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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的太后逮准时机,正要斥责璃月耍弄瑾儿,哪知沁惊羽一个盛怒起身,紧紧将璃月也拉起,冷声厉喝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烫到王后怎么办?”
男子长身玉立,乌黑深邃的眼眸光华莹润,透出摄人心魄的光芒。绝美的唇殷红如朱,一举一动无不彰显出傲然的王者之气,令人见之忘俗。
东方瑾儿瞪向表哥,心里委屈的暗忖,明明是王后故意不接她的茶,她才失手把茶打翻的,怎么是她不小心了?
表哥这不摆明帮王后,不帮她这个表妹了?
原本一脸盛怒的太后,看到夫妻两人竟然一条心,眼底的疑惑慢慢变得谨慎,如果王儿和王后合作,王后是她的死对头,她将来还有好日子过吗?
思及此,太后睨了眼一脸不平的东方瑾儿,忙柔声开口:“瑾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快给王后道个歉。”
明的不行,她就来暗的,好多年没玩过暗的,是因为没有人敢跟她玩明的。
现在既然有人跟她玩,那她就奉陪到底。
东方瑾儿满脸的不懑,姨母怎么突然就变了?
刚才姨母不还在怪王后,怎么现在又怪起她来了。
虽然不满,她也只得朝璃月拂身行礼,低声道:“刚才是瑾儿不小心,还望表嫂大人有大量,别和瑾儿计较。”
璃月也不计较,回东方瑾儿一个盈盈的微笑,大方道:“以后注意点就行。对了,你也给母后敬杯茶。”
璃月声音虽然落落大方,语气却是不容质疑的命令,王后威严俱显。
这一声话落下,璃月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瞟了瞟茵梦,发现此刻茵梦的脸早已从刚才的得意转为惨白,看她惊慌失措的坐在位置上,身子略有些发抖,头一直低着,恐怕心里早咚咚咚直响了。
东方瑾儿朝璃月恭敬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太后走去。
这时候,看那茵梦的表情更惊慌,身子抖得更厉害。
璃月美目微敛,暂时不打算将茵梦抖出来,等太后被捉弄再抖也不迟。
茵梦下毒,她可掌有确切的证据。
“姨母,瑾儿给您敬茶,祝姨母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永远这么年轻漂亮。”东方瑾儿从紫砂壶里重倒了一杯茶,温柔的将它端到太后面前,恭顺有礼。
太后看到如此懂礼的瑾儿,气也顺了大半,面带笑容道:“瑾儿真乖。”
说完,戴着玉斑指的手亲切的接过茶,缓缓扫了东方瑾儿一眼,一脸的满意。
如果瑾儿能做王后,该有多好,这后宫就是她们娘俩的天下。
如果沁阳王的位置是儿子惊鸿坐,那就和家欢乐,一家圆满了。
可再看对面那风华绝代的璃月,一对比面前有些小家子气的瑾儿,太后的心又有些不平了。
为什么南宫璃月总是美得如此刺眼,像一颗璀璨的夜明珠熠熠生辉,一站在那就吸引无数人的目光。
一双美目清澈淡然,一头乌黑的墨发泼墨般的倾泻一下,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风采卓绝,瑰丽无双。
那鹅蛋白玉般的脸,上面嵌着两瓣润红的珠唇,唇上透着莹莹的光泽。耳下坠着一条长长的琉璃钻,钻石在夜空发出璀璨的银光。腮凝新荔,目若秋水,肌肤莹透,引人遐思。
几丝调皮的秀发荡在胸前,显得秀丽清雅,一眼望去,宛若那月宫里绝丽的嫦娥。
和惊羽两人手牵着手站在主位上,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陡然间,她回眸看向惊羽,朝他露出一个婉约的微笑,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再看那惊羽,虽然不知他真貌如何,但他浑身体现出来的王者之气,总是将她的惊鸿给盖住。
沁鸿生得俊美异常,一张俊颜人人皆知。
偏这惊羽脾气古怪,多年来都不肯让别人看他的真容。
问他原因,他常说自己长得太难看,不想污了大家的眼。
可是看他那举手投足间,却又潇洒无双,孤傲独立,不仅不像貌丑之人,那与生俱来的英武气势,更把他衬得神秘盎然,引人一探究竟。
那两人越是出色,她心里就越是忌妒,都说女人的忌妒心最强,忌妒可以令她们疯狂,做出很多不由自主的事。
就像她,目光一直紧盯璃月,右手握紧茶杯,幽幽朝红唇处送去,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也微微眯起,眉宇间鬼魅一般的骨形花钿也微微颤动。
此刻,茵梦、东方瑾儿,茵梦后边的宫女荷叶,纷纷瞪大眼睛,看着太后。
太后将茶递向嘴边,在众人的目光下将茶一饮而尽。
这茶一饮进去,只听“呛”的一声,太后赶紧起身,用手在嘴边煽了煽,“好辣,这茶好辣,里面有辣椒,谁想辣死哀家?”
