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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小姐想了想,又道:“刺客是拿钱做事,但没必要去送死,楼罗、楼兰你们两人就算一起去,也未必能取他性命。何况,这位冷大皇子的命,我要留着,今日肯定不能动。”
她说得平静,而决绝。
余枫眠和扶风想:原来主子是另有安排,所以不再开口。
桑小姐问向楼兰:“那何知府的人可有留下信物?”
楼兰:“按主子交代的,我让他留了信物,还有这两千两银票作为定金。”
说着,楼兰呈上那信物与银票。
看了一眼那银票,桑小姐笑了笑:“那我就再送冷大皇子一份礼,给何知府加上□□,谋害王室两条大罪吧。”
听到这里,罗兰兄弟好像明白了:原来那位黄公子就是东晋大皇子冷谦,冷子君!难怪主子怕我们失手。
当世四国,东晋与北魏两大国对立,旁边还有南昭、西夏两个小国。东晋势力最强,北魏联合西夏与东晋对立,而南昭向来爱好和平,与世无争。
最强国东晋皇帝:韶华帝冷无忻,现在成年的儿子只有两个:大皇子冷谦字子君;四皇子冷谚字子恒。
其中,大皇子冷谦一直被韶华帝寄予厚望。
这位冷大皇子文武双全,自十八岁入军中锻炼,仅两年时间,就在军中建立的威信,军功卓著。他带兵只败过一次,四年前的“龙渊城”,他败给了南昭大皇子:温润、温怀璧。
这一战之后,东晋与南昭签定盟约:……东晋五年内不得再攻南昭……
子夜时分,冷大皇子收到了这份礼物:何知府的亲信,侯师爷的随身玉佩,两千两银子的银票,还有一幅肖像,画的正是冷大皇子,旁边还有一列小字:两万两白银买此人项上人头。
这些被包在一个小包裹里,丢进了守备府,冷大皇子下榻的那个院子。
冷谦武功不弱,听到动静便惊醒了,随后看到自己的亲随侍酒,给自己递上这份大礼。
冷谦却不怎么开心,皱了皱眉问侍酒:“没抓到人?”
侍酒点头:根本没看到人,怎么抓?
却没敢说出来。
冷谦明白:有人在帮自己?还是个高手。
但冷谦明显不喜欢这偷偷摸摸的方式,有种自己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自从京城收到南阳知府何方柯贪污受贿,勾结当地不义商户,鱼肉乡民的匿名举报,自己便求了皇命来调查。
冷谦本只想利用今晚的“赌石大会”,试探一下“朴石山庄”的徐振与何知府,看那徐振是如何贿赂高汝城的。
意外收获,直接爆出了徐振当年谋财害命的大案。
现在,连何方柯派人□□的证据,都有人交到了自己手上。
冷谦总觉得这个案子背后,有人在操控着,故意让自己一步步去揭开。
但,只要徐振与何方柯是真的犯了案,那自己首先要做的是查明案情。
所以,纵然心中存疑,冷谦收到这礼物后,还是先查案,他立刻做出安排:
第一件,派自己的暗卫,直接去把那侯师爷抓了回来,连夜审问。
又让高汝城调用他的亲兵,替换监狱的守卫,因为,没有何方柯授意,侯师爷定然不敢擅自做主去□□。必须切断狱中与外界的联系。
可怜高汝城,一个二品将军,半夜被喊起来点兵,为的是派兵去做狱卒。
但毕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冷大皇子命令一下,高汝城没有怨言,花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执行到位了。
冷大皇子更是辛苦,连夜亲审了那侯师爷,还有意外收获:侯师爷交代,这买凶是何方柯与徐振合谋的,因为钱是徐振出的,让他凭着徐振信物,去“璞玉堂”找一个叫徐福的拿了两千两银票。
冷谦又派人去找那徐福,想证实了此事。
没想到,这徐福是徐振的远房亲戚,其实知道徐振不少事,还是个聪明人,看到徐振的信物。立刻察觉出了事,等侯师爷一走,他就跑路了。
冷谦后悔,自己疏漏了。封了“朴石山庄”,但漏了“璞玉堂”,立刻再派人去守住“璞玉堂”,但似乎为时已晚。
没有了徐福的口供,到了徐振那里,他就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说买凶是何知府自己的主意,那侯师爷攀咬诬陷自己。毕竟信物已经到了徐福手里,银票在侯师爷手里,没有过手的证据啊!
自己的旧案,要凑齐证据不容易,现在若这□□落实了,已经是大罪了,这罪,能脱一条是一条。
徐振绝对不会承认,□□这主意是自己出的,连何方柯都只是被自己拖下水。
但,谁说没有银票过手的证据?
第二天,证据就送上门了!
扶风带着菱角去衙门状告徐振:强抢民女!
扶风递上状纸,还有菱角的户籍证明,菱角可不是奴籍,是真的良家妇女。
菱角举证:记得昨晚在一个人的手上咬了一口。
冷谦派人去“朴石山庄”找被咬的那人,还把胭脂请来做证。
这样,至少做实了一条“强抢民女”之罪,足以让徐振老实在牢里待一阵了。
临走,扶风对冷大皇子提出了一个不情之请,说自己的家中催着,有急事要尽快离开南阳,请大人网开一面,让自己能去“朴石山庄”退回那一千两银票。
还啰啰嗦嗦地说了几句,什么:那么大额的银票,进出是必须有交易记录的,别说少了一张,就算是票号差了,也不好给家里交代……之类的话!
冷谦一禀,听到了:票号?交易记录?
心道: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
冷谦立刻同意了扶风的不情之请。
然后,冷谦派人去“璞玉堂”查看账簿,果然里面记录了“璞玉堂”与“漱玉斋”的十万两银票交易,并记了九张连号的一万两的银票和十张连号的一千两面值的银票,其中两张正是昨晚买凶的定金。
这下,徐振推脱不了了,□□,起码是个从犯!
罪名加一!
单这两条罪,徐振就已快把牢底坐穿了。
当年,毒害朴鸿的证据不好拿,但矿难的人证物证较多,很快也坐实了罪名。
冷谦又亲自审问林浅浅,加以利诱,让她明白徐振大势已去。林浅浅便一口咬定了是徐振给朴鸿下毒,又胁迫自己……
徐振知道自己是翻不了身了,反正前面几条罪状就已经是死罪,索性也认了,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短短七天,这沉了几来年的案子就顺利结了。
冷谦也收到了自己期盼着的消息。
侍酒低声密报:“殿下,南昭那边有消息了,说那墓里头,那具男尸死因很难再辩,因为快四年了,只看得出是中过剧毒。”
冷谦皱着的眉头突然打开了:里头,那具男尸?那……不是她!
如墨的眼睛闪出一点星芒,冷谦坚定地吩咐下去:“侍酒,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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