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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明明就是啊!」
有个刚刚到这里,连玄岩都未发现的黑衣人,只看了一眼,便嗤笑着继续往北去。
人皇印还在,那人族皇者就只有他是。
白帝是谁,尚不可知呢。
再说了,天有五方,中间那颗帝星是绝不会再出现了,但谁说了麒麟生时,那颗帝星就是白帝呢?万一是青帝,又或是黑帝、赤帝呢?
八月初,中土那座紫府山,又来了个老头儿。
这下好了,原本两个人下棋,这下子又多了个观棋喜欢说话的。
老和尚叹息一声,无奈道:「好了好了,若他真能夺取我紫府山气运,我不拦行不行?」
杨老汉笑着搂住老和尚肩膀,轻声道:「老贼秃,你比你师祖靠谱儿多了啊!」
远道而来的杨老汉冲着姬秊一笑,问道:「姜老儿呢?他岁数大,咋个不见人了?」
三人忽然对视一眼,老和尚沉声道:「我不出手,但也不偏帮。」
姬秊沉声道:「我去东边,你去西边?」
杨老汉一笑,「无所谓,反正我哪儿都不熟。」
老了老了,可与好友一起,还是有些少年心性。
杨老汉叹气道:「娘的,五岳山君是干嘛用的。」………………
八月初,有个中年道士一路游历到了于阗国,结果发现此地居然家家户户贴着避瘟符。
次日夜晚,楚剑云路过一处山村,居然发现村口篝火明亮,男女老幼皆聚在一起,听人传教,传的是那兴起于神鹿洲的明教。
楚剑云皱着眉头,没着急过去,而是听着那所谓明使高谈阔论。
说来说去唯有一句话,说是有大灾将至,唯有太平教祖可救众生。
楚剑云刚要出手,却忽然发现远处有几个年轻人飞掠而来。
下一刻便有几个佩戴白龙卫令牌的炼气士落在村口。
为首的年轻人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冲着那明使一笑,问道:「我都两百多岁了,愣是娶不到媳妇儿,要是信你们太平教祖,能不能给我弄个媳妇儿出来?要求不高,美若天仙就行了,不会做饭我都不介意,真的。」
让楚剑云诧异的是,那位明使居然半点儿不惧怕,只是说道:「心诚则灵。」
叼着狗尾巴草的年轻人笑到前仰后翻,又问:「长安的房子可贵,现在娶媳妇儿都要有房,乡下的还不行,得
在城里。我要是信了教祖,能不能赏我一栋院子?不用太大,十三进就行。」
那明使撇了一眼年轻人腰间令牌,笑呵呵取出一张符箓,轻声道:「可杀我一人,杀不了千千万万个求太平之人,教祖想要的太平盛世,早晚会降临。」Z.br>
说着就要捏碎手中符箓。
年轻人撇撇嘴,随手一挥,两道灵气箭矢同时射出。
一道箭矢洞穿明使额头,年轻人撇嘴道:「想自杀?哪儿那么容易?死也得死我手上,要不然我怎么交差?」
瞧见明使被杀,一众村民已经被吓得不敢言语。
另外一道灵气箭矢将那符箓带回年轻人手中,年轻人撇撇嘴,将那符箓抛去数十丈高空,紧随其后的就是一声巨响,放烟花似的。
年轻人低头看向一众村民,又可怜又好笑,还可气。
「瞧见了吗?这要是在你们周围炸了,你们能活几个?信点儿什么不好,非得信这等歪门邪道?教你们不劳而获,地里庄稼都不种了,跪在米缸面缸前面等着长吗?想瞎了心了吧?那个狗屁教祖欠你们的?还是你们是他爹是他娘啊?」
越说越气,他娘的等哪天你们你们跪死在缸前也不见长了,人家只会说你心不诚。
年轻人扭头儿就走,嘟囔道:「这于阗国的皇帝是缺管教啊?那老子就去都护府告状去。」
村口人散尽,楚剑云摇头一笑,心说景炀的白龙卫,这么好玩儿的吗?
他看了看手里的避瘟符,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
算了,先去青椋山吧。………………
有个读书人返回中土,去的头一个地方就是洗笔湖。
久违的登上小舟,这几年尽赶路了,都懈怠了写书,等观礼之后再返回青鸾洲,他就开始一心一意去写书了,一天写他个一万字。
是想多写点儿,可真怕瞎了啊!
就蹲在洗笔湖熬了三天,莫问春这才揉着眼睛离开。
写书一事,可不是时间够提笔稳就行的,忒费脑子了。
莫问春在云海之中疾速往北,心想着青椋山上会不会很热闹?
肯定热闹了,那家伙想干的事儿忒大,没法子不热闹。
可惜了,自个儿这个莫家大少,只是字面上的大少,屁用起不到。
青鸾洲来的,就他一人。
可其实同一艘船上,还有一对从瘦篙洲登船的师徒,如今已经返回扶舟县,在风泉镇里了。
樊江月重新走到这地方,感觉变化不是很大,就是自己徒儿爹娘坟头,早已杂草丛生。
要不是樊江月提起,鲍酬压根儿不想家。
八月初,扶舟县这边也有除瘟神赶瘟神的习俗,五月五用过的艾草一直不能丢,要留到九月初三,瘟神爷过境之后才能丢。
说起五月五,这边儿的传说有点儿不一样。
樊江月记得扶舟县这边传说,在老老年间,有人惹恼了天帝老爷,天帝便派来天兵天将要将这处地方的人杀干净。后来有个人想了个办法,五月五那天在窗户口跟门前屋后摆上艾草,人不能出门。到时候天兵天将站在云端一看,哎?这野草都长满了,人都死光了,不用去了,就回去交差去了。
至于赶瘟神,到底是个什么来由,别说她樊江月,连刘景浊也不大明白。
鲍酬去给父母以及他的爷爷上香,樊江月便到了青椋山。
如今山下木屋住的,是个胡子拉碴的道士,瞧着可不像是道士。
她凑过去问道:「刘景浊呢?白小豆呢?」
张五味抬头看了看,开口道:「一个在后山练拳,一个去了城里晃
荡。」
樊江月一脸不敢置信,「练拳?刘景浊吗?他还能练什么?」
张五味神色古怪,没开口,但心中忍不住蹦出来一句话。
挨揍呗,还能练什么?
后山那边,练拳已近两月,每天都是顾衣珏把刘景浊从深坑里扛出来。
撑得时候倒是越来越久,只是……到现在,刘景浊力出拳,拢共沾了六次陈桨衣角。
今日已到酉时,刘景浊还没倒下,但已然上气不接下气。
年轻人狂灌一口酒,沉声道:「你是不是坑我?要是只用双花琉璃身,即便打不疼你,我也打得着你啊!」
陈桨撇撇嘴,轻飘飘朝前一步,落地时却已经在了刘景面前。
他抬手虚按一下,刘景浊整个人如同被重锤砸在额头,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沟壑,最终跌落深坑之中。
陈桨笑道:「确实只是双花琉璃身,但我是陈桨。」
已经招呼了顾衣珏来捞他,陈桨也准备去休息了。
结果一只手由打深坑边缘伸了出来。
「前辈,对于某些人来说,我们都是弱者。」
结果又是一拳,这次可爬不起来了。
「我又不是读书人,练拳就练拳,和我讲什么道理啊?」
(二月头一天,更个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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