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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如月腹痛难忍,出血不断,当晚便流出一个已成形的男胎。

御医诊断是操劳过甚,忧思太重造成的。

尊长们都惋惜不已,朱昀曦最是烦恼,这个儿子若平安降世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孙。太子妃的地位得以巩固,东宫的尊卑秩序就不会受到冲击,将来立储也能避免很多纷扰。

好事落空不算,更大的不幸联袂而至。冯如月小产两日后仍淅淅沥沥出血,性命危在旦夕。

庆德帝急召京城最擅治疗妇科的几个医婆入宫为儿媳诊治,医婆们联合御医会诊,判断太子妃腹中还有胎盘残留,药物和针灸、推拿、按摩各种手段齐上阵,折腾了一天一夜,总算弄出作祟的血块。

这些人以替冯如月保命为原则,没顾虑其他,治疗手法比较极端,最后是将产妇救出鬼门关,也让她的身体遭受了严重伤害。

以至于皇帝派赏时,医者们都不敢接受,一齐伏地告罪,预言太子妃今后可能无法受孕了。

这消息令冯如月绝望,对朱昀曦也无异雷击。

子嗣是后妃安身立命之本,封建宗法制规定皇位必须传给嫡长子,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是没资格做皇后的。

朱昀曦对冯如月没有激情似火的迷恋,但也十分爱敬她,而且很认可她的品行才貌,觉得有这样一位贤后坐镇坤位,后宫的安宁当有保障。

现在她身体残损,再加上那柔弱的性子,无疑为后宫争斗埋下隐患。

想象那些可能来临的乌烟瘴气,朱昀曦胸口涌入无数乱线,缠得他将近窒息。

宫中不乏落井下石的小人,这边冯如月不能生育的消息刚传出来,那边就有人向庆德帝进谗言,请他早为太子做打算。

父母之爱子,心乎惟疾忧。

庆德帝早年经历过后妃矛盾引发的储位之争,至今谈虎色变,生怕朱昀曦重蹈覆辙,等他来请安时委婉暗示“你还年轻,不能没有嫡长子,太子妃成了那个样子,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朱昀曦昨夜辗转反侧思考的都是这件事,再三权衡后得出结论不能换老婆。

自己花了好几年时间观察考核才确立对冯如月的信任,今后没那么多心神精力可浪费,万一换来一个居心叵测的祸胎,更加得不偿失。

他向皇帝表态后言简意赅地阐述了出发点“冯氏的风姿品德天赋都是少有的,又是儿臣的原配,儿臣实不忍将其废黜。”

当初皇家征集了八千淑媛,经过层层精挑细选才相中冯如月。

庆德帝也知道这儿媳是块千锤百炼的真金,很难找个一模一样的来替代。

他深感此事棘手,叹问“朕知你们小夫妻情笃,可她不能生育,将来难以服众啊。”

朱昀曦观察父皇神色,谨慎提交对策“儿臣想以后择选一位贤能的妃子辅佐太子妃,再把她生的儿子交给太子妃抚养,如此便能两全其美。”

庆德帝说“这样的女子可不好找啊,你心里有人选了吗?”

朱昀曦认定柳竹秋能胜任,暂时不能明说,搪塞“目前还没有,儿臣会加紧留意的。”

庆德帝体量儿子感受,觉得这事不急于一时,先容他自行处置。

朱昀曦回到东宫探望冯如月,冯如月自恨辜负丈夫期望,又恐他看到丑陋的病容会增添厌恶,,忙面向床里用被子蒙了头装睡。

朱昀曦走进帐幔,见她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被盖只小小拢起,若非一缕青丝铺在枕上,真看不出被窝里躺着个人,数日不见估计已瘦成了一把骨头。

他甚为难过,在床边默默坐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做才能切实安慰妻子。

君王不该为妃妾耽误正事,他待了不到一刻钟,在此留守的李尚宫便出面规劝。

“娘娘正睡着,请殿下明日再来吧。”

朱昀曦心想若不能让冯如月得到一些安慰,他这趟就白来了。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一张字条,用镇纸压住,吩咐玉竹等太子妃醒来交给她。

