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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可心,跑啊跑……
黑暗中,有个熟悉的声音,在急切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她奔跑着,追寻着,向着声音的来源处。
看到了,看到了她的家人,爷爷、爸妈、还有她古灵精怪的小弟。
姚可心向他们跑去,可这时身体却异常沉重,沉重到她喘气都困难的地步,两只腿像灌了铅似的,但她咬着牙坚持着,并且还在努力伸着胳膊,手里想要抓着什么。当手指尖快要扫到的时候,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瞬间一切消失了。
“啊……”一声,姚可心坐了起来,一身冷汗。
梦魇到了,姚可心此时感到头痛欲裂,喉咙象火烧一样干涸,浑身无力,象散了架一样,因为刚才起身过猛,眼前有点眩晕,又歪倒在床上了。
定了下神,姚可心伸手拿过床边的一个茶杯,水已经凉了,她喝了两口,眉头皱了皱,喉咙的疼痛稍微缓解了一点,但还是很不舒服。
姚可心拉好被子,半躺着歪在床上,又扫了一眼屋里的摆设。
简单木制古气古色的旧家具,桌椅衣柜等陈设品样样具全,不够精美,但也绝不粗糙。这里一切照旧,没有任何变化,可对她整个的人生来说,这又是多么如此大的变化啊。
姚可心的世界被颠覆了,从此一去不复返。
她出生在一个杏林之家,从小在传统中医的环境里耳儒目染,因为父亲酷爱绘画,追求艺术,坚决不肯继承家业,也因为她的早慧,就理所应当的被爷爷看成是未来接班人,自小学到中学的课余时间,都跟随在爷爷的身边学习医理,从辨识药材、讲解药性、背诵口决,翻阅了大量的医学典章,长期的熏陶,
最后考取了北京中医大学,为了要结合中西医治疗和发扬,院里有个几出国深造的名额,由她的恩师推荐,拿到了奖学金,千里迢迢的到美国深造,西医从头学起,经过实习期,终于成功拿到了医生执照。
期间,她遇到了邰明伦,想毕业之后留在美国,组成一个温暖的家,当姚可心在满心欢喜的憧憬未来时,一次偶遇,让她发现了真相,打破了她的美梦,她决定离开。记得,为了赶回国的飞机,她拉着行李,走出她在洛杉矶的公寓,老旧的公寓正在进行加固施工,大门口,刚截到一辆出租车,正要开门上车,这时背后有人惊叫,待她转头看时,一个施工的铁架落下,砸中她的头,眼前一黑,之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她再次睁开眼,世界颠覆了,陌生的脸,陌生的服装,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称呼,象潮水般的向她涌来,让她如溺水者一样,晕晕沉沉地如坠迷雾。面对这一切,灌药,喝水,吃饭,她只能傻愣愣的由任人摆布和顺从。
几日以后,姚可心终于明白,要面对现实,回不去了。可能会永远留在这里,借驻在这个**内存活,这肉身原来的魂魄不知哪里去了,只扔下这个空壳,也许是机缘巧合,凑巧她出现,占据了这个身体,一切是那么顺理成章,可又如此诡导离奇。
姚可心活了28年,她懂,这事不能随便让别人知道的,说不定刚随便与人说了,转头让人当妖给捉了,会死得难看,中世纪的书里记载过对巫婆们的处置办法,大都是放在火上烧,姚可心想到这儿,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她可不想当烤鸭。
既然事实发生了,只有老老实实的接受。记得一个朋友的qq签名:生活象xx,如果不能反抗就享受吧。
春天了,但空气中还是带着一些寒气,姚可心用手拢了拢被角,缩进被子里,让自己更暖些,然后,无奈的仰头看着房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要开始思考一下将来。
目前,一个最令她很困扰的问题:她失语了!
准确的说,她接收了一个带有缺陷的身体,至于为什么哑的,姚可心真是一头雾水。据这个身体主人的“前”丫鬟鹦儿哭诉说,小姐虽然幼时体弱,但也是温婉灵秀齐全的女子。
因为她的失语症,可把奶娘张妈急得上了火,口舌生疮,成天为她寻医问药,并发狠道,就算砸锅卖铁,誓要对得起早已去世的夫人。
姚可心心里明镜似的,她这个失语症,是被下过药的。根据自身症状诊断,很可能是汞中毒,汞:俗称水银,误服过多会导致失声。八成是原来的小姐得罪了谁,被人灌过水银,导致现在丧失了语言能力。
姚可心要来了大夫的药方,仔细看了下,比划着叫奶娘于妈找了笔墨,在上面加了一两味配合清毒素的药材,交给黄大力去抓药来吃。所幸的是,丫鬟鹦儿原来是帮小姐管过帐,多少识得几个字,姚可心在纸上写字,叫鹦儿去弄来几个鸡蛋清服下,鸡蛋清里含有大量巯基酶,可以阻止汞在体内造成危害,可以降低毒性。
经过了几天的治疗,虽然还是没法说话,但情况已经向好的方面发展了,姚可心暗暗放下心,她可不想在这个两眼一摸黑的世界里,再成个哑巴,那她的人生就只能用灰色来形容了。
暂时不能说话,倒也省去了好些麻烦,她只管吃喝,不需要与别人对答,反而对她是个有利条件。姚可心开始留心这具身体主人的各种“事迹”,暗暗记下,省得以后穿帮。
奶娘张妈在看护她的时候,会做做针线活儿,经常说些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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