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 人穷品质却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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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发现有人穿着自己的球鞋，上课都有些心不在焉的。</p>

课间休息时间，学生们叽叽喳喳地嬉笑打闹。莎拉还在为鞋子的事耿耿于怀，她在操场上来回溜达着，视线依旧徘徊在同学们的脚上。忽然，她看到了自己寻找的目标。那个穿着她鞋子的小姑娘正靠在墙脚，手里拿着一小袋果酱吸吮着。</p>

莎拉走到离她不远的地方，低头看了看那双鞋子。就是自己的，没错！她又抬眼盯着小姑娘。小姑娘依然我行我素，有滋有味地吃着。</p>

上课铃响起，小姑娘把果酱放进上衣兜里，朝教室跑去。莎拉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站在原地若有所思。</p>

放学后，莎拉躲在水泥柱后面，注视着对面的学校。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地涌出校门。不一会儿，那个小姑娘出现了。她过了马路，跑进莎拉所处的巷子，莎拉躲过她的视线，紧跟上去。</p>

一路跟着对方来到一处巷子里。</p>

小姑娘蹦蹦跳跳地穿梭在小巷里，莎拉一路小跑紧随其后。突然，小姑娘甩开双臂猛跑起来，莎拉也加快了脚步。却见她在一扇门前停下来，莎拉远远地躲进一个墙角观察着。</p>

小姑娘敲门后闪到一边，门开了，一位妇女站在门口向外张望。小姑娘冷不丁从旁边蹦到她面前：“我回来啦。”</p>

而因为这个，阿里再一次迟到了。</p>

阿里放慢步子，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同时战战兢兢地向校长室那边张望。校长室的门大开着，里面传来一阵阵电话铃声。</p>

阿里见状大步流星地跑上一层楼梯，突然，他在二楼拐角处定住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校长背着手从楼梯上下来：“为什么又迟到？”</p>

他伸出拿着木尺的手指着阿里的鞋子：“这次可不能再说鞋子湿了吧？”阿里无言以对。</p>

“下来。”校长招呼他下楼梯，阿里乖乖地跟在后面。</p>

“来呀，过来。”校长在楼门口站住，指着外面，做出“请”的手势。见阿里不吭声，他又补充道：“回家请你爸爸来一趟。”</p>

阿里顿时泪水盈眶，举起食指回答：“报告校长，我爸爸在上班。”</p>

校长：“那就请他明天过来。”</p>

“他明天也要上班。”阿里说着，眼泪止不住流淌下来。</p>

校长见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态度稍稍缓和了一些：“那请你妈妈来吧。”</p>

阿里：“校长，我妈妈生病了。”</p>

校长认为阿里又在撒谎，不觉反感起来：“我不听任何借口，不负责任的学生就应该受罚。”说着用木尺拍打着阿里的后背，往外轰他：“出去，出去！”</p>

阿里只得抹着眼泪向校门走去。恰巧，大胡子老师迎面走来，他关切地问道：“怎么了，阿里？”</p>

简单地问了事情的原委后，大胡子老师带着阿里向校长这边走来。…。。</p>

“你先别走。”他叫阿里停在离校长几米远的地方，自己走过去替他说情。</p>

大胡子老师：“校长早。”</p>

他指指阿里这边说着什么，校长依旧板着那副冷面孔，只听大胡子老师最后说道：“他是个好学生，很守秩序。”</p>

在终于得到校长的首肯后，大胡子老师叫着阿里：“曼第加，过来。”</p>

阿里这才走上前去，校长表情冷漠地说道：“看在贾先生份上，这次原谅你。下次不能再犯，回教室去。”阿里举起食指想说些什么，但被他制止住：“回去。”</p>

阿里颓丧地上了楼梯。</p>

大胡子老师：“真谢谢你。”</p>

校长冷淡地：“别客气。”</p>

既然已经知道了鞋子被人穿走了，那么当然要去找了。</p>

于是，莎拉领着哥哥向小姑娘家走去，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走着走着，莎拉指着前面一扇大门告诉阿里：“在那儿，那就是他们的房子。”</p>

还没到跟前，阿里便听见门里有动静，他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然后来不及叫上妹妹，撒腿就跑。莎拉也跟在哥哥身后跑到墙角躲起来。</p>

门开了，小姑娘第一个跑出来，躲进门边的墙角。紧接着，一个盲人走出门来叫道：“若雅，若雅？你这小淘气，又在玩什么把戏？你在哪里？”</p>

被称作若雅的小姑娘突然窜出来，扑到爸爸后背上。</p>

爸爸亲热地搂过女儿，吻着她的小脸蛋：“小淘气。你真顽皮。”</p>

若雅的妈妈出来把货篮挂在丈夫脖子上，若雅拉起爸爸便要走。</p>

爸爸不放心地询问道：“还有没有要带的？”</p>

母亲：“没有啦。若雅，买完面包就回来。”</p>

兄妹俩默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阿里看了一眼妹妹，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才好。</p>

本来他们可以去理直气壮地要回鞋子的，可是显然，两人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们看到了那个小姑娘的家，她的爸爸是盲人。</p>

她的家境并不比阿里家好。</p>

这让阿里和莎拉怎么都无法去开口。</p>

镜头再次切换，来到了清真寺旁的小屋</p>

阿里的爸爸沏好一杯杯茶水，然后从白口袋中抓出几把糖块放到铝盆中。唱经声不绝于耳，爸爸突然难过地放声大哭起来。他从裤兜里掏出手绢擦拭着双眼。</p>

而在清真寺外面，阿里和一个小伙伴跪在地上收拾大人们脱下的鞋子，将它们一双双码放整齐。</p>

爸爸透过小屋窗户喊道：“回来喝茶。”</p>

阿里和小伙伴起身去端茶。旁边的一个男孩喊了一声：“阿里，把糖端出去。”</p>

里面正在举行追思会。阿里和小伙伴端着盘子，为大人们端茶送糖。</p>

晚上，阿里父亲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小铲、剪刀之类的工具，他拿起一把剪枝刀摆弄了几下，问道：“你真的不需要这些？”…。。</p>

站在他对面的老者答道：“不需要，别担心。”</p>

爸爸：“祝你好心有好报。”</p>

老者：“谢谢。”</p>

爸爸又拿过喷雾瓶颠来倒去地看着。</p>

回到家里，妈妈在莎拉的帮助下将拆下的毛线缠成一团。她不放心地问着丈夫：“你做得来吗？”</p>

爸爸坐在一旁削一截木头，不以为然地：“给树喷洒杀虫剂，整理花园而已，没什么。而且，也不用什么成本。我跟何赞借的工具，有时他休假不上班，到上城去，他做这行只存了一点钱……”他很快削好一个木把儿，插在小铲上试了试，接着说下去，“明天是星期五，我跟阿里要到上城走走。反正好玩嘛，说不定能赚点钱。”</p>

阿里和爸爸一起来到了城市里，这是一个与阿里他们居住的环境完全不同的都市景象。高楼林立，道路宽敞，街道整洁干净，立交桥四通八达。</p>

父亲在烈日下费力地蹬着自行车，早已大汗淋漓。阿里坐在自行车大梁上，左顾右盼着。一座座现代化的高楼和巨型广告牌从眼前掠过，弄得他目不暇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