冯如月在帐内听得清清楚楚,太子一走便催促玉竹呈上来。

上面写着“结发夫妻,百年之约。生时共枕,死后同穴。人有祸福,月有圆缺。我心未改,情真意切。”

玉竹喜道“殿下不忘前盟,娘娘可以无虞了。”

冯如月看完这三十二个字,心上已多了三十二个窟窿。她对自身处境一直有着清醒的认识,明白此刻她对皇家而言不止无用,并且有害。太子顾念夫妻情分,将会承受不必要的风险纷争。

她从小亦步亦趋接受最正统的礼教熏陶,明明是才华横溢的英秀,偏被尊卑观念害得鼠目寸光。

客观来讲,抛开美貌地位,朱昀曦样样都比她差一大截,本人都承认娶到这样的老婆很难得,不愿冒险更换。

冯如月却一味自我贬低抬高丈夫,认为他天潢贵胄,天日之表,是站在青云之巅的神,她终生都只配匍匐在其脚下仰视他。

可现在她连跪在尘埃里的资格都失去了,问自己何德何能,要连累太子如此牺牲?

自厌自咎令她万念俱灰,不久又遭遇致命打击,有人去向太后揭发了导致她流产的真相。

原来窦选侍产子后,冯如月的压力空前增大,丈夫、公公、家人、身边的奴仆、朝中的大臣都希望她能尽快怀孕生下嫡子。

她的乳母杜嬷嬷最焦心,私下为她找了很多补药偏方,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助她成功受孕。

但高兴劲儿没过,新的烦恼又压得她喘不过气。

这胎若生不出男孩儿怎么办?

人胡思乱想没着落时往往会投靠鬼神。

杜嬷嬷八方打听,在远方的古寺求回一尊送子观音。

那寺里的主持说孕妇每日对着观音像叩拜一百次就能顺利生下贵子。

杜嬷嬷迷信心诚则灵,冯如月急中失智,听信了她的鼓吹,在寝殿内秘密设立一座神龛,每天坚持拜那观音像,每次都累个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怀孕初期本不易过度运动,她底子又弱,折腾半个月便伤了胎气,将一桩喜事变成悲剧。

许太后闻讯大怒,命人捉拿杜嬷嬷,要按巫蛊罪将其凌迟处死。

时值正月不宜杀伐,于是留待下月行刑。

朱昀曦听说前情,深怨杜嬷嬷愚昧,想不通冯如月那样的聪明人怎会受一个目不识丁的老妪教唆。

心烦意乱之际,门外忽起骚动,他命云杉去查看。

云杉七慌八乱地跑回来,急嚷“殿下,太子妃娘娘来了。”

朱昀曦昨天去看冯如月,她病恹恹地说话都费劲。御医强调一定要卧床休息,他也叮嘱她好生静养,听说她带病跑出来,顿时不淡定了,大步赶出门去。

只见冯如月正不顾宫人们劝阻跌跌撞撞跑来。

向来仪容严谨的女人此刻发如蓬草,面色灰败,大冷的天只穿一件贴身小袄,一条皱绸撒腿裤,鞋子也跑丢了一支,像逃避妖魔追堵似的奔至阶下,上台阶时趔趄扑倒,爬在地上向丈夫惨哭呼救。

“求殿下开恩!”

朱昀曦气急交加地上前搀扶。

冯如月抓住他的袖子,第一次毫无避讳地直视他。

“殿下,求您去跟太后说说情,饶了杜嬷嬷吧!”

她仿佛正在替乳母承受刮刑,那痛苦的表情令朱昀曦不忍卒睹,好言哄她起来。

冯如月听不进任何劝告,杜嬷嬷一手养大她,陪她嫁入深宫,在她的生母逝世后成为她需索母爱的唯一对象。

这些乱尊卑的话当然不能说,可她想不到其他理由能让丈夫明白杜嬷嬷的重要性,只好使用下下策——威胁。

“若杜嬷嬷死了,臣妾也不活了,求殿下可怜可怜我,救她一命吧!”

朱昀曦怨妻子不争气,他费尽心机庇护她,她却反过来拆台,居然在大庭广众下说这些蠢话,真丢尽体统颜面。

激怒下甩开冯如月,命人送她回去。

冯如月像被推进了深渊,发出最后一声凄厉惨哭,倒地昏死过去。

朱昀曦见状慌忙弯腰想要抱起她,这下意识的关心本是一个丈夫的正常反应,却被周围人一致阻止。

“殿下,这样不合仪范啊!”

