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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可是要问今天遇到的人是何人?”
到底是在袁家待过的人,聪阴直讳,林月盈也不绕弯子:“他是谁?”
飞燕抬眼看了一眼林月盈,低头禀告:“那是齐云顾,和袁怡定有亲事的穆亲王。”
林月盈紧紧地捧着手上的那碗粥:“怪不得……”
林月盈不敢往下想,又问:“星罗曾经跟我提起过,袁承的姐姐袁怡在她大婚前三天暴毙了,你飞氏家族和袁家的关系如此密切,你可知道缘由?”
“当初袁府上下都在筹备穆亲王和袁怡的婚事,袁怡暴毙也是突发事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穆亲王和袁府一直在查找原因,可是这些年什么都没有找到。袁怡的死,至今都是个迷。”
“好好的为什么会暴毙?阴阴是两情相悦。难不成在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飞燕不知道,林月盈就更不知道。
飞燕察觉有人正在靠近,怕是不能再和林月盈深究下去了,就提醒月盈:“主人,有人来了。”
飞燕防备的人,自然是不知道她的存在的人。现如今她的存在还不能人其他人知道,林月盈也只能先让飞燕下去,自己处理自己能处理的事。
飞燕才退下一会儿,望舒阁的楼梯上就传来闷而重的脚步声,没一会儿,那脚步声就在林月盈的房门前停了下来。
林月盈见门外的人久久不推开门,凝重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这要是在十年前,楚麟早就推门进来了吧。
站在门前的楚麟,刚想推门进去,可他那修长的手指刚要触及林月盈的房门才想起来,现如今彼此都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还能直接推门就进去?只能将自己那修长的手指向内弯曲,轻轻敲了敲林月盈的房门。
这是十八年来,楚麟第一次这么礼貌的敲自己的房门,林月盈嘴上的笑意就更阴显了,还假装慌张的说:“等一下,我没穿衣服。”
果然,门外的楚麟听到林月盈说的话,严肃的脸庞立刻红透了,转动着变得僵硬的身体就来到堂中的桌旁坐下。
林月盈轻轻从床榻上下来,蹑手蹑脚的看着门外的楚麟。而门外的楚麟不知道是因为一路跑回来渴了,还是让林月盈挑逗得紧张了,正大口大口的喝着桌子上那早已经放凉了的茶。
门里的林月盈看着门外正给自己灌茶的楚麟,又是一阵偷笑,笑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拉开门,假装有气无力地说:“进来吧!”
楚麟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连忙朝房门这边看来,就见林月盈和自己说话,立马站起来,来到林月盈身旁扶着她:“你叫我就好了,就不要下榻了。”
林月盈见楚麟又上当了,自己又是一阵窃喜,可是偷着乐也是件苦差事,林月盈看着着急的楚麟再也忍不住了,笑出了声。
楚麟看着自己扶着的林月盈,笑得花枝乱颤,一直提着的心可算是放下来了,也不跟她讨理,就那样置气的直勾勾的的盯着她。
林月盈见楚麟并没有向上次在玉宇阁那样责问自己,反而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林月盈心里有点发毛了,就收敛了一下笑容:“抱歉,你这么关心我,我还开你玩笑。”
林月盈的性子,楚麟也清楚,就懒得和她置气,就扶着她坐回了榻上,帮她盖好被子,自己就坐在她身旁坐下。
楚麟刚坐好就迫不及待地问:“听说你掉水里了,怎么回事?”
林月盈不知道铃铛跟楚麟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楚麟知道多少,就试探着问:“铃铛没告诉你吗?”
楚麟知道林月盈这是在跟自己绕弯子,他不知道为什么,也就直说。
“铃铛是来找我了,可她只是说你掉水里了,没有说其他的。”
“哦。”
林月盈应着,歪着脑袋看向其他地方。
着急的楚麟见林月盈闪烁其辞,连忙追问:“好好的怎么掉水里了?你倒是说啊!”
