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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衣袂素色如一笔浓淡得宜的春光,在残留着一丝料峭的风中微微卷动,他看着师映川,沉淀在心底的一些记忆如同被一把钥匙打开,释放,那些短短的交错自然而然地回溯,就如同一次奇妙的重逢,在这三月春寒未明的大河之上,赤帝姿轻声感慨道:“……真像她啊。”
赤帝姿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师映川却很清楚这是为什么,自己的这张脸实在是太像生母燕乱云,这些年来他也早已习惯了,遂微微一笑,道:“很多人都这么说。”嘴里这样应着,目光却不免在赤帝姿身上一绕,心中暗自微惑,莫非燕乱云与这武帝城城主之间也有什么瓜葛?不过就算如此,也不是什么太令人意外的事情,毕竟燕乱云当年艳绝四海,乃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美人,与赤帝姿这样的优秀男子结识,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牵连,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话却是不能往深里说的,燕乱云已死多年,又毕竟是自己生母,与旁的男人有所瓜葛,纵然没什么暧昧之事,但说起来也不好听,一时间师映川念头微转,却淡笑如常,并不接赤帝姿的话,只客气地说道:“赤武帝驾临摇光城,不知有何要事?”
师映川言谈举止之间不矜傲,也不谦卑,完全是一副平辈相交的样子,礼貌而不乏距离,他与赤帝姿的弟子白照巫、向游宫结识多年,彼此之间很有些交情,按理说他在面对两人的师父赤帝姿的时候就应该拿出见长辈的礼数来,然而师映川早已脱离了断法宗,如今是一教之主,本身也是大宗师身份,那些套用在常人身上的规矩也就用不到他身上,若他现在对赤帝姿执晚辈礼,那才奇怪,果然,赤帝姿见了师映川的态度,亦是毫不在意,仿佛本来就该如此,他又深深看了师映川一眼,仿佛再一次仔细端详那容貌轮廓:“自然是有事请教师教主。”
这个来自远方的男人隐隐给人一种清淡疏离的感觉,但决非故作姿态,与那些所谓的高贵冷艳完全不同,而是因为彼此之间的距离太过遥远所造成,普通人纵然与他近在咫尺,实际上却因为差距太大而永远也触摸不到,所以自然也就会感觉到那种不可及之感,这其实也差不多是绝顶强者都或多或少会具有的特质,此时远处那艘大船上的打斗不但还未停歇,反而有着越打越烈之势,弄得鸡飞狗跳,尖叫声,惨哼声,叫骂声夹杂在一起,不绝于耳,扰得人隐隐心烦,赤帝姿的目光向那处方向一扫,清厉的眉梢已是微微掀起,冷漠道:“……聒噪。”
随着赤帝姿淡淡吐出这两个字,下一刻,自这个短发男子腰间突然就有一物自动跳出,如同一道金光般突然远射而去,几乎不过一瞬间的工夫,快得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金光便已返回,重新隐入了男子腰间,而在这时候,远处那大船上突然就爆发出几声惊骇之极的尖叫,只见刚刚还打得起劲儿的几个人已是僵立当场,眉心处有一个血洞,好似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直接洞穿,随着猩红的鲜血汩汩而出,这几具已经断绝生机的尸体颓然前扑,重重摔倒在地。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也太血腥,若是普通人见了,只怕会觉得这赤帝姿是个魔头或者疯子,不然怎会因为仅仅是嫌人聒噪,就面不改色地随手取了几条鲜活人命?这样的人自然想法没有错,但他们却是站在普通人的立场上来看待此事,却不知在赤帝姿这种人眼里,像自己这一类的强者,已经与绝大多数人不再是一个阶层的了,就好比人类看待蝼蚁,根本不是同类,又哪里谈得上什么道德好坏,岂非可笑?随手杀几个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小事罢了,谁会因为自己漫不经心地捻死几只虫子就觉得残忍?而在场的其他人,师映川与赤帝姿同是大宗师,自然也是差不多的心理,至于晏勾辰,他虽然不是这样的绝顶强者,但以他帝王心性,一言出而万千头颅落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很接近这样的心态了,因此这一幕在三人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没人觉得有什么震动,倒是师映川眼中微凝,目光在男子腰间一聚,以他宗师的眼力见识,自然能看出其中大概的门门道道,内中弯绕不言自明,只不过他毕竟不是神仙,不可能真的窥破诀窍罢了,当下赞叹道:“这等驭剑……果真是精妙法门!”