那杯茶也“砰”的一声摔到地上,里面的茶汁溅了一地,再看底下的茶叶渣里,竟然有一层细密的辣椒粒。
“啊?”一看到太后的反应,东方瑾儿急忙挥手解释,“姨母……哦不,太后……不是瑾儿搞的鬼,不是瑾儿……”
“辣死我了,辣死我了。”太后一张妖艳的脸,此刻已经异常扭曲。
原本精心画的美妆,也被喷出的辣椒水给弄脏,绮玉等人忙上去帮太后顺气,端茶倒水样样来。
璃月只是漠然站在原地,一双美眸似笑非笑的看向茵梦,这一看,竟把茵梦看得吓了一跳,大概是做贼心虚。
沁惊羽憋住一肚子爽意,双眸则冷淡如冰,目光森寒的瞟向东方瑾儿,沉声道:“大胆瑾儿,竟然敢捉弄母后!”
“王儿,不关瑾儿的事,不知道是谁别有用心,往茶里加了辣椒。”太后一面咳,一边喝茶漱口。
这一说,始作俑者茵梦忙吃惊的看向璃月,朝众人轻声道:“这茶似乎是王后叫瑾儿敬的……”
璃月一听,贼喊捉贼,她明明看到茵梦的宫女荷叶在来的时候就舀了勺辣椒放进东方瑾儿边上的茶壶里,怎么将矛头对准她了。
璃月正要开口,一旁一直沉默的绮玉突然冷然看向茵梦,目光犀利如冰,冷冷道:“茵梦,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你都敢陷害王后,胆子不小!”
茵梦惊讶的指了指绮玉,一脸惊奇的看着她,这绮玉平常虽然和她不亲近,可也从来没针对过她,今天怎么突然变脸。
“绮玉,你说什么,我哪里陷害王后了?”茵梦吓得脸色惨白,怎么一个小动作,绮玉也看见了。
“明明与王后无关,你黑的也能说成白的,真让人失望。”绮玉失望的摇了摇头,又璃月露出个歉意的微笑,温婉道:“请王后恕罪,绮玉替茵梦陪罪了。”
“无妨。”璃月淡淡溢出两个字,要不是好刚才机灵,现在呛得火辣辣的就变成自己了。
这个茵梦,绝不能就此放过。
沁惊羽冷眼睨向众人,身姿挺拔俊削,阴沉出声:“昭郡王妃,此事由你着手调查,一定要将搞鬼的幕后主使抓出来,让母后亲自发落。”
绮玉似笑非笑的看了茵梦一眼,躬身道:“是,王。绮玉一定不负所望,定将那个凶手抓出来。”
说完,又将目光定定瞟向茵梦,看得茵梦更加惨白。
璃月淡淡看了绮玉一眼,既然沁惊羽将此事交给绮玉调查,绮玉一定会给他一个交代,尤其是绮玉看茵梦的眼神,像看穿什么似的。
既然刚才绮玉帮自己说话,那就说明她倾向自己靠拢,虽然做得不是很明显,可她还是听得出来。
这个绮玉,不简单哪。
想到这里,璃月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眉目如画,庄严瑰丽的看向绮玉,冷声道:
“既然王将此事交由绮玉姐姐办,那本宫就等着姐姐的好消息。但敢捉弄太后,又栽赃本宫,让本宫揪出来,一定要她要看。”
“绮玉领命,一定给王后一个满意的答案。”
“三日后是孤王和王后回门的日子,昭郡王妃顺便将一切打点妥当。”男子挥了挥绣袍,一袭精致的玉袍把他衬得风华绝代,俊秀无双,宛若神明降世。
绮玉见王如此器重自己,忙低头恭敬答道:“绮玉一定办理妥妥贴贴,请王放心!”
