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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袋子一入手,他就知道自己是真发了。</p>
乐颠颠地带着林苏去主楼。</p>
主楼之上,章居正其实很早就看到林苏了。</p>
甚至老徐脸上发自内心的惊喜他也看到了,看到这些他其实挺有几分不是滋味的,对旁边的影子发出了灵魂一问:“见礼而喜形于色,我堂堂大学士的门房,居然也如此有辱斯文?”</p>
影子笑了:“失礼不失礼的也得分人啊老爷,他们也不是但凡送礼都接的,也唯有林公子的礼品,他们才收得心安理得。”</p>
“凭什么他的礼品就可以收得心安理得?”章居正吹胡子瞪眼:“这小子祸害绿柳山庄都成什么样了?你转告他们……算了,这小子已经进门了……”</p>
林苏进了章居正的书房,就看到老章同志坐在书房的太师爷上,遥望西北……</p>
“老爷子,我给你拜年了。”</p>
章居正横他一眼:“你们海宁的规矩倒也独特,给前辈拜年是在晚上。”</p>
“老爷子你得体谅我啊,我大清早的从海宁起飞,经过漫长得无与伦比的数千里路途,赶到京城还是没能扯住太阳的尾巴,哦对了,中间给你准备礼物也花了很长的时间,关键是这些陈酿酒一坛坛地装,一装几百坛很费时间……”</p>
章居正脸色一点点舒展……</p>
“另外,青花瓷我总也选择选择,给你老爷子的青花瓷得是第一等的……”</p>
章居正彻底崩不住了:“你小子!跟老夫玩这一套,你以为老夫真的在意你的那些酒和瓷器?坐!”</p>
林苏坐下了。</p>
“茶给你泡好了!老夫亲手泡的!”章居正指一指靠近林苏这边的一杯茶。</p>
林苏有点吃惊:“老爷子,你亲手给我泡茶?这礼贤下士的让我有点紧张,不会是要提点过分的要求吧?”</p>
章居正道:“你理解错了,这杯茶只是告诉你,你在南山所做的事情,老夫甚是欣慰,哪怕你前期不行人事,不为人子,但这次,做得好!非常好!”</p>
“我在南山所做的事情,老爷子觉得好?”林苏好吃惊。</p>
他在南山几乎颠覆了一切官场规则,乃是集为官奇葩事于一身,上任第一天革同僚,第二天就将他们送入大牢,借水危机来制造恐慌,低价收购田产,上王府大闹一场,持把宝剑将王府之人赶做象燕一样地飞……</p>
一桩桩,一件件,落在正统官员眼中,全是离经叛道,但章居正居然为他叫好?这不正常!我严重怀疑你是在说反话……</p>
林苏一脸不信任的瞧着章居正。</p>
章居正给了他解释:“你能自己出资,为南山五百万百姓整治河道,这才叫造福一方!”</p>
我靠!</p>
你指的是这个?</p>
拜托!这只是一个边角料好吗?</p>
我扬威南山,一堆大事你不说,偏偏揪着这个枝节将我一顿死表扬,我都不知道说你啥……</p>
算了,封建社会嘛……</p>
林苏顺坡而下:“这都是老爷子往日的教诲,老爷子品行高洁,我哪敢不学啊?反正林家也不缺这点钱,做善事嘛也是有家族传承的,我老娘就是做善事的代表人物,她老人家有一句经典名言:穷则安静饿死,达则兼济天下……”</p>
有共同的话题,有共同的价值观,一时之间宾主尽欢。</p>
从外面赶过来的章浩然在门外听到了他们里面的谈话,一时之间有点懵圈,这屋里坐的谁啊?你是那么纯粹的人?我怎么就不信呢?</p>
林苏发现他了,起身:“老爷子,我去浩然兄弟那里坐哈……”</p>
章居正微笑,点头,面前这人他开始看得很顺眼了,品性还是不错的嘛,跟孙子深度交流交流,延续章家一惯的高洁门风,是有帮助的……</p>
林苏去了!</p>
章浩然将他送到客房,一进门就直接问了:“你在南山整治水道,真的只是单纯地惠及南山百姓?”</p>
“怎么可能?我那不是投老爷子所好吗?”林苏道:“我做事哪有那么单纯的?南山水道整治,是为了我家原材料生产基地能有个好收成。”</p>
“什么原材料生产基地?”章浩然不懂这现代术语。</p>
林苏给他解释了……</p>
南山七县,除了必要的水稻、小麦之外,还要种植大量的花卉,这些花卉运到海宁,就是香水的原材料,全是白花花的银子。</p>
章浩然目瞪口呆:“一府百姓,全都成了你的生财之道?”</p>
林苏赶紧止住:“少在那里瞎喊瞎叫,这话能说吗?对外的口径你得给我高大上!我林苏是在给五百万百姓找生计,还自掏腰包修河道,品行高洁堪比我老娘……”</p>
章浩然横他好久好久,哐地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无限感叹:“幸好你只是一个知府……你这臭奸商也只能是一个知府,真当不得知州……”</p>
章居正那边,影子重新出现了,脸色相当不正。</p>
“怎么这幅表情?”</p>
影子脸色很纠结:“老爷,有件事儿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这位林大人跟你想的可能有点不一样,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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