如此一来,再结合赤帝姿刚刚那‘请教’之语,心中自是一片了然,师映川于是微微一笑,右手抬起,袖中立刻飞出一柄灵气逼人的碧绿小剑,如同一汪春水般动人,师映川伸出一根食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弹,目视赤帝姿,淡淡地道:“赤武帝莫非要在此处切磋?这里人多眼杂,并非合适的所在。”不管怎么说,师映川乃是大周国师,若是真在这种地方与赤帝姿交手,两个大宗师一战之后,造成的损失可不是师映川想要承受的,既然要在自家打架,那还是找个人烟稀少的去处才好,赤帝姿对此并无异议,他轻轻一跺脚,顿时整个人已似流星般掠向远方,师映川脸上有着因自信而产生的平静与从容,对晏勾辰道:“……不必担心。”话音未落,又是六柄飞剑自袖中飞出,师映川纵身而上,转眼间就紧随赤帝姿身后而去,倏忽消失不见。
这一日,距离摇光城四百余里的一处江面爆发大战,周遭绵连一带的峡谷被毁去,而这一战的最终结果却是没有第三方得以知晓,直到晚间,师映川才回到了玉和宫,而晏勾辰已经在这里等他半天了,见师映川回来,脸色也还好,并不像是受伤的样子,至少不像是重伤,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把心放下,关切地迎了上去,道:“映川,可曾有事?”师映川随手扯下了身上那件有些破损的外衣,丢给了一旁的宫人,摇了摇头道:“我能有什么事,你不用担心……倒是有些饿了。”说着,对几个宫人道:“去拿些吃的来罢。”晏勾辰知道他一场大战之后,肯定是要消耗不少体力的,早已提前就吩咐人去取了滋补之物炖起来,等师映川回来吃,当下就道:“我已让人炖了汤,你喝几碗罢。”师映川随意‘嗯’了一声,自去浴室沐浴更衣。
师映川洗了澡,换了衣裳,回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几样菜肴,并一罐香喷喷的浓汤,师映川只简单吃了几口菜,却是将一整罐放了珍贵药材的浓汤都喝净了,晏勾辰站在他身后,用毛巾擦着青年半干的长发,道:“有哪里伤到了么?若是有,我这就帮你上药。”师映川接过宫人奉上的茶漱了漱口,又有人捧了盛温水的金盆放在他面前,师映川挽了袖子,伸手放进盆中洗了洗,道:“没什么伤,又不是生死之博,其实说起来的话,打得倒也痛快。”晏勾辰笑了笑:“那就好。”师映川亦笑:“哪里用得着担心我,我自然能够应付。”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他们之间虽然有着些情谊,也有着长久生活在一起所积累出来的习惯感与一丝丝由情爱转化的亲情,但占据最大比例的还是相互利用互相辅助的关系,所以即便真的受伤,师映川也是不会很喜欢在对方面前表现出自己虚弱的一面的,这与信不信任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一时间吃饱喝足,补充了精力,师映川顺手挽起已经差不多干透的长发,如此一来,微露出如雪的颈子,晏勾辰见了,不由得以手轻抚,又在上面低头一吻,只觉得暗香幽幽,光滑细腻无比,便在青年肩上轻轻拍了拍:“……可要陪你下两盘棋么?”