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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是一个非常精于计算的人,经过这两年的尝试,他发现这税币简直就一个宝藏,要是用的好,能够帮助国家省很多很多钱,那为什么放着不用。
况且,如今这货币就是三司最大的权威,他肯定是要加大力度,但他并不是一味的要去发行更多的税币,而是要使得税币成为唯一的钱币。
这才是权力。
只求发行更多的税币,那就是毁坏权力,换取财富,显然是不划算的。
不管是借着给士兵发军饷,推广税币,还是让解库铺开启储铜计划,都不是一个发行计划,而是一个替代计划。
同时,这样也能够避开立法会定下的规矩,其实薛向是非常不愿意去破坏公检法制度,因为他认为这对他是有利的。
而司马光他们之所有被称之为保守,那也是有原因的,他们始终对纸币存有极大的疑虑,但是这么大政绩在面前,保守派也不能当做没有发生,只能加强对税币的监督。
要全力推行公检法,以此来制衡。
而关于这事,一直都是司马光在负责,现在也是,因为刑部就是掌管着司法官员的升迁和调度。
以前之所以慢,那是因为司马光一来要选那些道德高尚的官员,不但如此,他们还得熟知公检法,这真的是百里挑一啊!
好在如今颁布了临时法,官员们只需要了解清楚公检法的制度,而不需要跟着学习几年,司马光也对此妥协,可以适当的加速。
于是他立刻写信给苏辙、苏轼、范纯仁等人,让他们来举荐一些可以独当一面的司法官员。
因为公检法在陕西推行时日最长,京东东路其次,而司马光也早就在为此布局,让苏辙他们多带一些司法官员。
当然,这也是因为司马光相信苏辙、范纯仁他们的为人,他们肯定跟自己一样,推荐的官员,肯定也都是道德上佳的人选,现在那边是有着许多经验丰富司法的官员,然后再搭配年轻的司法官员,足以令公检法加速推广。
而这些政策,并未有像以前那样,引起非常大的争论,这只能说明,税币确实取得巨大的成功,包括那些朝中权贵,他们也开始渐渐接受这一整套体制,因为不接受也没有办法。
这每闹一回,到头来,受伤的都是自己,因为公检法被贬的官员多不胜数,事业署不也是他们闹出来的吗?
累了!
不仅仅是他们累了,那些商人、地主也都累了,依法交税,已经是深入人心,收到税单无非就是嘴上骂两句,心中已无任何波澜。
记得曾几何时,河中府的收税效率,令京城官员震惊,但今年他们切身体会了一把。
什么叫做效率。
这一个月内,大多数百姓就已经全部交完税,几乎都是用税币,暂时还没有人用实物交税。
但这又引发了跟去年一样的问题,就是会出现一个货币真空时段,虽然税币的发行,导致大家也将铜币拿出来用,但问题是,用铜币来大规模交易,也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原本交易一直在加速,突然又减速,许多人都有些受不了。
故此,很多人主动跑去解库铺兑换税币。
政事堂。
今日文彦博在这里主持日常工作,同平章事的权力并没有像历史上那样,得到削弱,只是得到新的制衡,所以不管是文彦博,还是王安石都可以决定很多事的,他们只需要跟皇帝商量出一个大的方针,具体事宜,宰相就可以自己决定。
真正主持国家日常事务的是政事堂,而不是皇帝。
“诸位可有听说,这城里三大解库铺,希望能够从朝廷手中借一百万贯的税币。”
刚刚进来的吕公著,是迫不及待地说道。
文彦博大吃一惊,又好奇道:“借一百万贯?他们借这么多钱干什么?”
吕公著回答道:“主要是大家将税币都拿去交税,坊间缺乏税币,但是他们又有税币兑换业务,如今他们手中没有多少税币可以兑换,这会令他们失信于商人。”
文彦博哑然失笑,最初搞这个置换,他们担心的是,解库铺没有足够的铜币去兑换税币,不曾想,现实与他们预料中正好相反,又问道:“那他们拿什么来借?”
吕公著道:“是拿铜钱和土地作为抵押。”
曾巩好奇道:“既然有铜钱,为何还要借税币?”
吕公著道:“这是因为税币比铜钱更为方便,对于解库铺而言,用税币周转是最为省钱的。其次,解库铺预计交完税,短时日内坊间会缺乏货币,拥有税币,是能够得利的。”
说到这里,他稍稍一顿,“最后,他们认为这么做是不会亏本的,因为税币只能是贬值,而增值的可能性很小。”
文彦博道:“难道这借钱不算利息吗?”
