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二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百三十四章 能查而不可查,家兄朱由校,北城二千,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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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薯应该是莽古尔泰从大宁府掠夺来的,瞧着城外的规模,今年结束后,恐怕他们能耕种十余万亩番薯。”
“粮食的问题若是被他们解决,他们或许就会谋求迁移,或者南侵了。”
“嗯,你下去吧……”郭桑岱怀揣着一些不安,最后安排杲台准备收拾行程,自己则是前往莽古尔泰的府邸,准备离开的说辞。
不过和他想的一样,莽古尔泰都懒得见他,便让府邸的甲喇额真告诉他想走就走,并发给了通关木牌。
尽管遭到了怠慢,不过郭桑岱倒是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于是第二日一早,为了避免刘兴祚有可能会出卖他们,郭桑岱和杲台等人一大早便离开了兴京城。
他们北上了上京城,不过他们很聪明的用粮食贸易的借口来引得黄台吉回避。
济尔哈朗出面后,也没有答应所谓的粮食贸易问题,而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就打发了他们。
躲避了黄台吉的审视,他们便乘船从上京城南部的松花江顺流而下,汇合进入黑龙江后,便一路流向北方。
等他们抵达奴儿干城时,已经是八月二十五日了。
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郭桑岱当即派人乘船南下,把消息发往了镜城。
不过,在他们消息发往镜城的时候,北京紫禁城却如例召开了一场常朝。
“贺——”
“万岁……万岁……万万岁……”
“浑……啪!”
贺礼声与净鞭声同时在皇极殿广场上响起,而让百官一个月未曾见一面的朱由校,也在九月初一这一天再次出现在了百官面前。
似乎是在齐王重整朝纲开始,朱由校整个人也变得愈发懒惰了起来。
泰昌元年时他每日常朝,而天启元年开始变三日一朝,七日一朝。
到了天启二年开始,便十日一朝,而天启三年开始变十五日一朝。
到了天启五年开始,朱由校连十五日一朝也开始嫌多了起来,直接一月一朝,而这个规矩已经立了快三年了。
往日的常朝,实际上都十分平淡,不过今日的常朝气氛却有些古怪。
伴随着四司京察展开,大批官员落网,而燕山官员也开始占据庙堂之上的诸多官位。
由于恩科出身,他们大多都是处于九品到七品之间,而这其中,都察院的巡查御史,以及六科的给事中,还有天下一千六百余县的上万正官都成为了他们的舞台。
地方倒是好说,但在北京城这庙堂之上,一些事情便难以避免的开始发酵了。
“万岁!臣吏科给事中金铉上疏,弹劾吏部尚书崔呈秀在吏部大肆安插亲信!”
“无稽之谈!”
清晨的朝堂,伴随着燕山官员金铉的弹劾而火药味十足,阉党官员更是直接回怼对方。
“万岁!那吏部之中藏污纳垢,天下文臣两万三千余人,一下子被京察打掉两千多人,还不足以说明吏部的选拔有问题吗?”
金铉上前一步,言辞诚恳,而阉党那边的吏部左侍郎刘廷元则是站出来讥讽道
“吏部不过是根据官员在地方功绩而提拔官员罢了,难道李给事中认为这些被打掉的官员都是不办事的吗?”
“自然!”金铉毕竟初生牛犊,不懂得庙堂之上言辞的恐怖。
他这边承认,那边刘廷元便对高台上的朱由校作揖道
“万岁,吏部主管选拔,而京察已经有六年没有主持,六年期间,官员一直是靠都察院和六科,锦衣卫来纠察。”
“眼下李给事中之言也说明了,那些此次被纠察的官员都是贪官污吏,不办事情的佞臣。”
“然而佞臣最善于欺上瞒下,因此吏部选拔官员时,他们最善于伪造功绩,而这点,本该就是六科和都察院、锦衣卫该纠察的事情。”
“明明是他们纠察不及时,怎么能怪罪到没有纠察权力的吏部呢?”
“万岁,臣请万岁将纠察之权调归吏部!”
“臣请万岁将纠察之权调归吏部……”
刘廷元的咄咄逼人让金铉语塞,而阉党乌泱泱的附和跪下之举,更是让齐王党和东林党头疼不已。
齐王党魁首的顾秉谦,和第二号人物毕自严,都随着朱由检巡视渭北去了,眼下还在延安府境内,而顾秉谦和毕自严离去后,齐王党内的三号人物便是户部左侍郎的李长庚了。
眼看燕山官员落了下风,李长庚只能在心底叹气一声,随后站出来作揖道
“万岁,臣以为吏部吏治之事,已经是昭然可见,这么多年来贿赂……”
“万岁!臣选材用人,均按照功绩,而非某些人口中的安插亲信!”