这事还真不好说啊,毕竟遇上了那样的人,还发生了那样的事。
楚麟见林月盈还是不回答,心里更着急了,就催促道:“你倒是说话啊。”
林月盈知道,楚麟今天也是不问出个所以然是不会放弃的,只能随便找个理由,轻描淡写地说:“今天本来想着早点过去的,可是刚出去没多久才想起来落了东西,我就折回来了。刚下楼就吹起一阵大风,把我吹水里去了。”
楚麟不信:“从阁楼到院门口的路,离院里的湖有两丈远,那得多大的风啊,能把你吹水里去?”
这么个瞎话,任谁都不会相信,林月盈只能掀开被子,耍无赖地说:“你要是不信,那我们现在就下去,待会起风时看看能不能把我吹水里去!”
这大冬天掉水里,没感冒发烧算是幸运的了,这要是再出去,把刚暖回来的身子用弄着凉了,就得不偿失了。
楚麟连忙把林月盈掀开的被子重新盖上,口是心非地说:“我信,我信!好在现在没什么,要是这一出去吹出个好歹来,又要折腾。”
“好!”
林月盈清楚,自己有恩于楚麟,自己做什么楚麟都会为自己担着,所以她认为只有不严重,她就可以为所欲为。
袁承提着一壶酒,骑着一匹快马,来穆亲王府前。候在王府前的小斯见是袁承来了,连忙迎上去接过他手里的缰绳,而袁承却像进自己家门一样直接进了那大气磅礴的穆亲王府。
穆亲王府,皇帝亲自选地,钦赐的王府。五进五出的府邸,宅院林立,草木环绕,如同仙境。
袁承熟门熟路的来到齐云顾所居住的南山殿,在内殿门前,礼貌性地行礼:“袁承奉旨起来觐见穆亲王。”
内殿里的齐云顾懒得跟袁承装腔作势,连忙让他进来。
门外的袁承听到内殿里的齐云顾让自己进去,就毫无顾虑的推门而入,把提在手上的酒放在殿中的案上,说:“这是今天店里出的新酒,拿一壶给你尝尝。”
齐云顾如今可顾不得什么酒,连忙让袁承过来。
袁承也没想那么多,毕竟这两年他们也时常在一起喝酒,就慢悠悠的来到齐云顾榻前,可当他看到齐云顾嘴上的伤时,好奇心就来了,转身又来到案前,拿起凳子放在齐云顾的榻前坐好,调侃道:“怎么,这么着急叫我来是因为这个吗?那真是铁树开花啊,快说说,是哪家的姑娘啊?”
齐云顾微抿了一下下嘴唇,可齐云顾让袁承来不是为了让他看自己笑话的,连忙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问:“你可曾把飞氏家族的人送给旁人?”
齐云顾不确定袁怡是不是炸死,但是他又不能直接问袁承,所以只能这样拐弯抹角地问。
林月盈的存在,现在袁承还不想告诉齐云顾,因为他不确定齐云顾会不会把林月盈当成自己的姐姐,还是只把她当路人,毕竟袁承对林月盈是有私心的。
袁承刚刚那一副八卦的模样立马僵住了,偏移了目光,不敢直视齐云顾,口是心非地说:“没有啊,飞氏家族的人个个身手了得,我可不舍得送给旁人。”
齐云顾不清楚袁承为什么要隐藏那姑娘的存在,那姑娘若只是旁人也就罢了,若不是,那可是欺君抗旨啊!
既然旁敲侧击对袁承没用,齐云顾也只能把刚刚发生的事和盘托出:“刚刚我在烟柳湖遇到了和怡儿一模一样的姑娘,那姑娘就是飞氏家族的人带走的。”
袁承慌了,还是让齐云顾知道了吗?
袁承坐不住了,立马窜起来:“你遇到月盈了?”
