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厉啸天战死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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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地一声，章浩然猛地站起，仰首将面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手起，金纸破空……</p>

他长声吟道：</p>

“长风起，</p>

当年离恨归故里，</p>

归故里，</p>

赤霞如血，</p>

残阳如絮。</p>

忍把伤情揉一醉，</p>

胡天万里方知味，</p>

方知味，</p>

书生梦醒，</p>

征夫有泪。</p>

词牌名《忆天郎》，送龙城飞将厉啸天！”</p>

笔落，圣光起，他写下的这首《忆天郎》直上九霄，化为一条宽达十丈的金光大路……</p>

林苏猛地一惊，开文路？</p>

章浩然开了文路，写下了一首新词牌《忆天郎》，他长久以来一直都在钻研林苏送给他的新婚礼物：开词牌的规则，如今受厉啸天战死消息的刺激，终于开了他的词牌，写了一首悲愤激昂的《忆天郎》。</p>

“开文路？”秋墨池、霍启、李阳新长身而起，激动地大呼。</p>

空中圣音传来：“词道之上，再开新牌，名为《忆天郎》，词路开创者，大苍章浩然。”</p>

圣道之上，《忆天郎》字字刻上长空，百里皆见，一道粗大的银色光柱从天而降，落在章浩然身上，他全身都变成银色。</p>

章浩然，在踏上北国之地的飞梭之上，破入文路境。</p>

消息以堪比光速的速度传入京城，文渊阁中，章居正冲天而起，遥望北方，哈哈哈，三声大笑，震动整个文渊阁。</p>

奏事阁中，宰相陆天从脸色阴沉欲滴，一瞬间他的心情坏到了极致。</p>

去年殿试之前，他家儿子陆玉京还排在章浩然之上。</p>

殿试之后，陆玉京是圣进士，地位跟章浩然更是天差地别。</p>

但是，如今呢？</p>

陆玉京被章居正革了文位，成为文道废人。</p>

而章浩然，居然破入了文路，跟他本人，成了同一层次的人物！</p>

人比人，气死人，章居正有多么欣慰，他陆天从，就有多么痛恨，或许直到此刻开始，他才真正跟章居正站到对立面。</p>

……</p>

章浩然开了文路，压抑得如同窒息一般的北地之行，露出了一线春光。</p>

白云边酒又开了一坛，众人同贺章浩然。</p>

章浩然却是托起酒杯，第一个敬林苏：“林兄，我今日开文路，源于你送我的新婚礼物，这杯酒，我敬你！”</p>

林苏托起酒杯：“兄弟们，词牌开立规则章兄已经给了你们，你们也得抓紧时间了，天地风云变，一分实力一分本钱！”</p>

“林兄第一个跨入文路，章兄已经跟上了，我霍启，力争第三。”</p>

“凭什么是你？我就不行么？我老爹可说了，如果我踏入文路，不再限制我上青楼。”李阳新振振有词。</p>

“靠！你居然是为了上青楼而开文路，你自己说说，你这算不算是亵渎圣道？”</p>

哎哎，秋墨池直接插了进来：“给我让一让行不？我马上要大婚了，你们不觉得一个文路，是我送给自己最好的新婚礼物么？”</p>

他们这一闹起来，气氛完全活了。</p>

章浩然轻轻一笑：“也许厉兄本就希望，兄弟们前去看他的时候，能够开开心心的，还是旧日的模样。”</p>

“是啊，人如东流水，逝者如斯夫。纵然风云变，忧忆旧时颜。我们放下悲愤，放下沉重，以昔日的风貌去见他！”</p>

……</p>

北国之地，天高云淡。</p>

苍山茫茫，大河南流。</p>

丛山之间，偶有猿群出没，大地之上，时有野狼孤独地徘徊。</p>

霍启指着下方告诉他们，这里原本也是富庶之地，但是北方战局不稳，百姓不敢在此居住，所以才十室九空，野兽成群。</p>

从这里过去，接近千里之地，尽皆如此。</p>

林苏轻轻摇头：“边城之后，如果没有百姓，就如同无源之水，无本之末，边城想守都难。”</p>

“正是如此！”章浩然道：“爷爷说过，这就叫‘民不信兵能守，兵不知为谁守’。幸好大隅之军似乎并无越过龙城之念，否则，单凭龙城十万之军，未必守得住这座北方关隘。”</p>

霍启道：“将一国之安危，系于敌国有无入侵之念，实是危险万分，可惜朝中高官，只盯着自己的良田美眷，何曾真正在意国之危局？”</p>

提到国事，五人全都意气尽消。</p>

国君如此。</p>

朝官如此。</p>

他们只是官场中的小愤青，能改变大局么？</p>

破云梭一路前行，所过之处，果然尽是穷乡僻壤，偶尔也能见到一些流民，他们是从北方过来的，流民嘛，原本就没有固定的目标，走到哪里算哪里，有的流民到了山脚下安置了下来，跟野兽抢生存的权力。有些流民依然在流亡的路途之中，漫无目标。</p>

破云梭的速度其实并不快，整整两天两夜，终于在第三日夕阳西下之时，他们看到了龙城之上飘扬的大苍战旗。</p>

林苏也终于近距离看到了这座北国边城。</p>

边城之上，一片斑驳，巨大的青石伤痕累累，显示这座边城，时常经历战火。</p>

边城之上，士兵众多，但个个精神不振，似乎还没睡醒的样子，跟南王旗下的百战精兵，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p>

林苏五人飞梭从空中而落，立刻有一名将军模样的人带着一队士兵过来，同时鞠躬：“各位大人从何处来？”</p>

他不知道林苏等人的身份，但看人看衣是千古惯例，林苏等人全都身着官服，最高的品级是林苏，四品，最低等级是秋墨池，他也有七品。</p>

这就是京官的好处，升官还是快一些的。</p>

七品文职，到边城，都是可以惊动大将军的，何况是四品？</p>

“本官京城监察使林苏，大将军何在？”林苏没有报其余几人的官衔，因为他们几个离京赴边城，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合规矩的。</p>

只有他没毛病，因为他原本就是天南地北到处查问题的监察使。</p>

那个将军深深一礼：“原来是监察使大人，大将军此时正在统帅府接待兵部侍郎大人，小将带大人过去如何？”</p>

如果没有右侍郎，大将军周泽必须出来迎接。</p>

但有了右侍郎，大将军就不必出迎，因为兵部右侍郎是三品官，比林苏大两级，作为主人，是不能甩开高品级的上司，出来迎接低品级大人的。</p>

“右侍郎何大人还在龙城么？那自该下官先行拜见……将军请带路。”</p>

林苏一行人进入统帅府，远远就闻到一股酒香……</p>

统帅府内，侍女穿梭来去，单看这座统帅府，实在很难将其与历劫重生的边城联系在一起，推开帅府大门，众人更是怒从心头起……</p>

一群官员、一群将军衣衫不整喝得面红耳赤。</p>

每个人怀里都抱着一个女人，女人大多衣衫半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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