看到绮玉如此受器重,太后一双丹凤眼也轻轻纠起,这王儿没搞错吧,重用她的人?
难不成,想借此机会收买绮玉?
而绮玉,平素都向着她,今日竟然向着王后,一会她得好好盘问一番。
“家宴完毕,王、王后摆驾星月宫。”
太监一声高唱后,一双俪影一前一后走上轿舆,踏上轿舆的过程中,沁惊羽都稳稳牵着璃月,两人夫唱妇随,样子颇有几丝夫妻相的味道。
送走王和王后,绮玉眼角闪过一抹淡淡的冷意,瞬即恢复如常。
她迅速走至太后身侧,不平不淡,波澜不惊的道:“太后,臣妾此举,全是为了您。”
说完,她悄悄凑近太后耳边,低声耳语几句,又神情淡漠的立在原地。
太后知道绮玉素来是这种性子,又听她的解释之后,这才冷冷勾起嘴角,邪侫冷笑,目光探究似的看向她:“既然如此,哀家等你的好消息。”
“是,太后。”绮玉稳稳答道,脸上平静淡漠,并无半丝忌惮之色。
金色的轿舆慢慢朝星月宫行去,璃月被沁惊羽捏得手指发热,赶紧将她的手抽了出来,漠然直视前方。
刚才只是做戏而已,现在这里没外人在,她和他也勿需做戏。
雪儿随轿行走,看两人神色各异,为了缓和气氛,忙呵呵笑道:“小姐,三天后咱们就可以回家了,你要听听银城近日的趣事么?”
璃月清润的嗯了一声,不平不淡看向雪儿,淡淡道:“都有些什么事?”
雪儿故意思忖一下,将小嘴抿成一条线,眨巴着一对可爱的大眼睛,笑眯眯的道:“外面都在传,说六小姐已经和宣王成亲,在大婚那天,宣王竟然在家里醉酒酣睡,没去接新娘,而且……还和柳相千金柳芊芊搞在一起,把柳芊芊娶进门做侧妃了。你说这事戏剧不戏剧,可笑不可笑?要是换你嫁给风尘染,这苦日子够得你受的。”
璃月一听,立即瞪了雪儿一眼,在沁惊羽面前说这个。
霸道的他,一定会不爽,说不定会给自己眼色看。
而边上的宫女们,全都看着璃月嗤嗤笑了起来。
斜倚在轿舆上的男子一双美目饶有兴味的掠过众人,玉手紧握玉箫,嘴角扬起一抹璨月的笑,淡定的道:“你们小姐以前所托非人,错把鱼目当珍珠,大家不要瞧不起她。”
雪儿们一听,小脸立即微微红了起来。
还别说,这个新姑爷就一等一的好。
对小姐是一等一的好,虽然面上冰冷,可是一有人欺负小姐,只要有姑爷在场,他都会站出来保护小姐。
新姑爷身上带有一种尊贵的王者之气,闲时舞剑弄花,闻香品茗,从不乱搞男女关系,不沾花惹草,哪像宣王那般,三心二意,心胸狭窄,一个大男人还欺负女人。
璃月咬牙,狠狠瞪了沁惊羽一眼,手肘推了一下他,凑向他冷声道:“你别忘记,我们之间只有合作与交易的关系,并无其他,我对你没兴趣。”
他这么说,搞得她俩很亲近似的,不要忘记,她们只是合作和交易的关系,彼此利用,各取所需而已。
男子微愣,眼底一片溢光滟敛,一双紫眸浸出如水般的冷光,邪魅狂戾、一字一顿冷然出声:“自作多情,你也没那个资格让我对你产生兴趣。”
男子冰冷说完,整个气氛降至临界点,因为声音很小,只有璃月一人听见。
两人均一片阴沉,璃月正危襟坐,目光冰冷,样子淡漠如常。
沁惊羽则闭眼轻寐,宽大的袍子悬到轿舆半空,慵懒的斜倚在右侧,微风轻拂,撩起他一头乌黑的青丝,吹动那缱绻瑰丽的月华锦袍。
腰上的赤金绸带随风轻舞,他安娴假寐的模样,竟然带有一丝儒雅的书生气质,身上的寒意和肃杀也没那么重,翩翩如仙,令人顿生好感。
大概是想到自己刚才的话过于重了,璃月转了转眼珠,一双美眸清如影泓,顿了顿道:“雪儿,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雪儿一听,脸上立即笑开了花,拍手欢快的道:“好啊好啊,小姐快讲,什么故事,我有没有听过?”
