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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女知她善吟咏,出口就能成章,可随意与陌生男子唱和也太失体统了。
大表嫂扯扯白秀英袖子,示意她阻拦。
白秀英假意劝说“季瑶,这里往来的人多,瞧见了不好。”
柳竹秋笑称无妨,命蒋妈取来笔墨,就在温霄寒的词句旁挥毫,用楷书写了一首《点绛唇》。
“岚霭初晴,雨收云淡群芳瘦。烟波渡口,曳曳随心走。绿水柔清,纵被东风皱,情如旧。暗思俊友,空把花枝嗅。”
也在旁边落了她的名字。
她扮温霄寒时特意改了字迹,寻常人根本瞧不出是同一人写的。
两首词情景相似,意境相合,俨然是一对情人在隔空**。
唐家姐妹看得噤口捲舌,疑心这柳大小姐思慕温霄寒,故意留句招惹那浪荡子。
“听风”水榭每日出入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当天就有人发现柳竹秋的题词。
她是京里的名人,最能吸引公子文人的猎奇心,他们成群结队跑来观看,无一例外地认定柳竹秋和温霄寒有奸情。
有人当场眉飞目舞点评“这定是温霄寒与柳大小姐幽会后各自做的词,他在词里说‘梦约佳偶’,柳大小姐写的却是‘暗思俊友’。男方把女方视作配偶,女方却只当男方是朋友。如此比较,还是柳大小姐的手段更为高明。”
众人都赞同此语,想那温霄寒已经是风月场上来去自如的老手了,如今居然败北,可见这柳大小姐真是男人的克星,石榴裙开能降万人,绝不是寻常闺房关得住的。
绯闻传开,匡举人也听说了,忙不迭找阮楷反悔,说自己能不计前嫌,却宁死不做活王八,纵使柳竹秋貌若西施,才如易安,他也不敢接下这顶簇新的绿帽。
阮楷辛苦一场反落了不是,忿然写信向柳邦彦抱怨。
不等他的信至柳邦彦已然气炸,召柳竹秋到内书房里跪了,拿起藤条要执行家法。
范慧娘抱腿拖住他,急命柳竹秋认错。
柳竹秋泰定辨冤“老爷莫要错怪孩儿,孩儿那首词不过是应景之作,并非写实。想古代的文人,如曹植、李白、范仲淹等在仕途失意时都以思妇怨女的口吻创作诗歌,难道能凭那些诗词判定他们是思妇怨女吗?”
柳邦彦额头爆筋,眼含老泪,用藤条指着她叱骂“你还狡辩!你几时跟那温霄寒勾搭上的,还不老实招供!”
他想温霄寒就住在柳尧章家后院,柳竹秋时常跑去找她三哥,八成就是寻机去同奸夫暗度陈仓。
柳竹秋指天发誓“孩儿与那温孝廉素未谋面,若有半句假话,叫我今日就血光加身,化为齑粉。”
范慧娘也疑她真和温霄寒有什么,慌忙劝阻“孩子,毒誓可不能乱发啊。你赶紧给你爹认个错,免得受皮肉之苦。”
柳竹秋偏要装出冤怒的样子“孩儿清清白白,太太若不相信,可去找个稳婆来验身,看孩儿还是不是闺女。”
她如此凛然,父母又彷徨了,不上不下僵持半晌,柳尧章匆匆赶来替妹妹辩护,跪在柳竹秋身旁,也赌咒发誓说她从未与温霄寒见面。
“季瑶和温晴云委实没瓜葛,老爷骂她没分寸没规矩都行,可别跟着外人一起错怪她。”
柳邦彦相信小儿子老实孝顺,不至于欺骗父母,暂收怒气,在范慧娘搀扶下坐定,质问温霄寒那边的反应。
柳尧章苦笑“他也莫名其妙,难堪得很。但又说这些事在他是平常,受了也就受了,让我回来劝您别太责罚季瑶。老爷,人家前不久为柳丹的事出了大力气,还有上次我们都被关在牢里,也全靠他才能脱身。我们既受人恩惠,总不能让他受了不白之冤,还反过来怪他吧。”
柳邦彦将信将疑“你就那么相信他?此人行止素来不端,没少干伤风败俗的勾当。当初不看在他是张厂公家的西宾,我早把他赶走了。如今看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就住在你隔壁,你妹妹又三天两头去那儿过夜,瓜田李下啊!外人能不起疑吗?”
柳竹秋见三哥跟不上趟了,麻利接嘴“老爷硬要疑心,何不将那温孝廉招来审问?”
