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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阴雨霏霏,在柏文的书房里,羽裳陷入一种深沉的冥想中。一任细雨飘飞,一任夏风恻恻,这雨雾朦胧的淅沥声流泻在空气里,敲碎了沉静的夜。她转过身来,只见柏文一脸的温情蜜意,那下唇浮起关切的笑意,静静地注视着自己。她扬起那两排细长翘首的睫毛深深地凝视着柏文,在她柔和的眼波里闪耀着金光碧水。如诗如梦的眼眸里盛满了无尽的感动与深情,嘴角上泛起一层看似落寞的、失意的笑容。羽裳一时情难自制,立即凑上柏文那炽热的嘴唇,挤压着、吮吸着、缠绵着……这种心慌意乱的吻压迫得使柏文窒息,他感觉她的心跳是那般沉重,那般狂野。随后,羽裳渐渐地离开了柏文的嘴唇,她睁开了那对碧水盈盈的眸子,盛载了恳切深沉,又带着股淡淡的悲伤和祈求的味道。

“羽裳。”他先开口。

“柏文,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她炙热地凝视着他。

“你都知道了吗?”柏文猜想医生已经向她说了实话。

“这种病还是无力回天,所以你不惜重金用进口药控制青萍的病痛是吗?”她的声音犹如耳语一般,盛载着千丝柔情,万般恩挚。

柏文没有说话,他只是淡淡地默认了,一切的一切,已然不能再用感激二字了。羽裳此刻被那滚撼动的浪潮包裹得无以复加,仿佛天地万物顷刻混沌成一片,一时之间无法思想,无法分析。在一片朦胧的“雨雾”里,忽然飘过一抹清晰的意识,她字字清脆地说道:“我爱你!”

他的眼睛游移了一瞬,低低地、眩惑地问:?“如果——如果没有青萍,没有我所付出的一切,你还会爱我吗?”

羽裳眼里蓄满了泪,顷刻扑簌滚落,她轻轻呓语:“会!我爱你!一直都深爱着你!”

他被她这样的热情燃烧着,起伏着,心醉神驰,再难遏止,一把抱起她,吻住了她,浓情如酒,醉意盎然。

“羽裳,什么时候带青萍去见你母亲和外婆呢?”他紧紧搂住她的腰际,面颊倚在她那飘拂着细发的鬓边,那略微低沉而美好的嗓音。

她缓缓移开柏文的身子,背向着他,迷惘地、无奈地说:“这也是我最怕的问题,好几次青萍都问这样的话,我总是嗫嗫嚅嚅的,借机推脱掉了。我何尝不想?可是按照青萍现在的处境,我怎么忍心让她去见母亲?母亲得知后会痛不欲生的。与其这样,她还不如不知道的好,让我这个做姐姐的,来陪伴她的余生吧,母亲所亏欠她的,我来还!”

“可是,你不知道青萍有多么想见你母亲,你让她们团聚,共享天伦之乐不是更好吗?青萍的确时日不多了,即便到了生命的一刻,有至亲围绕,我想,她也能走得安心些。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你母亲,但是以你母亲的承受能力也许超乎你的想象啊!”

“不,不能见,就是不能见!我知道我这样很对不起青萍,对她实在太不公平,可是我完全是为了母亲所考虑,事情就是无法两全。”

“那你一直信誓旦旦地要找妹妹,你如何向你母亲交代?难道告诉她,这个妹妹永远也无法找到吗?其实她真正存在过,你也一辈子都不预备向你母亲坦白吗?羽裳,我知道这是个善意的谎言,可是你不得不承认,这的的确确是个永久的‘欺骗’啊?如果我是你,我会带青萍去见母亲,如果我是你母亲,我会坦然承受一切的一切。”柏文的声音是急促的、激越的。

此时,羽裳在这种念想中沉沦、挣扎、徘徊……半响,她才开口:“我只是怕母亲知道后会伤心欲绝的。”她的声音艰涩而颤栗。

“这是不可逆转的事实,羽裳,你看青萍天天嚷着要见母亲,你为什么就不能满足一下她呢?她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地流失,羽裳,你真的忍心吗?”

