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万物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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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俞也反应过来，尴尬地咳嗽两声。

“那什么......有点激动。”

接过杜蔷薇递来的水杯和药，黄俞略带紧张的吃了下去。

应该没事，黄俞在心底安慰自己。

将水杯和药放回桌上，黄俞能感到杜蔷薇就坐在自己身边。但她一句话也不说，完全没了上午面对老杜时的威武霸气。自己和她也几年没见了，没什么可聊的共同话题，病房内忽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你怎么突然消失了？”长久的沉默后，还是杜蔷薇先开了口。

“哦，老黄工作调动我也没办法。我们也好几年没见了吧？”黄俞哦了一声赶紧接话。

“四年零六个月。”

黄俞现在想掐死十秒钟前的自己，这天没法聊了，听杜蔷薇这语气自己怎么跟个欺骗感情的渣男一样。

“是嘛......哈哈哈，那是挺久了哈？那你这是......？”黄俞打着哈哈，连忙扯开了话题。

“老杜骗我说黄叔被调到了巨峡号。”杜蔷薇的言下之意很明显，我就是来找你的。你也别藏着掖着，咱俩今天好好掰扯明白。

“以你的性子，吃了不少苦吧？”黄俞很了解杜蔷薇，所以对这件事还是觉得挺神奇的。杜蔷薇性格骄傲，不怎么懂待人接物，只有在对待他是会收着点脾气，甚至还有点小叛逆。

虽然不好听，但他之前认识的杜蔷薇确实是这样，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人都是会变的好嘛。”杜蔷薇反驳道。“你又不知道我这几年经历了什么。”

“我很愿意听一听。”黄俞语气平缓，顺着声音来源，轻轻握住了杜蔷薇的手。

四年的隔阂在这一刻瞬间消失。

“耍流氓是吧？”杜蔷薇抿抿嘴。“是你非要听的，可不是我想讲。”

“那我不听了。”黄俞想将手缩回来，摆明了戏弄杜蔷薇。但抽了两下没抽动，随之而来的是杜蔷薇略带得意的声音。

“晚了，今天你不听也得听！”

憋在心里的话终于有了一个宣泄的口子，黄俞也知道了很多事。

包括但不限于杜蔷薇染发，飙车，当大姐头。进入巨峡号后还被杜卡奥摆了一道，在大庭广众之下丢尽了脸。也怪不得杜蔷薇跟老杜发脾气，实在是太丢人了，黄俞都替杜蔷薇尴尬。

半个小时，黄俞笑着听杜蔷薇跟自己分享。

一个小时，黄俞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

一个半小时，黄俞渐渐笑不出来了。

“蔷薇，蔷薇！”黄俞只能隐晦地提醒杜蔷薇。“渴不渴？”

“倒是有点。”

“喝水，喝水。”

喝完水的杜蔷薇咂咂嘴，显得有些意犹未尽。“哦，对了！语琴阿姨说你这两天就可以试着下床走动。但是……关于你的眼睛还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寄希望于你的超级基因。”

“你知道了？”

“老杜告诉我的。”看着眼睛上绑着纱布的黄俞，杜蔷薇握紧了他的手。“别担心，大不了以后我来做你的眼睛。”

“你怎么比我还紧张？”手上的力度间接反应出了女孩的心情。“不过你能这样说，我很高兴。”

黄俞试着看向杜蔷薇，可是入眼依旧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