师映川却是无比自然地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自己肩上的那只手,叹道:“比起下棋,我更想做点别的。”他说着,回身舒臂,将晏勾辰一揽,微微笑着道:“咱们还是一起做点有意思的事罢。”一面说,一面用五指隔着衣物罩住了男子的臀,稍微用力一捏,晏勾辰被青年一手抓住臀部,心头有些异样,目光所及,见师映川眯着一双红宝石似的眼睛,似笑非笑,灯光中,惊心动魄的容颜被映出眩目的光彩,晏勾辰顿时小腹有些发热,手上便没了力气,师映川对他何等熟悉,见此情景,就知道皇帝已经动情,可以任自己予取予求了,当下就‘嗤’地一声笑,将对方抱起,朝着里面的大床方向走去,殿中诸人见状,忙趋步跟上,在后面一重一重地放下帷幕,师映川来到床前,将晏勾辰放了下来,晏勾辰身为男子,自然不会有女子那样的忸怩羞涩,自己很是自然地起身伸开两臂,自有贴身太监为他除了发冠,解下外衣,取香脂奉上,他是天子,师映川乃武者,两人都非常人,自不会有害羞之心,这等被人服侍房事之举,无非等闲罢了。
晏勾辰衣物除去,只剩最里面的月白色亵衣亵裤,这种高品质的丝质料子,在灯光映照之下几近透明,甚至连胸前的两点深红都隐隐可见,平添几分诱惑,师映川眼见如此,目光一一扫过晏勾辰身体的几处重要部分,就笑着道:“很养眼啊……”一手探上男人的胸前,在那微凸处轻轻一拧,到了这个地步,其他人也就都躬身退后,放下遮光软帐,隔出一方私密空间,师映川捏了一把之后,就将自己衣衫尽数褪去,露出颀长健美的躯体,勾魂摄魄的风景尽入眼底,那失去衣服包裹的修长双腿,窄腰紧臀,连带着宽坦的肩背线条迷人无比,小时候的师映川很是普通,而如今的师映川,却已经是个完美的男人,他有着晏勾辰见过的最美丽的脸,配合着充满力量的身躯,那蕴含着爆发力却又华丽优雅得令人自惭形秽的肌肉线条,这一切使得危险中混合了一种妖异的美感,艳魅绝伦,晏勾辰虽是见惯了他身子,但每每看到这具全无瑕疵的完美肉身之际,却还是情不自禁地心生感慨之念,当初他与师映川成就好事,固然是因为晏勾辰要以此加深两人的关系,但若是换了一个粗陋不堪的男子,晏勾辰虽然还是会照样那么做,不会改变计划,却也难免厌恶,而师映川如此美丽,就最大程度上缓解了这种心态,一个正常男子是极度不愿被同性狎玩的,但要是自己雌伏的对象是师映川这等美男子,想必愿意与之欢好的男性还是会有不少的,这就是皮囊的作用,晏勾辰也不例外。
灯光柔和,透出几分旖旎,师映川将晏勾辰按倒在宽阔的大榻上,慢条斯理地轻抚着对方儒雅俊逸的脸孔,微笑道:“今天……玩点花样如何?”他声音懒洋洋的,身下晏勾辰却是微眯凤目,任其施为,只用手着迷地抚摩着青年那漂亮到不知应该如何形容的锁骨,含笑如故:“映川只要喜欢,便随意罢了,只是却要手下略留情些,莫要让我起不得床……别忘了,明日还有早朝。”师映川闻言,不由得一拍自己雪白的额头:“是了,这倒是我忘了,既是如此,那今夜就不折腾你了,改日再说罢。”晏勾辰却缓缓将青年一推,调换了彼此的位置,自己翻身压在上面,他目色流转,嘴角噙着笑意,道:“映川这般体贴,我倒是过意不去了……”说着,却是身体向后退去,埋下了脑袋,师映川只觉得要害处被湿润的口腔含住,顿时全身一股激快的酥麻感闪过,当下微闭眸子,任得这位一国之君肆意施为,过了一阵,师映川缓缓吐气,忽然抓住晏勾辰的膀子将男人拽了上来,放在自己身上:“这样虽然不错,但比起这个,我还是更喜欢这里……”说话间,手已抚上了皇帝结实的臀,去探那深藏在里面的隐秘之所。