崔呈秀见李长庚走出来,当即也坐不住了,连忙打断李长庚的话,作揖行礼,并表示了自己的忠心。
“并未安插亲信?”金铉冷哼一声道
“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刘志选、验封清吏司郎中梁梦环、稽勋清吏司郎中倪文焕、考功清吏司郎中田吉,还有……”
金铉虽然嘴巴说不过阉党,但是在证据搜查这块,他可是燕山官员之中的佼佼者,如何弄不清楚崔呈秀是怎么运作的?
他一连说出三十余个人名,末了更是对崔呈秀嘲弄一句
“崔尚书,您是不是还要把您看门护院的那条老狗都给安插进入吏部,吃上一份皇粮啊?”
“哼!”崔呈秀冷哼一声,并不认为金铉能做出什么扳倒他的举动。
说白了、只要朱由检和朱由校不下场,谁都扳倒不了他。
因此,他只是看着朱由校,并作揖道“臣自认为秉公办案!”
好吧,崔呈秀直接摊牌,这让朝会的争吵告一段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皇帝的身上。
不过身为皇帝的朱由校,此刻却看着手中的一份奏疏,不知道在想什么。
站在他旁边的随身太监是王安,他倒是乐意看崔呈秀倒台,不过他也知道眼下还不是时候。
因此他提醒了一下朱由校“万岁……”
“嗯……吾在听。”朱由校并没有发呆,而是在想事情。
不过被王安提醒后,他也不能什么都不表态了,因此面对阉党和齐王党的兵戎相见,他直接看向了崔呈秀,并说道
“吏部考功的规矩确实需要改一改了,之前的选拔也是规矩的问题,与你无关……”
“万岁!”金铉见状不甘,上前一步就要继续上疏,不过却被李长庚伸出手一把拉出。
见李长庚拉住自己,金铉也只能咬牙退下,而朱由校则是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不过京察也需要改一改了,三年一查确实太久,暂时改为两年一查吧。”
朱由校这手算是暂时压下了两方的火气,不过他也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压住双方的冲突,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燕山官员陆续占据庙堂,那阉党和齐王党还是会再起冲突。
不过朝堂的事情,说白了就是击鼓传花,能压则压,压不住了,到时候再换一个手段便是。
想到这里、朱由校也起身道“散朝吧……”
说罢、他转身离去,而王安也紧随其后。
百官们愣了愣,没想到朝会才刚刚开始不久就被宣布散朝,而崔呈秀在一愣后便看了一眼金铉,冷哼一声便带着阉党官员退出皇极殿。
齐王党的官员见状也纷纷退出去,而李长庚则是拉住了金铉。
金铉此人是北直隶大兴县人,万历三十八年出生,如今不过十八岁,今年才通过恩科踏上仕途,而李长庚是隆庆六年生人,整整大了金铉三十八岁。
面对年轻的金铉,李长庚叹气道“老夫长伱三纪多二载,为官也比你要久,今日告诉你一些为官之道,你且记住……”
“请先生赐教……”金铉倒是对李长庚十分恭敬,而李长庚也叹气道
“这官场要小心谨慎,每步都需要如履薄冰……”
“做事情不要太明白,要记住小事不糊涂,大事要糊涂。”
“崔呈秀等人所做之事,你以为殿下不知?”
“殿下知道,所以才兴京察,抓捕贪官污吏!”金铉正气凛然,显然认为朱由检兴京察就是对阉党的宣战。
“糊涂……”李长庚摇头道
“阉党的事情牵扯太多,有多多少少都牵扯到了宫里,朝廷那么多人都知道,谁又曾主动说过一句?”
“殿下兴京察并非是宣战,而是要抓一批硕鼠来保证国库充裕,减轻百姓负担,这便是投鼠而不忌器。”
“您是说……那群贪官污吏是鼠,而宫里是器?”金铉一点便通,可他却却不解道
“可下面的鼠都被抓了,器又岂能不动?”
“不对……”李长庚摇了摇头,解释道
“鼠被抓了还能再培养,再找……”
“若是因为鼠被抓了便生气,动怒,那器便不是器……”
“其中道理,你好好参悟吧,下次常朝,不要再查这些事情了。”
说罢、李长庚摇头离去,而金铉则是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他从小就看不惯贪官污吏,因此才身为大兴县人,不读官学,转而去读燕山。
寒苦五年有余,好不容易学有所成,考过恩科,踏上仕途,可眼下李长庚却告诉他,有的事情不能查?
“倘若不能查,那我身为吏科的给事中,又有何用……”
呢喃几句,金铉也叹息一声,离开了皇极殿……
今天下午的更新估计五点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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