璃月思忖一下,眼神凝视前方,慢慢道:“从前,有一个叫至尊宝的男人被月光宝盒带回到五百年前,恰巧遇到找寻真爱的紫霞仙子。紫霞仙子曾有一誓言,只要谁能拔出她手中的紫青宝剑,就是她的意中人。不想宝剑被至尊宝拔出,紫霞决定以身相许,却遭至尊宝拒绝。紫霞为情所困,肝肠寸断,一个人迷失在沙漠,为牛魔王所救。牛魔王见紫霞生得冰肌玉骨,逼紫霞与之成婚。就在成亲当晚,至尊宝转世成为齐天大圣孙悟空,踏着五彩祥云来救紫霞。在打斗中,至尊宝为救师父而放弃了紫霞,紫霞为了救至尊宝,替她挡了牛魔的钢叉,为牛魔王所杀,坠下万劫不复的深渊。”
璃月说完,雪儿等人猛地瞪大眼睛,干巴巴的看着她,“小姐,你讲的故事本身很让人感动,可是你没有讲出感动的气氛来。”
小姐讲这个故事干瘪瘪的,像在作陈述一样,真的打动不了她们。
可这明明是个悲惨的爱情故事,从小姐嘴里讲出来,就变了味。
所有人陷入沉思,沉思什么叫牛魔王,什么叫至尊宝,就是没有人为璃月的故事感动。
璃月无奈的看了她们一眼,也不恼,她以前看这电影的时候,看见同学哭得稀里哗啦的,尤其是紫霞坠入深渊说的那句话,同学更是哭得肝肠寸断。
哭够了还埋怨的瞪了她一眼,说她是个不懂感情的榆木脑袋,铁石心肠,根本不懂何为感情。
还打趣说她的情根被玉帝抽走了,所以感受不到别人的爱。
想到这里,璃月轻哼一声,看了眼仍在假寐的飘逸男子,继续道:
“紫霞仙子有句名言:‘我希望我的意中人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的云彩来娶我’!”
“然后呢?”雪儿、无心同时开口,突然有了点兴致。
璃月轻叹了口气,眼神瞬间陷入落寞,幽幽道:
“在故事的结局处,紫霞仙子替至尊宝挡那一钢叉,坠入深渊前难过的说:‘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来娶我,我猜中了前头,可是我猜不着这结局’。”
没想到这次沁惊羽发话了,他懒懒的移了移身子,冷啐了句:“那柄该死的钢叉!如果我是至尊宝,一定立即要了牛魔王的命,敢伤我的女人,我要让他碎尸万段。”
才说完,璃月心里陡地一惊,这沁惊羽说的话,怎么那么像至尊宝当时说的?
当时紫霞坠落下去,至尊宝忍住剧痛,挥起棒子悲愤的大喝一声:我要你的命!
然后,一阵猛打,牛魔王就成了一堆碎屑。
“好感动的爱情故事,紫霞仙子的命运好悲惨,至尊宝也好可怜。”
“哎,他们真是有缘无分,好可怜的爱情,牛魔王真是该死!”
“尤其是那柄该死的钢叉。”
“对,就是那柄该死的钢叉,将一对有情人分离。”
沁惊羽轻啐了一句,宫女太监们全都跟着诅咒那柄该死的钢叉,个个脸上是一片愤怒、疾恶如仇之色,璃月惊讶的看着众人,这究竟是蝴蝶效应,还是沁惊羽的魅力过大。
其实就算没有那柄钢叉,至尊宝也不能和紫霞仙子在一起,因为至尊宝是孙悟空,得出家取经,不能谈情说爱。
这事,她要怎么给她们说呢?
算了,还是别说了,说了一会儿又该骂至尊宝了。
刚才尴尬的气氛终于在一片骂声中结束,轿舆在星月宫面前停下。
璃月觉得有些奇怪,沁惊羽为什么要带她来星月宫,难不成,他想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她赶紧退到边上,目光怔怔然的瞪着他,她只答应做戏,并没想假戏真做。
沁惊羽默然下轿,星眸淡淡掠过镜湖清澈的湖面,思忖半晌,一转身就看到璃月努力使自己镇定的模样。
他又不是老虎,不吃人,她用得着这么忌惮么?