晏勾辰微微一颤,那种身体内部被手指徐徐探索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瞬间勾起了许多靡荡不堪的回忆,他拨开挡住师映川额头的一缕长发,鼻尖在上面暧昧地触了触,然后他的视线转移到了青年的唇上,虽然这唇从未对他说出甜蜜深情的爱语,更没有什么缠绵笃定的誓言,但偏偏却还是那么该死地诱人!晏勾辰发出一声模糊的低咒,就算师映川多情甚至薄情,就算对方什么时候都不会为了谁而过于付出,可是他这个大周天子,却还是逐渐地一点一点地倾斜,加重了此人在心里所占据的分量,此时此刻,他只想与师映川接吻拥抱,细细抚摩那光洁如玉的身体,品尝那唇瓣,那属于师映川所独有的、醉人的、桀骜得不可一世的味道。
两人缠绵欢愉了许久,大床上说不尽的一片旖旎春光,一直到帐内声息渐止,过了一阵也再没有那种听得人血脉贲张的响动了,帐外才有太监尖细的嗓音小心道:“……陛下可要沐浴?”既是皇帝,自然**之际常有宫女太监等人听候吩咐,这是常事,当下只见一只玉也似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揭开了罗帐,师映川拢一拢微松的鬓角,赤着身子下床,他身上半点汗水也没有,只在腹下有些黏浊,旁边忙有宫人用拧湿的软巾替他擦拭了,一个太监将雪白的薄绫长衣披在他身上,师映川将衣带一系,玉容半染薄红,真如美玉生晕一般,他回头看向床上,嘴角带笑,柔声说道:“……可还好么?若是撑不住,待会儿收拾干净了,便睡下罢。”
晏勾辰浑身酸软地伏在大床上,身体表面泛着一层亮晶晶的水光,就连两鬓都已经被汗水濡湿了,当下有太监出去唤人抬浴桶进来,兑好了温水,扶晏勾辰入水,为他清洗身体,又有宫人将床上收拾干净,换上新的被褥枕席,而师映川这时已经重新理衣整发,他披着薄衫,手里捏着一杯热腾腾的香茶,倚在屏风旁看着晏勾辰沐浴,晏勾辰脸上有些放纵过后所特有的疲惫之色,看着师映川,说道:“赤帝姿今日突然现身摇光城,莫非只是要寻你打上一架么?”
师映川听了,只是一笑,扫了一眼周围,众宫女太监见状,知机地退了下去,师映川这才说道:“这只是其一,自然还有别的事情。”修长如玉管般的手指拈着洁白细腻的杯子,师映川淡淡道:“武帝城与我已经私下达成默契,赤帝姿现在已经是我青元教的客卿长老……”晏勾辰闻言,心中顿时一震,大为惊愕,不由得失声道:“这是……武帝城一向极少与外人相交,赤帝姿怎会突然有此惊人一举?”这也不能怪他失态,要知道这武帝城位于南部,向来强者辈出,不过其中弟子却是数量有限,一般也不大在俗世间行走,并且一心修行,基本不参与到世间的门派、国家、各方势力之间的争斗当中,很有些超然物外的意思,也没有什么野心,因此多年以来自成一局,赤帝姿身为城主,乃是举世公认的武道宗师,同时也是性情桀骜之人,怎的现在突然就打破了自家的规矩,与师映川接洽,并且将武帝城与青元教扯在了一起?
