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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柜里同样是白绿蓝三色的衣裳居多,被褥是粉的,妆奁盒里许多崭新的首饰,还有几只华丽的手镯,好像都没动过的样子。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一对银镯,一只链表,一串金镶玉铃铛。戴满了,戴不下别的了。
这串铃铛特别有意思,不想让它铃铃作响的时候,就拧一圈铃舌,马上就消了音。而召唤甜甜猫的时候,再拧回来便是。
若说这串铃铛的出处,还是在二号小菟的匣子里发现的。我见它如此机关巧妙,精致无双,便一直随身带着。我猜,这一定是双生火焰留给我的礼物。
书。手抄。信函。
我一直在找这三样东西。
可是找到现在,被翻出来的东西,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书本字条。
我无奈往床上一倒,看着头顶的帐子发呆。这所有的布置和京里的房间有点像,而且依稀发现,头顶众多璎珞里头,有一枚陈旧到脱色的……
我站起来凑近了瞧,绳结的打法与其他的皆不同。
思绪跳跃,我突然想起“奶娘”。诶~,许多人都有奶娘跟着,我的奶娘呢?
我唤来梁嫲问道:“我有奶娘吗?”
梁嫲一咂嘴:“小姐您小时候不是问过,这又忘了?早就被家法严惩一顿后撵走了。”
我眨眼:“为什么?”
梁嫲撇嘴道:“哪个门户人家的孩子吃奶不吃到四五岁啊。你那奶娘可好,偷懒摸鱼的,当着人前才给你喂奶,趁人不在给你喂米汤子。那等于是就吃奶到两岁多些,搞得你现在个子都不高。”
说着说着,梁嫲动情,抹起了泪儿。
天呐,可以吃咪咪那么久的吗?真的好幸福。
我接着问:“我那奶娘,是不是眼睛一个双一个单?”
梁嫲讶异:“哟,这你都记得。撵走她的时候你就四岁。”
我点点头,确定了初春故梦的真实度。
躺回床上打了打滚,小手往紧窄的床缝中抠去。
嘿!
果然在最熟悉的地方,探到了什么。手指一夹,咬着牙往后拽起。
一本只有十几页的书,而且……又是本天书!
全是象形字。我勉强认出「逆空铃」三个字。再往后翻去,在最后一页,看到一张粗线条画像。
这……画的是……
我惊觉,这不是我手上的铃铛吗?
一圈儿总共五颗,牵牛花模样的小铃铛。外层白玉,内里包金,铃舌一触,空谷回音~
我接着研究书本上的字,用食指一行行划着全力猜想,口中嗫嚅——风、雪、雷、雨、冰……
对对对!是这五个字。
这意思是说,每一枚铃铛,分别对应了一种属性?
我张大了嘴,哇~~!这首饰做的太有心,太有灵感了!
如得至宝般,一边把玩它,一边睡着了。
转天起个大早,半亮的天凝着晨雾。
家里为了我的生辰,布置了许多插花,鲜果和彩灯。奶奶笑说:“还没妆点好呢,乖乖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坏笑着,当然是为了缠着阿爹去军营啊~
最后在我的死乞白赖下,阿爹拗不过我,只得寻了件最小巧的软甲与我穿上,三令五申道:“想去营里见识见识,就必须得听从命令,不可玩闹儿戏,不可随处乱跑,记住了吗?”
我拽着阿爹胳膊:“记住了,记住了。”
薛莫皟跟大铁牛舅舅聊了半宿,就这会子功夫已经熟的不行,也一并跟着去了。
驰马从城中心到城西军营,据说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
我坐着高头大马,一路上见者回避,皆向我投来羡慕且畏惧的目光。我得意洋洋的靠在本地最高长官的怀里,好生的狐假虎威了一次!
今日又白露,白露为朝霜。夕秋风多,清晨散马蹄。
我在雾影中穿梭,带着一脸笑,最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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