哦!他想到了,这里是星月宫,她该不会他要强迫她做些什么吧?
想到这里,男子绕有兴味的负手而立,慢慢踱到璃月面前,一双漂亮的玉手轻执玉箫。
陡然间,那根精致的玉箫已经抵到璃月下巴,一股冰凉的感觉顿时溢向璃月全身。
“今夜花好月圆,娘子,要不我们假戏真做,把生米煮成熟饭!”
男子声音戏谑慵懒,嘴角溢起一抹璀璨的淡笑,朱红的殷唇散发出莹润的光泽,一双美目深邃的盯着璃月。
璃月稳稳压住内心的恼怒,面上波澜不惊,淡淡扫了男子一眼。
要是他敢让她生米煮成熟饭,她当场先煮了他。
女子伫立在月光下的模样,真是让人见之犹伶,一袭白裙飘然垂顺,一头秀发乌黑如曜,有着别人没有的芬芳。
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如花中精灵,幽静却别有一番滋味,让人好不流连,好不忘返。
看女子十分谨慎的模样,男子突然璀璨轻笑,笑声朗朗有如棉花。
突然,他将眸光看向天空,所有人也跟着看向上空,连璃月也朝天空的一弯明月看去。
逮准时机,男子迅速覆上女子的唇,贝齿在女子朱唇上轻咬一记,又邪恶的一笑,偷香成功。
“你!”璃月下意识的捂紧自己的唇,那唇微微发麻,像被蚊子叮过一般,有些痒痒的感觉。
璃月眼眸微怒,一个抬手上前,手中银针赫然朝男子刺去。
男子一个利落后退,手中玉箫在半空翻飞几圈,又潇洒的回到手上,紧急着,玉箫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抵到璃月下颚处,男子眸中映出一汪璀璨的影子,嘴角微翘,邪恶的继续轻笑。
“你逗弄我?”璃月意识到他在耍自己,眸光微敛,抬起右腿,“啪”的一脚朝男子下腿处踢去。
本以为沁惊羽他迅速闪开,或者还她一腿,没想到,他就淡淡伫立在原地。
一双美目仍旧似笑非笑,那嘴角仍旧邪佞的勾起,被璃月踢中,仍旧没事人一般,稳稳长身伫立。
璃月则“啊”的一声惊唤起来,沁惊羽是什么人,腿上的肌肉那么结实,跟石头似的。
她这么一踢,不仅没踢痛她,反而自己的脚尖痛得要命。
紧紧抱住疼得要命的脚尖,璃月狠狠低咒一声,正想唾骂沁惊羽。
男子却丢下一句“自食恶果”,一个潇洒飘飘然的跃上房顶,只看见一袭白影在朱红色的琉璃瓦上翻飞,转眼就不见人影。
这个男人,有病啊!
璃月恶狠狠的诅咒几声,一转身就看到正捂嘴偷笑的雪儿她们,她冷冷哼了众人一眼,“别笑!”
说完,捂着脚重重坐到轿舆上,雪儿才吩咐太监们起轿。
回到广离宫,璃月这才想起今天没去看过墨曜。
不知怎么的,一想起他,心底就有股温暖的感觉。
都两天了,他体内的伤应该好得差不多,只要再服上几贴她配的好药,过不了几天就能复原。
走到雪儿的厢房,璃月看了看四周,发现雪儿早已将其他宫女支走。
一走进房间,床榻上淡然伫立的男子同样看向她。
男子身子微微一倾,剑眉缬秀,深黑色瞳孔宛若白云下寂静的海,宁静而深邃。肌肤如白瓷,唇若含丹,虽然受了伤,却仍旧不染纤尘,美如谪仙。
“你醒了?”璃月温柔的走到墨曜面前,将药箱摆好,取出一只小红瓷瓶。
墨曜神情淡漠,淡然点了个头,眉宇间是淡淡的疏离。
看着面前为他忙碌的璃月,心里慢慢溢起一汪惊鸿。
“璃月……”他轻轻吐出两个字,面色有些苍白,身上透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气。
璃月看向他,她瓶中的药丸递到他面前,淡淡道:“我知道你想出宫,三日后是我回门的日子,回门会经过水墨山庄,到时候可以带你一起出去。”
“多谢!”墨曜声音温润如玉,手里突然多了本精致的黄壳小书,“这个……给你。”
“给我?”璃月疑惑的看了眼那书,只见上面写着大大的《仙鹤丹书》四字,书名都用鎏金来写,说明它有多珍贵。
沁惊羽说刺客进宫是为了偷仙鹤丹书,那刺客又是墨曜,他偷这书干嘛,为何偷了又要给她?