她那一对眸子浸之水雾中了,回过头来,低低地呓语:“我宁可让青萍恨我,都不愿意再次看到母亲沉痛悲绝。”

“你一再考虑你母亲的感受,为什么你却不怜悯青萍垂死的处境呢?”柏文的语气更加激动急促了。

羽裳望向他,此刻一如初次的彭柏文,他那股“骨高气傲”的一面又涌现了出来。她泫然欲涕了,滞重地凝望着柏文。

“你怪我?你凶我?”她的声音生硬而僵涩。

“我不是凶你羽裳,我只是觉得你太无视青萍的感觉,连这个小小的心愿你都不能让她满足,你好自私!你这样‘欺骗’你的母亲,根本就是愚孝!”他字字铿锵,面容郑重。

“愚孝?你说我愚孝?如果青萍不是绝症晚期,我一定义无反顾带她与母亲团聚,可事实就是如此地残忍。也许你觉得我专横固执,可是我有我的苦衷,请你谅解,我母亲她朝思暮想的等待,换来的却是丧子之痛!人没有希望,自然也就不会失望。既然——既然你觉得我如此自私,如此自欺欺人,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她的声音仿佛从一个冷冷的冰窖中传来。

柏文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地盯着她,盯着她,眉宇呈现的只是一片焦灼与失望。

“我是因为爱你才跟你在一起的,也不会因为你的‘自私’而就此放弃爱你。羽裳,为什么你的天平如此偏向你母亲呢?青萍也同样是你的亲生妹妹啊。两个都是你至亲的人,你这样做是同时在‘摧毁’她们两个啊?”

羽裳又生冷地、沉肃地开口:“什么叫摧毁?我不赞同你的看法,她们是我的母亲和妹妹,我会为我的决定承担一切。谢谢你对青萍的照顾,谢谢你对她费用的支出,我明天就带她出院,转到另一家医院再去治疗。从此以后,你都不要再干涉我的事情!青萍,她是我的妹妹,不是你的妹妹!”

柏文见此气氛剑拔弩张,空气里充塞着一片沉寂与僵硬。她的意思是分手?那两个字并没有从她嘴里说出来,这是在一起以来,第一次,第一次因事争执而吵得面红耳赤。

柏文沉稳地道:“你刚才还说你爱我,我们要长相厮守。你是成年人,请你做事有头脑一些,你这是又是何必呢?你跟我生气,犯不着拿青萍的身体开玩笑,她现在好不容易养成了这样好的状态,你又——如果万一……”

“万一什么,大夫都宣判青萍‘死刑’了。”羽裳的声音清冽递进。

“所以你依然固守自己的观念吗?你是女子师范的高材生,应该走在时代的最前端。我认识的羽裳是善良、智慧的,可是你一直在逃避问题,你根本不敢面对现实!”

柏文深深的责备嵌入了羽裳的灵魂深处,她几乎感到无地自容,掩面跑了出去,不愿站在这里再受柏文的“谴责”……

任凭晓月初坠,任凭雨丝沥沥,羽裳奔跑在蛰伏萧索的雨夜中,她丝缎般的长发被雨水浸湿了,白皙的脸颊上挂满了断线的雨珠。她回首而望,街道上冷冷清清,杳无人影。柏文,柏文,他没有追上来,一股怆然的情绪瞬时涌上了心头,泪水溢了出来,糅合了雨色。她踉踉跄跄地跑回了家里,用干毛巾擦拭着雨水,她望着墙上的时钟,已经是凌晨了。这时,徐氏从房间走了出来,她精神抖擞,在她的眉间眼底丝毫找不出已经睡过的痕迹。原来,母亲迟迟不肯安寝,只是为了默默地等待自己回来。徐氏见她泪眼狼藉,那浓密湿透的头发披泻在耸动的肩头上,心疼地问道:

“羽裳,你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你淋雨了吗?柏文呢?他怎么没送你回来?”

羽裳即刻扑到了母亲的怀里,低低地呜咽着。“怎么了?他欺负你了吗?”徐氏关切地问。

羽裳摇摇头,语不成声地说:“妈——我们——我们吵架了。”

“嘘,声音小一点,你外婆身体不好,好不容易睡下,别吵醒她。吵架?因为什么?”

