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糊涂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十一章 朝天阙 第七节 生机(七),民国投机者,有时糊涂,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一章朝天阙第七节生机(七)
小庙显然经过改造,正殿的佛像已经搬走,被改造成待客的客厅,客厅是按照传统的中国方式布置,显得简单。(,138看书网)桌子和茶几上铺着白色的桌布,院子和客厅打扫得干干净净。院子里有两株尚未成材的小树,看得出来种下的时间不长,地上的土还比较新。
张群四下看了看感到还是比较满意:“看来还不错,地方虽然偏了点,可比麒麟洞要好。”
张学良微微耸肩,怜惜的看着赵一荻(赵四小姐):“我倒没什么,只是苦了小妹。我就不说了,岳军兄,你怎么到贵州来了?你不是川康行署主任吗?”
张群故意哈哈一笑调侃道:“怎么?川康行署主任便不能到贵州来了?照这样,李宗仁就只能待在天水了。”
张学良闻言也一乐,张群能来看他让他非常高兴,山中无岁月,何况幽居了。他本是个好动的人,被拘禁在这里最难受的便是没有客人,这些年只有几个人来过,张群吴鼎昌阎宝航宋子文戴笠等屈指可数,除了这些人再无其他人来过,好些老朋友老部下音信渺茫。
俩人也不到客厅便在院子里转悠了几圈,赵一荻陪了一会便招呼刘乙光去准备午饭:“汉卿昨天钓了两条鱼,杜副官去买鸡了。”
“不用忙,不用忙,随意就好,随意就好。”张群连连摆手就要阻止,张学良拦住他:“让她忙去,我这里少有客人。”
张群叹口气,当年张学良执掌东北,控制华北,就算九一八之后在西安,家里都是宾客云集,高朋满座,现在用门口落雀来形容尚且不足,一年能来一次客人就算非常不错了。
张学良没有打听张群来做什么,张群也没有提,俩人就这样在院子里闲聊,过了一会,张群将话题引到读上。
“汉卿最近在看什么呢?”
幽居岁月,读是最好的消磨时间的方式,张学良被拘禁七年,也以读消磨时间,开始时是看,后来开始看一些经济和哲学类籍,上次张群来看他时便看到他在看黑格尔的《逻辑学》。
“我最近对明史比较感兴趣,托人买了一套明史。”张学良说。
“哦,好呀,”张群点头称是:“读史可以知得失,昔日唐太宗有三鉴之说,铜人史,正衣冠,知得失,明兴替;历史上生的事很多都在重复…..”
俩人说着出了庙门,沿着山道慢慢向湖边走去,张群慢慢的说着,张学良偶尔点点头,其实,他选择读明史是有原因的。
当年冲冠一怒,动了西安事变,事前没有计划,事后匆忙解决;现在他被囚禁,他也知道杨虎城也被囚禁了。对此,张学良心里很不服气,他认为他实行兵谏没有错,至少没有完全错误,它带来了抗日统一战线,促成全民族抗战。
研究明史是因为他觉得明代末期和现在的中国非常相似,明末同样是内忧外患,内,有农民军造反;外,有女真窥视。明朝政府采取的便是双管齐下,对内镇压,对外抵抗,最终明亡于农民军,亡于女真。
张学良当然不会将研究这段历史的用意告诉张群,他淡淡的说:“我才开始看,研究还谈不上,贵州地方偏僻,这套明史还是托人从武汉买的。”
山风轻佛,湖面微微荡漾,张群站在湖边深吸口气山里清新的空气,张学良则蹲下,手轻轻拂弄湖水,湖水冰凉,皮肤在清澈的水下显得有些苍白细腻;抓起一把湖水,水从指缝间滑落,溅起一团细小的水珠。
“湖光山色,美不胜收。”张群望着群山环抱的有些沉醉的叹道。
“山好,水好,不如家乡好,真想东北的黑山白水呀!”
张群扭头看着张学良,张学良面容平静,望着北面的目光中透着淡淡的哀伤,张群心里叹口气,他当然清楚张学良此时的心情。
虽然被幽禁在这群山之中,但张学良相对自由,有时候经过批准可以去县城,每天可以看报,当然报纸是指定的《中央日报》和《扫荡报》。
所以张学良对战争进程很了解,在东北会战的那段时间,他极度兴奋,让刘乙光找来大幅东北地图就挂在客厅正堂,每天在上面标注战争进程,与刘乙光一同讨论进军方略。刘乙光并没有接受过正规军事教育,不过是个文职军官,对战略战术了解并不多,而且也兴趣缺缺,不过陪着张学良找点乐子,消磨时间。
尽管唱的是独角戏,张学良整整高兴了两个月,可随着战线进入朝鲜,东北战区司令部和东北行辕布种种命令,张学良的精神生极大变化,经常半夜还坐在客厅,望着地图呆,赵一荻感到不妙让人将地图收起来,拿掉张学良的心魔,张学良这才渐渐恢复正常。
“汉卿有些事情不要着急,”张群安慰道,可话一出口又感到这样太苍白无力,他悄悄朝左右看了一眼,监视他们的人距离很远,便低声说:“这次其实是委员长派我来看你的,夫人悄悄告诉我,庄继华建议委员长放了你和杨虎城,委员长的态度已经有所松动。”
张学良惊讶之极,他不相信的看着张群,七年来,他一直希望走出牢笼,可一次次失望后,他几乎再也不抱希望,可现在希望从天而降。
“汉卿,你千万别激动,委员长还没有最后松口,这事连四小姐都不要告诉,一旦为人所知,恐怕就再也没希望了。”张群非常害怕,要是张学良失去控制,被人告上去,他自己倒没什么,可张学良就再也出不来了。
张学良渐渐冷静下来,他感激的冲张群点点头表示自己懂得其中利害,过了一会,他忽然皱眉问道:“你说是庄文革?为什么?他为什么会为我求情?难道他希望我回东北?”
一连串问题从他嘴里蹦出来,张群急忙扭头看了一眼,看守还是隔得比较远,连忙说得:“小声点,具体情况我不清楚,这是夫人告诉我的,要不然,委员长会派我来?就算要看你,也会派戴笠来。”
张学良沉默下点点头,张群笑着将声音放大:“明史中最有意思的是明神宗嘉靖时期,这嘉靖炼丹修道,还强迫大臣和他一块修道。…”
张学良心情愉快也开始谈起自己的一点所得:“很多人说明初朱元璋的谋臣中刘伯温李善长功劳最大,可在我看来朱升的功劳其实在他们之上,他提出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朱元璋实际是执行了这个策略才最终夺去天下。”
“这明史是越看越有味道,”张学良也偷瞧后面,见看守离得远便又问:“岳军兄,我还是想不明白,庄文革为什么要他放了我?”
“将来你出去了再问他。”张群也不知道,宋美龄只是这样提了一句,他追问下宋美龄也没细说,只是让他转告张学良,她正在设法促成此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