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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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群玉山头所见的飘然仙子，就是瑶台殿前的月下神女。

武媚娘感受到赵无疆的目光，听到熟悉的《清平调》，她想起了这首诗，是赵无疆在后宫诗会时，亲自为她所作。

她心中涟漪翻滚，理智又在克制自己的情感涌动，她心中长长叹息一声。

两人一时无话，气氛有些旖旎。

赵无疆率先打破沉默，他把食盒放在桌上，道：

“今日闻喜宴上，四海之内水陆之珍应有尽有，这是我走的时候，特地嘱咐曲江园林的大厨重新烹饪的一部分。

娘娘，要不吃点？”

他打开食盒，食盒上下四层，放置有六盘珍馐，三副碗筷。

一瞬间，香气在房中四散。

武媚娘浅尝一口，珍馐在舌尖绽放。

她今晚等待赵无疆许久，感觉有些饥肠辘辘，她不断轻启红唇，温文尔雅吃着珍馐美食。

青儿在睡梦中狠狠吸了两口空气，双腿蹬动，仿若在奔向美食。

赵无疆看着恬静一幕，内心悄然长舒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他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松懈，疲惫感瞬间袭上身躯，他瘫软靠在椅背上。

......

星光下，月光下。

赵无疆提着花灯，和武媚娘并肩行走在昭仪宫花园中。

黑夜中的花园不时虫鸣阵阵，清风不断吹拂二人的心。

草木在黑夜中宛若扭曲的黑影鬼怪，武媚娘心中有些怯怯，不由靠近赵无疆，衣衫相互摩挲，她心中感觉安全不少。

两人行至园中凉亭，赵无疆用衣袖掸去石椅上的灰尘，让武媚娘坐下，随后他顺势坐在一旁，将花灯放在石桌上。

昏黄的光晕四散开，两人都能见到对方脸上染上了朦胧的色彩。

武媚娘双手不断攥着衣摆，心中升起莫名的情愫，但理智不断鞭打她的内心。

“赵大人，你能给本...给我讲讲你后面的故事吗？”她红唇微张，声音宛如春风拂面。

“好啊。”赵无疆柔声，他双手抱头，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一股随意。

在武媚娘看来，这是这个男人敞开心扉，卸下防备的时候。

“不过，下次，我想听听娘娘的故事，可以吗？”赵无疆缓缓开口，声音富有磁性，萦绕一抹氛围的挑动。

武媚娘心跳快了两拍，朦胧中看不清神色，她轻嗯了一声。

“让我想想，我上次讲到哪儿来着？哦，我想起来了。

后来呀，我就带着为数不多的盘缠，踏上了在星光下赶路的旅途。

我曾经跨过山川，也曾经去过海边，我去过北边寒冷的荒原，也去过岭南布满毒障的山林。

......

......”

赵无疆不断讲述他在人间拼搏的日子，各种辛酸苦辣，各种苦中作乐，武媚娘怔怔听得入神，心中一些东西渐渐化开，将要奔涌而出。

赵无疆讲到入宫前的最后一件事，他胸中意气，面色沉凝，仿若回到了那个夜晚。

“事情发生后，当地官吏不敢声张，我牵着马抱着刀来到长安，我要替当日死去的老伯一家讨要一个公道。

那一日，我冲进赌坊，一刀劈开乾坤郎朗下的不公，赌坊内的罪魁祸首坊主被我一刀斩去性命，各路狗腿子与我相继厮杀，战至三更，我于血泊中摇摇欲坠，他们都被我手刃了，我怒吼一声，想到了那些无辜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