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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id="tet_c">我们的规则是这样的,李非指着四个男生说,他们四个人就好比四根柱子,他们中间的三个空距就好比三道门,你们所有连着绳子的人要快速从门中穿过去,五秒之内完成算优秀,十秒之内完成算及格。否则就算失败。注意,柱子是固定的,不能移动位置,不允许把绳子举过头顶和从脚下穿过,否则算违规。明白没有?
明白!
你来发令。李非跟柳文君说。柳文君来不及弄明白什么意思,大声喊出:预备,开始!十几个人争先恐后一齐发力向前冲。有的冲向中间门,有的冲向两侧门,众人嘻嘻哈哈,乱成一团,把几根柱子冲得东倒西歪,穿越没能成功。
李非做了一个手势,柳文君说,大家请安静。
请大家动一动脑筋,怎样才能快速通过呢?李非说。
让我们重来一次!唐风大声喊叫着,你们跟在我后面,不要乱抢,保证很快就可以通过。白桦鼓动身边的几个人,从我们这头先过去,让他们跟在后面。还有人故意搞笑,说由中间的人领头,一次过两人更快。
现在我想大家都应该明白了。李非说,我们作为一个不可拆分的整体要想快速通过,必须跟随一个领头的人走同一条路线。否则,则是欲速而不达。很多时候,在很多情况下,一个团队为了实现已经确定的目标,用什么方法,走什么路线,往往不是最重要的。条条大路通北京。重要的是我们只能有一个头,而不能有两个头甚至是多头。否则,我们将寸步难行,什么事情也做不成。
最近,李非继续说,我们演出团队出现了一些乱象。责任在我这里。舞台总监唐风先生是你们团队的负责人,根据酒店层级管理的原则,大家要服从他的领导。工作上有不同意见,可以向他提出。他不能采纳你们的意见,请你们保留自己的意见,按他的意见办。因为出了问题要承担责任的是他,不是你们。当然,在专业和学术问题上,舞台总监也要博采众长,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李非的这些话让白桦听来很不舒服。但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尽管她对那个人有一百个不喜欢,一千个厌恶,但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为了不给自己喜欢的人添麻烦,她就得忍让,就得收敛。
要是每天给你送花的那个人是他该多好!为什么不是他呢?
从在这里演出的第二天起,她就收到了那个人送来的花。第二天表演完第一曲时,主持人就捧着一束鲜花走到舞台中间。
请稍等,俄罗斯小姐。主持人说,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在本地有熟人吗?
白桦说,你指的是现在还是原来?
原来怎么讲,现在又怎么讲?
原来我没有,现在我有。
哦,能说说你现在在这里都有哪些熟人吗?
可以呀,有你们——舞台上的兄弟姐妹们;还有他们——我们香州热情的观众们。说到他们,白桦向台前挥过手去。
柳文君此时就站在后场,看到舞台上插播这么一段,以为是主持人安排的套路。继续往下看,又感觉不是。
有个问题请你给大家讲实话。主持人说。
白桦说,请讲。
今天你有没有外地的朋友赶过来捧场?
什么朋友?
什么朋友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白桦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主持人说,或许我们的观众朋友知道。中区第二排1号,武汉来的张先生在哪里?主持人照着手里的一张小纸条念道。观众席中有人在举手。主持人喊道:张先生,请你站起来一下好吗?
张先生站起身来挥了挥手。
张先生,这束花是你送给俄罗斯小姐的吗?
是的。张先生大声回答。
你是我们俄罗斯小姐的托吗?
不是!
全场一阵哄笑。
你原来是她的熟人?
不是。
是她的朋友?
也不是。但我希望今后成为她的熟人和朋友。
好!主持人说,现在我代表你把这束花送给俄罗斯小姐。谢谢你,谢谢我们热情的观众张先生!
白桦接过鲜花,向台前的观众席挥手表示感谢。在台口前方一排帕灯的照射下,舞台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就看见站在左侧台口下面的柳文君。在主持人与张先生互动的时候,柳文君走到了前场,好奇心驱使他要看看这位张先生的模样。
张先生看上去四十多岁,生意人的样子,体态和长相都不错。之后一连几天,张先生天天都过来,天天都给白桦送花。而且都是坐在同一个位子上。为了活跃气氛,白桦的表演有时会串到客人中间去。每次走到张先生那里,白桦都要多停留几秒。她的歌不是原创,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由于她的舞是现代舞和艳舞的混搭,在张先生的眼里,那种扭臀耸肩特别是两手顺着腿部向上拉伸的动作具有极强的挑逗性。
周一下午两点半钟,柳文君午休后来到演艺厅,按计划今天是排练新节目的日子。演艺厅的两个服务员在做家私的卫生,两人正嘀嘀咕咕地说话,像路边草丛中的蝈蝈,见他走近便不出声了。柳文君听得只言片语,敏感的话题让他警觉。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柳文君问。
见两个女孩窃笑,知道必有文章。什么一万块钱?又见二人欲言又止,越发生疑。小王推小杜:叫你说你就说。小杜问柳文君说,您知不知道每天给俄罗斯小姐送花的那个人?
知道。怎么啦?
那个人给赵娟一百元的小费,说他愿意花一万块钱请俄罗斯小姐出台,要赵娟帮忙联系。赵主管说我们酒店有规定,不许员工为客人做这种事。也没要他的小费。后来演出散场时,赵娟看见那个人自己去找了俄罗斯小姐,两人站在走道上说了一会话,就各自走开了。
会不会是那人告诉了他开的房间,约好俄罗斯小姐下班后跟他会面呢?小王分析说。
小杜说,这个就不知道了。
小杜见柳文君还盯住自己不放,知道他也有小王说的这种怀疑。毕竟是一万块钱,差不多赶上我们两年的工资了。小王感叹说。
柳文君叮嘱二人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不准再乱议论。
想着小王分析的那种可能,柳文君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白桦到底上了别人套没有呢?
柳文君把有人花一万块钱请白桦出台的事告诉李非时,暗地里观察着李非的神色。他看见李非微微皱眉,随后看似轻松的一笑中透出一种扭曲的苦涩来。
李非说,她上钩没有?
柳文君说,可能上钩了;也可能还没有上钩。
李非又说,艺人们是不是都是这样?
柳文君说,您说的是哪样?
都是对男女关系比较随便?
大概是吧。
比如上次那个民歌手——叫什么的?
您说的是阿春。柳文君说。
对,你说她刚到时和阿强前一档的摇滚歌手是夫妻,后来那个走了,阿水来了,她又跟阿水成了夫妻。
这不很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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