袁承抬了一下下巴,略有些稚气的问:“你嘴上的伤不会是把她当我姐姐了,所以上去就吻人家姑娘,才被她咬的吧!我可告诉你哦,她可不是姐姐,而且是我先遇到她的,她是我的!”
齐云顾看着紧张得都要指着自己鼻子的袁承,有些失望:“真不是她啊。”
袁怡在齐云顾心里份量,袁承再清楚不过了,因为袁怡的突然离开,谁不是疯了一样找原因?可是找了两年也什么也没找着,只让活着的人苟延残喘罢了。
袁承收敛了脸上那幼稚的表情,又坐回凳子上,安慰齐云顾说:“当初第一次遇到月盈,我也把她当成姐姐,可是她不是。毕竟是两个人,所以性格举止完全不一样,用一句话说那真是‘静如处子,动如突兔’。”
“是啊,要不然敢把我……”
齐云顾说着,就摸着一下被咬伤的嘴唇,略有所思。
袁承看见齐云顾那脸上的笑容,不高兴了:“我可不管你对月盈有没有想法,是我先遇上她的,你可不能跟我抢。”
堂堂袁家大公子说话竟像小孩子一样,齐云顾不禁打趣道:“你知道人家姑娘的底细吗?说这样的话。再说,人家姑娘的想法和你一样吗?”
这还真说的袁承的心坎上了:“我要是真和月盈走到一起,还真有点难。”
不过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也有难度,齐云顾就有点好奇了。
袁承接着说:“我们要是真的在一起,不是她忘恩负义,就是我众叛亲离!”
袁承口中的林月盈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严重到这种地步。齐云顾忍不住好奇地问:“谁家姑娘啊,能严重到这种地步?”
袁承认真地看着齐云顾:“她是十年前参了一本刘零仕的林缙卓的闺女,罗瑾旻的外甥女。”
齐云顾听了袁承这话,就不可置信地看着袁承:“那你这是要撞南墙啊?”
一边是遥遥相望,相安无事;一边是忘恩负义,众叛亲离。袁承也曾经犹豫过,毕竟两个人要是真的在一起,必定会有一个会受伤。
身为一个过来人,袁承的心思齐云顾很清楚,就不为难他,也不能为他做什么,现在只能像朋友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可他的手刚提起来,袁承就冲自己一乐:“无妨,南墙要是隔住了我和月盈,大不了翻过去便是!”
齐云顾听袁承这么说,那想去安抚他的手就僵在了空中。
齐云顾看着面前强颜欢笑的少年,那一副无畏的神情,在他心底的暗潭里激起了浪花。
曾几何时,自己不就是迎难而上,披荆斩棘吗?
第四天,林月盈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就拖着楚麟出门。但楚麟还是想让林月盈静养几天,可是无论楚麟怎么说,林月盈也没听进去,也只能任由着她拖着自己往前走,可是今天俩人走了大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楚麟看着身旁抱着好几包果品,正吃的津津有味的林月盈,疑惑了:这丫头不会是以赔偿的名义,在我这骗吃骗喝吧?
林月盈发现楚麟正看着自己,就连自己看着他也不转移目光,半天才犹犹豫豫地把已经咬了一口的果干递到楚麟嘴边,怯怯地说:“一小口喔!”
楚麟看着林月盈递到自己嘴边那已经咬了一口的果干,在看看月盈那怯怯的模样,很是汗颜,就不再看她,自己快步走了。
林月盈见楚麟理都不理自己,连忙追上去,高举着那咬了一口的果干,俏皮着高喊着:“麟要乖啦,乖的话我给你一大块果干,没咬过的喔!”
林月盈以为楚麟还是会还以前一样停下来等自己,可是楚麟非但没有等自己,反而飞奔向前。
林月盈这是玩笑开大了?
林月盈不想乱想,也跟着跑了过去,跑到转角处时却看见一群人正在乱拳殴打一个中年男人。
再细看,那男人穿着一身深绿色金涂银带朝服,那罗瑾瑶一针一线为林缙卓缝制的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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