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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觉得男儿志在沙场,想从军报效,这般男人心志,你又怎会晓得。”
末了,睨了一眼云棠,加道:
“许是他觉着眼下从军好过成亲吧。”
云棠看着他一副公鸭子梗着脖子的样子吭哧一声笑开,道:
“于大哥尚知从军报效,志在四方,不知顾公子志向为何?”
见她盈盈的看着他,知她又想打闹他来,顾胥星一双深眸藏着无措,耳根微红,只觉心内潮涌的情感急需宣泄,心志一表再表,终是提了勇气凝着她,万分认真的回道:
“无他,云姑娘即是我毕生志向!”
未曾想他会这般说,云棠一怔,红云涌上,垂了目光。
觉出胸腔内一颗心脏不受控般乱撞,她想,分明只是一句半言,她怎的就这般失了方寸,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她尤在反省和分析,突觉额际一凉,温润触感惊得她睁大了眸子,近在咫尺的男子喉结让她清楚明白的知晓发生了什么,浑身热似火烧,待顾胥星退将半步后,她扬手欲扇过去,却在瞧见他紧张涨红的脸时软了心肠,玉手不过挨过他的脸颊,不像是打,反像是情人间亲昵的抚摸。
一时间,两人均红着脸颊像是两个猴屁股对着,说不出的腻歪甜腻。
自这一夜后,两人之间便有些不一样了。但凡在外能见着云棠的地方,左右都能见着顾胥星的影子,云父云母看出些端倪,终是未说什么。
这般又是半月过去。
在脂腻色香,云棠依旧做个表面任劳任怨,心内腹诽无度的丫头,然云临的书信时至今日仍没有踪影,她心情实是毛焦火辣,趁人不注意时便逮着天上瞅瞅,像是盼着什么似的。
偶然一次水三少打外归来,撞见了她那望天跟望夫般的样子,皱了眉正欲训斥两句,忽见一稀湿的东西落在她眉眼中间,仔细瞧着不知是什么鸟雀的粪便,他便没了训斥的心思,勾着嘴角回了房去。
这日,水三少惯常唤了煮酒女,且约了几位不知是哪儿的公子哥,唤了几名美女子作陪,十数人一起在厅内谈笑风生,茶罢行酒,酒中无肉,水三少一时兴起便命她备菜去,她来到灶房,掌厨的一见她就有些害怕起来,道:
“三少指了哪些吃食?”
云棠道:“并未指定,你随意弄些便是。”
掌厨畏然,想这之前三少未指定吃食,他就随意弄了些,也是盛宴的菜式,不想味道未尽某位公子哥的口,三少立时下令剁了他一根手指,这之后,但凡脂腻色香来的人,他都惧怕得紧。
“还望姑娘支个招,没有菜式,这般小的也不好做啊!”
换作旁时,他是断不敢将希望寄托于一小丫鬟身上,然此女乃是唯一一个在脂腻色香挨过如此之久的人,府中传闻水三少对她多有不同,是已他存了几分希冀。
云棠对掌厨的事儿也有耳闻,虑了片刻,见着炭火都是现成的,遂道:
“此次你只管按我说的来,出了事我担着便是。”
脂腻色香酒色熏天,云棠携铁架及许多生食来时,强压下心头的不适。
“这是何物?”
水三少蹙眉还未开口,旁的宾客见状便开口问道。
云棠跪地,恭敬道:“回公子,这是一本札记上记载的吃法,名曰烤肉,特适宜搭配好酒佳人,油香肉酥,佳人玉笋般的指头细细弄来,定是比旁的食物更多几分味道,不知公子们有兴一试否?”
问话的公子来了兴趣,道:“既然如此,自然要试。”
云棠闻言抬眸看向水三少,水三少搂了怀中女子,执起女子白皙的手对云棠道:
“倒也有些意思,你且做来吧。”
云棠点头称道,一番布置下来,公子们初尝佳人亲自烤制的肉食的味道实在一般,然趣味尚在,并未责怪下来,到后来却是渐入佳境,味香适口,迎合了一众挑剔的胃。
觥筹交错,这些公子哥也惯是会指使人的,一番伺候下来,云棠着实也累着了,夜间回房才将门关妥,就见窗棂上一只信鸽傲娇且忧郁,她喜笑开来,云临可算是回信了!
她勃勃然拆下信件,其间裹着一包衣的药丸,信上道:
“服下此药便可解所中之毒。事难详尽,三日后未时,百里茶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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