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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支撑不住,灵力溃散,与少女一同跌倒在地。
恍惚间,好似瞧见了那姑娘睁了睁眼睛......
从归墟回来已过了大半月,昼阳提着流火正砍竹子,司刑又带了好些药材来见他。这半月来,他日日如此,都快成了南虚天与不见山联系的信鸽了。
昼阳喝下一碗黑乎乎的药汤,问起:“你师傅那小徒弟怎么样了?”
朱雀了却了心中这桩大事,南虚也散去那连日的阴翳,提起她,司刑脸上也带上了轻松的笑:“好着呢,从归墟回来后第二日便醒了过来......”
他并未细说那日她醒后的事,只说这几日她的作为,“多少也是我太师傅的亲弟子,又不讲理又好打架。这才半月,南虚那几个山头的大妖都轮流让她收拾了个遍,见着她都绕着走。”
“这么厉害?”
司刑笑道:“哪里,那些大妖都看着太师傅的面子,没敢下重手,没打几招就认输了。”
要
昼阳手里握着条剑穗上面系着块莹润的白玉,随口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蛮月。”
他嗯了声,拿起刻刀仔仔细细在玉上刻上了她的名字,将他亲手做的剑穗束在了流火的剑柄。昼阳将流火交给司命,“给她吧,南虚的东西还是还给你们吧。”
玉石上有他刻录的阵法,至少能在危难之际保她一命,他也不是什么善人,只是不想自己辛苦救来的一条命就这样白白折了,白费他一番气力。
司刑:“太师傅说了,要好好谢谢昼阳君才是,以后还请昼阳君多去南虚作客。”想到王殿那般凄惨的状况,忙解释道:“太师傅已经修缮了王殿,多少是像样点儿了。”
昼阳拿着竹条,细长的竹条在他修长的指间穿梭,“还是算了吧。”
那日司刑把他从南虚背回不见山,被守在不见山外的一些散仙看见了。谣言就传出来了,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南虚天的女魔头又出世了,因为对九重天的守卫不满,所以就把气撒在昼阳君身上,把昼阳君打成了这样。
也有人说,朱雀是觊觎他的色相,昼阳君不畏强权,宁死不从......
“现在不见天外面等着看戏的人可不少,我打算去重明台避几日。”他是喜欢看戏,可不喜欢唱戏,他将一只竹编的鸟儿放下,道:“一并带过去吧。”
南虚的雨季还未过去,雨声淅淅沥沥,檐上的水珠顺着不平的屋脊滚落下来,似断线的珠串般砸在青石板上。一把泛黄的油纸伞破开雨幕,伞下人湛蓝的裙角扫过石板,跳开的水珠在上头晕成了一片。
蛮月抬手扯着衣裙,快步踏上石阶。
扫地的小童瞧见了她,便几步并作一步地迎上去。到她跟前时,双手交叠着虚按在胸前,低着头恭敬地行了个礼道:“给殿下请安。”
蛮月随手把伞递给小童,小童将伞收起靠在一旁朱红的漆柱上,新鲜的雨水便顺着光滑的伞面往低洼处而去,汇成一个小水洼。她左右查看了一会儿,继而问道:“师傅呢?”
小童:“君上一大早就钓鱼去了。”
她噢了一声,伸手去拿伞,打算晚些时候再来。小童想起来些什么,忙说:“殿下,方才九重天的司刑星官前来拜见君上,此刻还在殿中,殿下可要去看看?”
说起来,她与司刑也有好些日子没碰面了。正巧师傅不在,闲着无事去找他说说话正好打发时间,于是对那小童道:“也好,前头带路。”
雨势渐停,雨后湿土的腥气夹杂着花香扑面而来。刚刚被灌溉过的花儿肆意伸展着,被风一吹,微微摇曳,簌簌落下不少水珠。
司刑背手低头对着花丛怔怔出神,蛮月远远看到了,便猫着腰蹑手蹑脚走到他身后,猛拍了他肩膀一下,大喊道:“司刑——”
司刑神色镇定,转身行礼叫她一声“小师叔”。他师傅与蛮月师承一人,一个是老大一个是老幺,按辈分,司命是该喊她一声小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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