外人。也不好意思让老婆养男人吧那不就成了……那什么了么所谓男有分女有归,男人没用,女人糊弄个“人妻”的名分,得设法给人点活路。

此外还有一种情况,即,两人都反目成仇了,再过下去就要出人命了,也分一分吧。你问为什么不离婚你同意感情破裂了就可以离婚了吗

“析产”也有条件的,如果女方有嫁妆,就让她带着嫁妆自己生活。如果没嫁妆,她自己能养活自己,那不也正好如果夫家有产业,妻子没有,也适合分一些给她生活。

写完自己也乐了。这个案子让她不得不回忆想当年的一件案子——曹氏案。当年曹昌的姐姐被夫家害死,王云鹤依法而断,并没有判凶手偿命,但是作为一个后续,他上表奏请给律法打了个补丁。必须事先告过儿媳妇忤逆,再杀掉儿媳妇,才能减免罪责。

如今自己做的这个事,竟与当年有几分相似。

当年心里不满王云鹤的判决,如今自己就做着与王云鹤相似的事情。

祝炼听到老师发出一声嘲弄的笑,他看了一眼,没看明白,心道:这是为了什么呢

——————

第二天衙役还没有赶回来,郭县令也没有像答应杨坊主的那样跑到刺史府里来催促。

祝缨若无其事,继续过她的年,还让小吴带着一份礼物,去梅校尉家:“知道怎么说么”

小吴笑道:“明白,大人本是想亲自见校尉的,不意有案子发生,不得不坐镇刺史府。其实,原本也该他来拜见大人呢。”梅校尉的品阶可比祝缨低的。

祝缨道:“去吧。”

“是。”

江舟第三天才赶回来,往李家村去的衙役是第四天到的。江舟的回报是:“火烧了三处院子,又燎了五个院子。一村都在哭。”

这是常见的,一村人如果同姓,多少沾点亲。

往李家村的衙役回来则说:“除夕夜,两口子是吵架了,男的说女的不守妇道,女的就说是自己养家,后来动起了手,男的就叫女的滚。后来,男的叫上了几个兄弟,好像是五个,小人们只拿到了四个。”

祝缨命将这四人带上,人人脸上都带点伤,也有旧的,是跑人家闹事被打的,也有新的,是衙役抓人的时候顺手揍的。

祝缨讯问之后,得知他们当时也没想过后果,看火势大了,王家村的人追打出来,他们慌了,四散逃跑,所以不知道最后一个人去哪儿了。

祝缨命将人收押,再命衙役去李家村蹲守,看逃走那人是否回来。过年时节,应该不会躲太久。

如是到了初七日,衙门开印,走失的那一个犯人还是没有捉到。

祝缨也不等他了,先来断案。

李某杀妻无法判他死刑,但是又纵火,又“纠结匪类”,这罪过就大了。两条人命,另一位死的可不是他的妻子,故意纵火致人死亡,以故意杀伤论,于是判了个死刑。

其余五人是从犯,倒不至于死,但是烧毁了这么多的房舍、物品,其价值早超过了规定。按规定,纵火造成了财物损失,超过五疋流两千里,十疋,绞刑。王家村没那么富裕,但是烧毁了三家,又损伤了五家,这数目就大了。

逃走的那一个发文书追捕,抓到的四个,两个年长的绞刑,两个年轻一些的,流放两千里。

又着落纵火者的家里,赔偿王家村死者的烧埋钱。

案子利落地断完了,李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判死,当时哭得眼泪鼻涕一齐下来:“大人,我没想烧死他啊!没想啊!”

祝缨没理他,将结案与之前写的奏本,一起打了个包,快马往京城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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