吕公著笑道:“他们三家可是我大宋最厉害的奸商,他们只打算印承担印刷税币的成本,而不打算支付利息。”
“不打算支付利息?他们认为三司是开善堂的吗?”
“因为他们得知朝廷想要让解库铺开展储铜买卖,但是没有足够税币,他们是无法置换,他们知道朝廷有这方面的需求,故此他们认为不应该对朝廷支付利息。”
“这些奸商。”
文彦博骂得一句,又道:“但是三司可不能随意印发税币的。”
吕公著道:“方才君实得知此消息,立刻赶去了立法会。”
立法会。
“张三,这是不是你的主意?”
司马光见到张斐,就质问道。
“我发誓。”
张斐举手道:“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现在都不敢出门,天天被人骂。这这都还是拜司马学士所赐。”
司马光瞪他一眼道:“你当我还蒙在鼓里吗?”
想到这事,他就恼火,被这小子戏弄了一番,连骂都不能骂,可真是烦死了。
富弼好奇道:“你们在说什么?”
司马光赶忙道:“没什么。”
富弼只是好奇地瞧了他们二人一眼,但也没有去八卦,又向张斐问道:“张三,你认为三司可以增发税币借给解库铺吗?”
张斐点点头道:“我认为这是可以的,到底解库铺是拿着实物抵押的,如果我们将税币看成一张张借契,朝廷当然有权力做主,借与不借。
我们唯一能够做得,就是介入这一笔交易,监督里面是否存有猫腻,国家的财富是否受到损失,据传三大解库铺希望无息借贷,这才是我们需要关注的。”
富弼稍稍点头。
赵抃突然道:“印出来的就是钱币,将来解库铺归还之后,不等于三司多印出一百万贯税币吗?”
司马光点点头道:“不错。也许三司就是希望通过这种办法,增发税币。”
张斐道:“但是立法会的规定,是指在坊间的税币总量,不能超过朝廷的储铜和绢量,而不是所拥有的税币数量。他们收上来,只要不发出去,那就不算违反规定。”
富弼点点头,“但是这方面可一定要监督好,动辄印刷上百万贯,稍有疏忽,可能就会粉身碎骨啊!”
越玩越大,他都有些承受不住。
张斐道:“我们肯定会加强监督的,待会我就回去,就会派人介入调查此事,其实三大解库铺比我们更加紧张,如果滥发税币,他们的损失比任何人都要惨重,因为他们手中的税币是最多的。”
赵抃道:“但是他们敢反对三司吗?”
张斐笑道:“我敢肯定,若有问题,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来找大庭长。”
赵抃愣了下,旋即尴尬一笑。
要是没有公检法,这三家都不可能成立解库铺,这都不是与虎谋皮,而是送羊入虎口啊。
正当这时,一个文吏来到门前通报道:“启禀相公,检察院那边来人,说是有急事找张检控。”
富弼皱眉道:“张三,你先去看看什么事?”
“是。”
张斐来到屋外,那何执中立刻上前来,“张检控,方才来了十几个商人,说是漕运侵吞了他们的货物,要求索赔。”
张斐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何执中道:“据说又是船沉了。”
张斐听得眉头一皱,道:“是不是真的?”
当初高文茵那件案件,起因就是沉船,一听到沉船,他下意识就想到,会不会是有人贪污货物,然后故意制造沉船,这种事即便是现在,也是屡见不鲜。
何执中点点头道:“应该是真的,因为他们是先去扬州起诉,是扬州皇庭将此案移交给京城的。”
张斐道:“是呀!扬州现在有皇庭,为什么要移交给京城?”
何执中道:“根据扬州递交上来的诉状来看,如果依法判决,可能是判漕运赔钱,但目前尚不知漕运怎么赔这钱。然而,这漕运牵连诸多事务,一旦判下来,可能会引发很多诉讼,使得漕运无法再执行任务。
故此,扬州才将此案转移到京城来。”
为什么漕运一直都这么腐败,就是因为朝廷离不开漕运,只要不闹大,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张斐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现在外面等一下,我先去跟富公他们说一声。”
“是。”
回到大堂,司马光立刻问道:“可是关于税币一事。”
张斐摇摇头道:“是漕运那边又沉船了,但是里面有很多商人的货物,那些商人来此向漕运索赔。”
几人听罢,皆是面露愁色。
赵抃皱眉道:“虽然漕运经常帮助商人运货,赚取额外的钱,但从司法来说,这并不是合规矩的,不知司法该如何介入?”
本就是违法的事,司法又该如何判定。
张斐道:“暂时还不清楚。”
富弼道:“那你赶紧回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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