“我……”羽裳的脑子掠过一片清晰的意识,哦,不,不能告诉母亲是因为青萍。

徐氏见羽裳神思游移不定,她用舌头润了润干燥的嘴唇,道:“你们吵架了,所以他就不管你?让你一个人从他们家跑回来?明知道在下雨,他居然放任你在风雨里不闻不问?天哪,他是真爱你吗?羽裳,他就是个豪门公子纨绔子弟,不会迁就女人的。这些人家世显赫,荣华富贵集于一身,从小没吃过苦头,早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他哪里会懂谦让与屈服?不过这样也好,你们还是尽早分手,以后都别再见他了。”

不!母亲不明白整个事情,她只是自抒己见罢了。自始至终,她眼里的彭柏文永远是个纨绔子弟。分手?羽裳扬起头,她擦拭了脸上的泪渍,她那颗炙热的心脏猛裂地躁动着。柏文,柏文,她那么爱他!他的话固然直接,但也不无道理。细细酌思,站在青萍的立场,自己的确是自私了一些,可是,在自己夺门而去的那一刹那,他为什么没有追出来呢?为什么?难道自己说的话过于绝情,他彻底失望了?他不再爱自己了吗?不!羽裳在床上辗转反侧,明天去接青萍出院,可是又将青萍安顿在哪里呢?

次日清晨,她为青萍办着出院手续,这时一只遒劲有力的臂膀拉住了她,她本能惊颤了一阵。是柏文!是柏文!他那对英气逼人的眼眸直直地望着自己,盛满了醇酒般的温柔。

“羽裳。”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羽裳低而清晰地问,语调里充满了淡淡的祈恕。

等不及柏文回答,他猛地将她带进了舒适的臂弯里,暖意融融地在她耳畔低语:“对不起羽裳,我昨晚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气得你夺门而去。”

“你不是说我自私吗?”羽裳微微似地低语。

“为什么要因为青萍的事影响到我们的爱情呢?这件事我们的立场看法不同,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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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有了分歧。我为昨晚的事向你道歉,千不该万不该让你一个女孩子家三更半夜一个人跑出去。”他的语调诚挚而温柔。

“我昨晚想了一夜,你骂我的话都是对的,我好怕失去你,我生怕你不再理我了。”她的声音如涓涓的流水,幽柔而挚情。

“羽裳,我爱你!怎么舍得不理你?”

“我还是不知道如何处理青萍的事。”

“你的言论又绕回起点了,在青萍有生之日你不带她见母亲,难道要等她化为尘土之时,你母亲只能隔对着一抔坟垒,以这样的方式才能见青萍吗?”

此刻,羽裳被柏文这番话深深地震慑住了,她怔怔地望着他,顿然心里的困惑与纠结就此瓦解了,在那对和煦温静的眼神里,彻底地沦陷了。

中午,华山医院的围墙外,苔清草润,落花遍地,冉冉朝阳斜渗进了窗帘,充塞在青萍那一片绽放着五彩的脸庞上,羽裳对映着她那如泣如诉的眼眸,羽裳故掩心中的哀切,始终不忍对她和盘托出实情,不愿意打破她那求生的意志与希望。

“你的病情已经完全控制住了,不过药物还是不能停。”她压抑地、烧灼般地说。

“好了就好了,还吃什么药嘛?姐姐,快点带我去见母亲和外婆啊。”那软软的声音夹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和欢笑,眼底闪烁着希冀与渴求的光彩。

羽裳茫然无措,虽然柏文的劝慰深深地动摇了自己的意志,可她还想给自己一个礼拜的时间攻克一下自己的心理堡垒,利用一个礼拜过滤心里那份固执的坚守,然后再带着青萍去见母亲。柏文事后告诉青萍,原本打算将她安顿在枕流公寓,由于自己母亲迫切让她来到彭家静养,尽管羽裳与青萍百般推辞,最终还是被彭太太虔诚的热情所折服。青萍由衷地羡慕羽裳出落得柔美水灵,受过高等教育,还有一个如此疼爱她的男朋友,最最可贵的是,连一身贵气的“准婆婆”都丝毫没有富人的讲究,更是爱屋及乌。她揽镜自照,秀发如云,一对蒙蒙的如薄雾般的眼眸,肤色光泽红润,与之前的自己简直判若两人,她陷进了那份无尽的喜悦里……很快,青萍便入住了彭家。

碧莹将那一碗甜津津的银耳莲子羹端进若柳的房门来,叫道:“大少奶奶。”

“是不是汪太太打电话过来又约我打牌?”她定定地坐在梳妆台前,打理着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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