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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吐口气“旁的就不说了,姑奶就是想求你一件事,送我回我儿郎身边吧。若不是我当初一心想见那个人非得回来,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我斜斜眸子“高句丽世子呀,他倒修了几封书信过来陈情,也想接您回去呢。”
她眼中大喜“真的吗真的吗?真不愧是我亲生的啊,到底没忘了他娘。”
“但是~”我语气一转“若是送您回去,您家世子借着咱们对您照顾不周的名头侵扰我边关玄菟郡该怎么办?朕可不愿浪费兵力呀。”
她的脸色陡然掉了下来,有些生气道“那你直接说吧,要什么条件?”
我轻声笑笑,把气氛带的轻松下来“姑奶,先问您件事,您在宫里是老资历了,应该见过白宪昭吧。”
她点头“见过,她死的那年我九岁,白弘七岁。”
“她是何方人氏?”
“灵州人氏,与咱们皇李家是一个地方的,要不然哪里结的金兰兄妹,又哪里会一起打天下呢。”
“她跟东突厥可有什么因缘?毕竟前年时候,阿史那世子接了那个冒牌货白宪昭回云中城了,这事你应该有所耳闻。”
“听说这事了,但也没敢吱声是假的,原来你们都知道她是假的啊。”
“哈哈,姑奶怎么认定她是假的?”
“那时候白弘已经被白宪昭的旧部带走逃了,可我还寻思着会不会在白宪昭的刑场上见到隐蔽着的白弘。所以,行刑的那一天我亲眼瞧着,从头看到了尾。到底曾经和白姨处的也很近乎,她被扒了衣裳千刀万剐的时候,身上的疤啊痣啊看的一清二楚。难不成剁碎的肉还会在拼一块复活么?自然是假的了。”
我咂舌道“原来姑奶还有如此大胆的一面。”
她扑哧笑道“姑奶干的哪件事没胆了?不过话说回来,任何人围在刑场边儿上,都得被氛围鼓动的细看。我那时一个小姑娘家,还不知道酷刑是怎么施的,更是心疼白姨,她受刑时候的表情啊,我到现在都能梦见。所以我就讨厌你娘!讨厌的紧!”
我蹙眉“关我娘什么事呀……”
她咬咬牙看着我说道“姑奶虽不聪明,可也不傻,别以为我啥事都看不出来,你定然知道你娘就是白芙的!当年就是这个六岁的小丫头片子,拿了一份重要文书检举了她亲娘!”
我浑身一震“啊?啥?”
她摇摇头道“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她的行事作风你自个儿清楚,要是故意视而不见姑奶就没啥好说的。坏种子都是天生的。”
“那阿娘为啥要检举她阿娘啊?”
姑奶嘿嘿一笑“那你得去问她了,咱怎么能猜得出来人家在想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亏得苏家人念着白姨旧恩,把她认作自己孩子,偷偷带着她逃往西南了。定居在凉苏县就是因为挨着兰羌,方便再往外逃。”
我叹口气“那时候阿娘尚幼,兴许是被谁鼓动了也未可知。”
姑奶说“再怎么鼓动,才六岁的小娃啊,都能有勇气干下这事,着实是我这等凡夫俗子不可理解的。后来她长到十三四的时候,还够胆再回来,我当时在宫里偶然撞见她那可真是吓了一大跳,我就知道她这次回来是抱着大目的的!若我不是早早的被一道恩旨嫁去了高句丽,你看我怎么收拾她!”
我抿了抿嘴有些默默,“姑奶,您也真是爱打抱不平呀。别气了,说说白宪昭跟东突厥的因缘吧。”
姑奶的目光变得悠长。
她伸手探了探炭盆上的火苗,搓了搓她干燥的手背。她手指上的戒指式样旧了,我便也想到高句丽那块小地方,应该是没有什么贵重东西的。
她缓缓启口“这其中详细,我也只能把听到长辈们所说的拼接起来了。”
我赶紧嗯嗯。
她慢慢的讲来——“那时候西突厥皇室一脉朱邪汗王因不敌内乱,带着一批人逃命出来,走到灵州地界就打听到了有一支起义军,便是咱皇李家了。后来聚到一处,这朱邪汉王就化了汉性为凡,便有了后来的凡家。这西突厥的人啊,擅于与狼或者其他猛禽沟通,有一回在冬日雪山地里,救了一匹被受伤的小狼。”
“给那狼养好了伤,留了一冬,来年春天把它放归山野了。这狼通人性,后来差不多每个月都回来探望可汗一回。直到有一次,俩月没来了,可汗还直犯嘀咕,结果下次再回来,口里竟然叼着个小孩。”
“亏得是盛夏时节啊,要不然那孩子还不得冻死饿死。据说瞧着才两个月大。”
我听的有趣“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肯定不知道是从哪儿叼来这么一个孩子,起义军大营里又都是男子家,哪个会养孩子呢,于是这任务就交给了五兄弟当中的老二,白宪昭。”
“白姨那个人吧,其实白芙是随了她,可她比白芙要强一些,强在哪儿呢,就强在厚道那一点上。别看白姨面上儿厉害,其实心肠可不错。自然了,她没她闺女那么谨慎,后来打下天下享起福来,整个人就稍显放纵了。”
“唉,不过这扯远了。当时白姨已经有了个大儿子了,她就说既然养一个是养,养两个也一样,多个小碗的事。后来过了一年多,东突厥寻找丢失小世子的人来了~”
“反正中间的过程不知道,结果就是因着这个狼娃娃,东突厥帮着咱起义军攻打了大彦国,建了前周。但咱们也不欠那东突厥啥的,每岁都有大量的宝物银两进贡,一来几十载,那点情分也还上了。何况,还护了他们阿史那可汗呢。”
我点点头“我明白了,现在的阿史那可汗就是那个被狼叼来的娃娃。”
“对,就是这样。所以说啊,后来白姨在京中挟势弄权的,一部分原因就是仰仗着自己跟阿史那可汗的这一情分。两厢底下的机密书函可不少,一并抄了出来都成了呈堂证供。”
“前年阿史那可汗听说白宪昭没死,竟然派了自家世子过来协商,非得把那个冒牌老妇带回去。明面上说的牵扯甚么案子回去审问,都是实打实的鬼话,他就是顾念着那份旧情。”
我歪歪头“那时候阿史那可汗还不记事呢,怎生的会对这么一个短暂养母这般深情厚意呢?难道阿史那家就不怀疑,是我方起义军设法偷来的孩子吗?达成契约我倒是能理解,各图所需嘛。至于感情,我倒是真不敢信。”
姑奶闪着两眼细盯着我,半晌了叹口气,“孩子,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你能被推到帝王的位子上,而我却到老还活成了这个样子。你不容易被情所蛊惑啊。”
“但姑奶说的也是真实听来的,据说那小孩就记住了白宪昭带他在小雪山滑雪的场景,念念不忘。”
我蹙眉,小雪山,滑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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