朱昀曦被人们架开,跺脚催令他们将太子妃抬到屋里去。

人们正要行动,李尚宫到场制止。

“太子妃刚流产,身上血光未尽,不能进殿下的寝殿。”

这些不近人情的规矩犹如冷冰的铁笼扣在朱昀曦身上,他的血液瞬间沸腾了,化作岩浆撞击顶阳骨,想喷出一条火龙烧光眼前的一切。

“那就让她躺在雪地里吗!?”

咆哮令他步上冯如月后尘,丧失了太子应有的仪态。

李尚宫像一座没有感情的石雕,朱昀曦越失控,她的反应越冷冽。

“殿下请自重,莫要失却皇家威严,惹陛下降罪。”

这威胁百试百灵,朱昀曦像被捏住后颈的猫,那股破釜沉舟的血性立刻消弭,呆呆地注视宫人们抬起冯如月离去。

云杉见他失魂落魄,如同弱不禁风的稻草人,随时会倒下,忙扶着他回到室内。

华丽的居室温暖如春,朱昀曦却一眼看破假象,自觉正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移动,无助感似恶鹰势不可挡地俯冲而来。

他迫切需要一件坚固的铠甲,一个可供他喘息的避难所,命令云杉马上去传召柳竹秋。

柳竹秋听柳尧章说宫里在流传太子妃小产的消息,正想递折子问候朱昀曦,得到召唤忙赶去观鹤园见驾。

云杉先来接待,看他满脸阴霾,柳竹秋心头又蒙上一层灰。

“云公公,听说太子妃娘娘流产了,她现在情况如何?”

云杉唉声叹气,逐一讲述太子夫妇的糟糕近况。

柳竹秋的心情像溪流自高处流下,那种无法阻拦,覆水难收的失落感异常强烈,连她都被拖入沮丧,太子和太子妃肯定更难受。

“殿下刚才受了大刺激,急着见你,望你好生安慰他,纵有委屈也请先受着。”

云杉估计朱昀曦会在柳竹秋身上发泄什么,情、欲、烦躁、怨恨、戾气……总之性质不会美好。

柳竹秋心里有数,拿太子寻欢作乐那么久,也该回报一些忠诚了。

就算他现在是头受伤的狮子也不至于吃了她,就拿出耐心帮他顺顺毛吧。

她淡然地跟随云杉来到她和朱昀曦时常幽会的东厢房。

朱昀曦跟以往相见时一样端坐着接见她,疲惫难过到极点,刻骨铭心地习惯仍强迫他保持君王的礼仪。

这令柳竹秋有点心疼了,等云杉关门去后,抬头望着他,柔声道“殿下,臣女来了。”

见面之前朱昀曦脑子里充满野蛮的兽性,想靠原始的发泄排解要命的压抑,见到她以后却不敢妄动,怕控制不住乱溢的火焰,做出伤害她的事。

痛苦、悲伤、恐惧、彷徨,纤毫毕现地在他脸上呈现,那摇曳的泪光如同酸液滴在柳竹秋心间,她在怜爱与忠诚双重推动下义无反顾地上前抱住他,用庇护者的姿态将他的头搂在胸口。

“殿下,臣女在这儿呢。”

朱昀曦身体短暂的僵了僵,缭乱的挣扎感已被她的温柔燃尽。

他如同一只栉风沐雨迢迢跋涉的飞鸟,终于投入了安全的林薮,紧紧抓住接纳他的坚固而柔软的枝条,所有感受都融入泪水,汹涌地流向她。

这场**比以往来得猛烈,无关情趣和身体上的快乐,是一场无边的索取,一次冗长的治愈。

二人以不分彼此的状态紧拥着,朱昀曦带着孩童般无辜忧伤的表情凝视身下的女人。

她柔和的目光比棉花轻软,配合双手一起献上舒心的爱抚,抹去他最后的倨傲。

他首次彻底放下戒备,将初生婴儿般弱小的心事完完整整暴露给她。

他说他从小就厌恶那些冷酷无情的宫规、不计其数的责任,更讨厌违心背负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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