“一个人如果作出不符合常理的举动,原因往往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不得不如此。”师映川轻轻转动着茶杯,眼中红焰流转,轻声道:“多少年来,武帝城都是自给自足,对外商贸互通,资源也还足够,况且他们弟子并不很多,用不着像其他门派那样为了养活庞大数目的门人而对外扩张,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倒也不错,可惜这样的局面到如今,已快要维持不下去了。”
“哦?这话怎么说?”晏勾辰眼中精光一闪,显然提起了兴趣,以他政治家的敏锐,立刻就嗅到了其中的某种味道,师映川晃了晃手里已经温下来的茶水,悠然说道:“这千百年来,武帝城所处之地的气候正在逐渐变暖……”晏勾辰听了这莫名其妙的话,有些不解,但他极有耐心,也就继续听下去,却见师映川嘴角微勾,道:“你可知道在武帝城,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晏勾辰不假思索:“自然是寒冰泉。”师映川笑道:“不错,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当年第一代武帝之所以将武帝城建在那里,就是因为寒冰泉,他们那一脉所修习的功法比较特殊,须得以寒冰泉泉水为辅,定期服用,否则就会出问题,对修行十分不利,除非跨入一定境界,才不再需要此水,所以这寒冰泉对一般人虽然没什么用处,但对武帝城的弟子门人来说,却是与性命也差不多重要了,所以历代城主所居的城主府,就是建在这寒冰泉之上,一向慎重守护,着紧得很,然而武帝城传承这么多年,到如今,他们的寒冰泉却已经快枯竭了!”
听到这里,晏勾辰的面色顿时变了,他却是没有想到师映川会说出这样一个惊人的消息,要知道师映川这番话若是真的,也就意味着武帝城这一脉的传承岌岌可危,在不久的将来只怕就要断绝,只是,这等秘闻哪怕是真的,也必然只有武帝城的几个核心人物才知道,甚至很可能只有赤帝姿一个人知道,师映川又怎么会清楚?赤帝姿是不可能将这种绝密说出来的,就像没有人会在双方谈交易的时候主动让对方知道自己面临窘境一样,那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师映川似是知道晏勾辰在想些什么,他微垂眼皮,面色无波地弹了弹指甲,道:“千年之前我曾去过南部,也见过那寒冰泉,当时有精于杂术之人对我说过,那里气候在未来会逐渐变化,此泉也将随之枯竭……而最近几十年间,武帝城的精英弟子数目不曾增加,基本维持在一个范围内,甚至近些年基本已经没有再招收内门弟子,因此我推测,寒冰泉至少应该已经有了枯竭的兆头,否则怎会如此?那些外围弟子可以修习其他功法,包括较为粗浅的本门功法,这是不需使用寒冰泉泉水的,但那些武帝城真正的优秀弟子,他们接受的是正宗的传承,怎能不需要此物?所以人数必须控制,决不能增多,否则寒冰泉就无法再供应这些人的需求。”
晏勾辰听着师映川将这些秘事如同抽丝剥茧般地一一道来,心中不禁微微骇异,尤其他听师映川说的‘千年之前我曾去过南部’,那分明说的就是师映川还是泰元帝的那个时期,而那所谓的‘精于杂术之人’,必然是极为精通天文地理,乃至竟能推断出千年之后的气候等等变化,只怕就是当时类似于钦天监大监正一流的人物,随侍于君王左右,这也就说得通了,思及至此,晏勾辰不禁猛地一凛,师映川说起武帝城最近几十年的情况,那等人员变化一般人根本不会留心,也难以探知,但师映川却偏偏知道得通透,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说法,就很耐人寻味了……眨眼间晏勾辰已转过无数念头,只是他却并不知道,师映川并非是真的记起了从前的往事,这些都是宁天谕与他说的,而这时耳中只听师映川慢条斯理道:“……武帝城的弟子虽说少了点儿,但贵精不贵多,高手不在少数,如今为我青元教所用,可谓是一大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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