“它太珍贵,我不能要。”况且,这还是沁惊羽的东西,她弄不懂墨曜为什么会给她。
“我不需要,所以给你,或许有一天你需要它。”墨曜满眼温润,声音敦厚而清雅,淡淡然仿若三月春风。
璃月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和微怔,既然他不需要,又为何要来盗取。
如果她真的需要,直接问沁惊羽要便是。
见璃月不解,墨曜嘴角忽然扬起一抹淡笑,轻声道:“你不必疑惑,我来盗书,只是父皇的指示,这书是他毕生的追求,他想得到上面的财宝和高强的武功。当一次次贪欲得到满足后,他又会有下一个指示,我不想他被欲望冲昏头脑,所以给你。”
“父皇?”璃月微微转动眼眸,难道,墨曜是皇子?
墨曜淡然点头,轻道:“你以心相交,我便不再隐瞒,我乃北齐墨流笙,叫我流笙即可。”
墨流笙?不就是北齐名动天下的静王殿下,他不是早在十年前就死了吗?
璃月之前熟悉天下局势时,查过北齐的资料,发现北齐有名年轻俊美的皇子殿下,名叫墨流笙,其仪翩若惊鸿,其面皎若秋月,其德高尚不拘。
年仅十五岁,便已经是军中战神,善谋略,善兵法,个性温润如玉,淡雅如风。且地位尊贵,是北齐皇帝最宠爱的皇子。
在一次边防动乱中,墨流笙被敌方英勇天才、惊世少将沁惊羽射中,当场流血身亡。
当即,北齐上下一片哀恸,北齐帝为墨流笙举行了隆重的死亡仪式,宣布沁阳国是北齐最大的敌人,一定要斩杀沁惊羽报仇。
谁知道,前来报仇的几名大将均离奇死掉,听说还没到沁阳国,半路上就被一名英俊的白袍少年毒死。
而且,他们死的时候,白袍少年仍是一脸和善,外表温柔,笑吟吟的看着他们,一脸的无辜。
其实,那白袍少年就是杀死几名大将的凶手。
无端损失多名大将,再加上昊云大国的斡旋,北齐皇帝便将此事给压了下来,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派人前去沁阳,又化明为暗,经常派探子到沁阳试图刺杀已经继任为王的沁惊羽。
怎料,不仅一次未成功,反倒损失不少杀手。
后来北齐帝才知道,静王殿下那次根本是诈死,而且是他自己要诈死的。
殿下厌倦宫廷尔虞我诈的生活,生性洒脱,喜好游山玩水,弹琴作画,所以才弄了这场假死戏。
而那名毒死大将的白袍少年,就是当年诈死离开的墨流笙。
为什么要毒死那么多大将呢?大概是墨流笙心肠善良,不想因自己的事牵连沁阳,便半路把自己国的大将毒死了。
当时北齐帝得知真相后十分震怒,说除非墨流笙给他办三件事,否则,他就治他的罪。
外人不知道是哪三件事,总之自此之后,世上再也没有墨流笙这个人,据说,他隐藏极深,已经修行成为谪仙,过自由自在的世外桃源生活了。
却鲜少有人知道,墨流笙就是名动天下的水墨山庄庄主墨曜,同时还是武林盟主。
看外表,只知道他十分和善,笑容可掬,绝没有人想到他会是那个表面无害,内心狠毒的墨流笙。
璃月微微抬眸,墨曜这次冒死来沁阳取书,应该就是答应北齐帝三件事的其中一件。
不然,依他这种云淡风轻、遗世独立的性格,绝不屑做这种下作的事。
“呃……静王殿下?”璃月不动声色的看向墨曜,虽然他只报了个名,不过她还是第一时间给猜了出来。
她感觉得到,他是真的不屑仙鹤丹书,不然也不会自己弄个山庄玩了。
要是他真是野心勃勃的男人,应该在北齐呼风唤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才对。
墨曜微怔一下,他万没想到,璃月如此冰雪聪明,一听到流笙二字,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在下早已不是当年的静王。只是见扔了可惜,就想赠你,以还救命之恩。如果你不喜欢,就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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