柳邦彦就是嫌弃温霄寒风流无德才不愿与之接触,如今女儿与他闹出丑闻,他更唯恐沾染腥臊,瞪眼怒詈“我又不想气死自个儿,见他干嘛!?”
喝令柳尧章“你马上去跟温霄寒说,那房子不能租给他了,让他另觅新居马上搬走!”
柳竹秋要扮男人,可不能失去那个据点。
柳尧章忙硬着头皮分辨“温晴云并无过错,老爷这么做不是得罪人吗?他不止跟张厂公交厚,还很得太子爷宠信。要是得罪了他,孩儿以后在官场就少了个大靠山了。”
要挟立竿见影,柳邦彦羝羊触藩,进退两难,只好怒冲冲撒手一走了之。
他前脚出门,柳竹秋后脚便爬起来,扶起三哥,替他拍拍衣衫上的皱褶,又过去哄慰范慧娘,一场闹剧就此落幕。
朱昀曦自不会错过这场好戏,再次对柳竹秋的胡来“刮目相看”,将她召到观鹤园取笑。
柳竹秋正对他怀怨,趁左右无人时闷怼道“臣女也是为了逃避长辈逼婚才出此下策。殿下当日若能为臣女指婚,臣女何苦自毁名节。”
朱昀曦笑容如鸟兽散,质诘“怪你自己不早点跟孤明说,孤怎知陈良机下手那样快?怎么,你现在是在责怪孤吗?”
“臣女不敢。”
这话柳竹秋说着就像言不由衷。
朱昀曦冷哼一声,过了片刻,敛色望着她“其他新科进士里没有符合你要求的人选,靠本届春闱择婿已然行不通了。孤这几天在想是否该接你入宫,正考虑干脆向父皇禀明呢。”
柳竹秋心跳停了一拍,不觉抬眼同他对视。
太子眼波温柔,可漂浮其上的瞳光让人联想到刀锋剑刃。
“你是怎么想的?”
柳竹秋看出这又是试探,笑道“殿下能保证我父兄的仕途吗?。”
朱昀曦说“祖宗家法不可更改,你父兄做官不外乎求富贵,孤王以后给他们爵位,多赏赐钱财田地也是一样的。”
柳竹秋忙说“臣女的哥哥们读书上进为的是报效朝廷,若因臣女毁了他们的前程,臣女就是柳家的罪人了。而且……而且……臣女突然想起来,凭臣女如今的名声,一旦陛下和皇后娘娘知道臣女侍奉过殿下,没准会直接下令赐死,您忍心让臣女去送死吗?”
她珠泪盈眶地上去跪地牵着他的袖子撒娇。
朱昀曦微笑着拉起来,抱坐在膝上拍哄“好了好了,孤王知道你有难处,此事就再议吧。不过……”
他捏住她的下巴,以便审视她的双眼。
“若你今后嫁了人,是忠于你的丈夫,还是忠于孤呢?”
柳竹秋直觉太子已产生微妙的变化,眼神不如过去清澈见底,笑意也变得高深了。
“臣女是殿下的人,当然只效忠殿下。”
朱昀曦听到满意的答案,却并不满足。
“孤说过,你是孤最信赖的人,若敢背叛,孤绝不宽恕。”
他并未疾言厉色,却行之有效地让柳竹秋接收到了威胁,更卖力假笑点头“殿下放心,臣女时刻铭记。”朱昀曦回以微笑,用力拥住她。
“就这样静静抱着孤。”
柳竹秋被迫圈住他的颈背,戒慎地盯着他的后脑勺,感觉藏在太子心里的那份童真已经消失了。朱昀曦回以微笑,用力拥住她。
“就这样静静抱着孤。”
柳竹秋被迫圈住他的颈背,戒慎地盯着他的后脑勺,感觉藏在太子心里的那份童真已经消失了。朱昀曦回以微笑,用力拥住她。
“就这样静静抱着孤。”
柳竹秋被迫圈住他的颈背,戒慎地盯着他的后脑勺,感觉藏在太子心里的那份童真已经消失了。朱昀曦回以微笑,用力拥住她。
“就这样静静抱着孤。”
柳竹秋被迫圈住他的颈背,戒慎地盯着他的后脑勺,感觉藏在太子心里的那份童真已经消失了。朱昀曦回以微笑,用力拥住她。
“就这样静静抱着孤。”
柳竹秋被迫圈住他的颈背,戒慎地盯着他的后脑勺,感觉藏在太子心里的那份童真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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