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勇气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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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千行被逼的连连后退，他身上也多出了几道刀痕，好在都不致命，可他被胡路儿的刀震的手臂发麻，虎口开裂。血已经随着刀背向下低落。

“铛”

二人的长刀又碰在了一起，谢千行被震翻在地。

“我想知道，明知送死，你为什么还敢追来？”

谢千行又快速爬起来看向胡路儿。他不理胡路儿的话语，死死握着手里的长刀。

“罢了，送你上路。”

话语间胡路儿已经挥刀只指谢千行咽喉，而谢千行等的就是此刻，他迎身而上，一刀刺向胡路儿的心脏的。刀光火石之间，二人都不可能收回手里的动作。

胡路儿早料到他已经准备用以命换命的打法，身体稍微一侧，谢千行的刀已经刺穿了他的臂膀。他心想要不是他连番大战，杀个十几岁的孩子哪里要这么费力。

谢千行只感觉脖子一凉，一瞬间又回忆起诸多往事，他知道这种感觉，人死前的一刻的回光返照。

又想起秦宛宁的父母也没给他寻到，她知不知道他已经命丧黄泉，而此时的秦宛宁像是有感一样，她的悲伤突然莫名的就涌了上来，她的眼光满含泪水的看着一个方向。

“谢千行，是你吗？”

已经冬至，鲜国临江县已经开始下雪，秦宛宁满院子的花已经凋零，她心里突然悲苦，感觉像是失去一件重要的东西。她要去寻他。

秦朗及时阻止了自己的傻孙女，儿子儿媳不见踪影，只有秦宛宁一个亲人，如果秦宛宁也有个闪失，他真不知道怎么活，秦宛宁看向自己头发已经发白的爷爷，大哭了起来。

“爷爷，我看见他死了。”

秦朗安慰着秦宛宁，又说他连仙人都见过，不可能死的，秦宛宁虽然不哭了，可她心里也还是低落，也不想打弄园铺，也不想对镜贴花，只是傻傻的坐着发呆，小黄狗像是了解她心事一样依偎着她身旁，秦朗看着自己的孙女，却不知道如何出声安慰。

谢千行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道刀痕已经印在了他的脖子上了，他觉得慢慢不能呼吸，他也不挣扎，扔到长刀，按住脖子坐在了一颗大树下。

胡路儿看向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谢千行，他也重伤，走到谢千行身旁坐下。

他的伤口已经大量淌血，不管是先前肚子上那道，还是刚刚那道贯穿胸口的刀伤。

他扯下衣服为自己胡乱包扎几下，他受了重伤，但他在几十年的为军生涯里却也常见。他并不担心自己身死，他需要找个无人认识的地方疗养数日，然后找个机会回离国就行。

“我说了，你追过来的时候并不能改变你依然是失败者的事实，你有勇气面对并不能代表你就能改变。”

他蹲下来，看着脖子正在淌血的谢千行。但他的眼神可没有一点怜悯。

“你有机会可以活下去，不过你放弃了，好好感受生命的最后几分钟吧。”

谢千行冷冷的看着他，他想说话，不过他发不出声。他知道他的脖子流淌的不是血，是他的生命。

胡路儿见谢千行眼神已经涣散，拿着刀起身离开了，他不知道战场怎么样了，但现在的情况，是赶紧养好伤。伺机而动。

大树下，谢千行眼神终于看不清事物了，他脖子的血也不在流了。他就在这颗大树下，一座不知名的山岭，走到了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