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红白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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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7月15日，一个在美国很普通的星期五，张乐行终于等到了一个好消息，被他指使到日本去的业务代表迪克发现当地有一款新的游戏主机出现在市场，而且售价相当便宜，仅仅只有14800日元。

“老板，这应该就是你要我注意的那款游戏主机了，是当地一家名叫任天堂的企业昨天正式推出的，看起来还很受欢迎的样子。”迪克在电话里说道。

张乐行觉得肯定错不了，这应该就是任天堂今年的新产品——家用游戏机Familyputer，简称FC。因为游戏主机的主色调是红色和白色，所以还有个别名“红白机”。这可是未来几年金矿啊，张乐行当然不会让它从眼前溜走的。

“迪克，你马上买五套，然后搭最快的飞机回来。”张乐行在电话里命令道。

迪克的工作效率很高，仅仅一天半，他就顺利的完成了任务，带着五套任天堂红白机出现在张乐行的面前。迪克的表情很轻松，但却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疲倦，看起来为了搞定这几套游戏主机花了他不少精力。

游戏主机到手了，无聊了快一个月的硬件工程师们总算是有了新的任务，在吉姆的带领下开始对这几套任天堂红白机进行逆向工程，分析一下硬件结构。张乐行则截留一套，准备到办公室的电视机上重温当年的感觉。

打开包装，张乐行把游戏主机、电源及连接线拿出来接好，连上电视机，又从包装了拿出一张游戏卡插上，推动电源开关，熟悉而又陌生的《大金刚》出现在电视机屏幕之上。张乐行拿起游戏手柄控制着画面上马里奥，一边沿着楼梯和道路向上跑，一边躲闪着前方的木桶和后方火苗，一个不留神张乐行失手了，可怜的马里奥被一个木桶打倒在地。虽然挑战失败，张乐行却没有放弃，继续拿着手柄奋斗，慢慢的他有了一种当年挑灯夜战的感觉。可惜好心情没有持续太久，马里奥和大金刚忽然同时定格了，张乐行发现这台FC游戏机居然死机了。好在复位键还管用，只是马里奥又需要从第一关开始挑战了，可惜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当马里奥好不容易来到第六关的时候，悲剧再次发生，画面又不动了。张乐行心中忽然涌起一种荒谬的念头，幸亏还是83年，如果是93年，张乐行都要怀疑自己玩的是不是翻版了。

好在还有专业人士可以依靠，虽然吉姆让张乐行等了两个星期，不过逆向工程总算有了初步成果。在吉姆的解释下，张乐行才算明白一台游戏主机不是那么简单的，FC也不是光靠6502处理器来撑场面的。FC使用的是一颗理光制造的8位2A03NMOS处理器，不光具有6502处理器的功能，还包含了一个声音处理器，虽然暂时无法分析出内部的详细结构，但吉姆相信这应该是FC游戏音效比同样采用6502处理器的苹果II出色的重要原因。FC比较独特的地方是具有PPU（图像处理器），这是一块同样由理光生产的芯片，而且包含了2KB的显存，据吉姆测算，应该能实现256×240的画面分辨率。更详细的情况还需要继续分析，但是吉姆认为那怕雅达利公司没有出状况，这台FC游戏机也有能力击败雅达利。

至于张乐行遇到的那个莫名故障，吉姆也发现了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线路板走线设计上存在疏忽，游戏主机运行了一段时间就会出现死机的情况。这种小问题对生产厂来说多的是办法解决，单纯维修的话吉姆也至少有三种方案来处理，而且他还拿出一台经过飞线补救的FC游戏机，张乐行试了半天，果然没有再出现那种情况。

“这下咱也有和任天堂谈谈的资本了。”张乐行心中不由得一阵得意，当然他也知道光靠这个还不够，想打动任天堂还得拿出更好的作品来。

于是逆向工程在张乐行催促下开始加速，在8月底之前终于拿出两套利用FC游戏机改造的开发工具来，而张乐行则把一直成绩不显苹果II游戏开发组重整成一间独立工作室，计划今后专门负责在FC游戏机上开发游戏。给工作室起名字的时候，张乐行的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起一部自己只看过预告片的电影，里面那只搞笑的熊猫令他印象十分深刻。拿起笔在纸上乱涂乱画了一阵，张乐行最终决定工作室的名字叫KF－Panda，而工作室的徽标则设计成一只憨态可掬的熊猫。

KF－Panda工作室正式成立，开发工作也由此展开。虽然苹果II和FC游戏机的处理器都是6502，但是张乐行还是明白两者的程序设计差别还是很大的，所以也没有拔苗助长似的想一下子就搞出什么大作出来，先让工作室的设计师们拿《挖金子》先练练手。有着苹果II上《挖金子》的汇编源码参考，再加上张乐行对FC游戏机上的《挖金子》十分熟悉，开发项目的进展十分迅速，仅仅才一个星期就已经基本完工。看着大家对FC游戏编程已经有了较为深刻的理解，张乐行决定留下两个人对《挖金子》进行调试，其余的人则继续做新项目《超级马里奥》，这可是用来打动任天堂的关键。

照张乐行原来的想法，是直接照原版的《超级马里奥》来做，这个版本他很熟悉。可是在隐晦的向公司法律顾问咨询过后，张乐行发现用别人的版权形象来做游戏没那么简单，如果不是商业用途问题不大，可是如果在商业游戏中使用了，那么必须得到形象版权所有人的同意，否则将无法销售，甚至已经生产卡带还必须销毁。张乐行可不想这样傻傻的去触任天堂的霉头，谁知到老山内会怎么想，万一他真的不让发行，张乐行还不是只能抓瞎。

既然马里奥的形象不能使用，张乐行干脆把游戏主角马里奥换成了卡通型的王子，甚至连游戏的名字也改成了《超级王子》，当然其他上天下海、头顶蘑菇脚踩乌龟什么的当然还基本保持原样，只是在形象上稍作调整，毕竟这部分可是《超级马里奥》里面最有乐趣的地方。这回开发的时间要长一些，虽然张乐行对《超级马里奥》很熟悉，可是这游戏毕竟要比《挖金子》要复杂得多，不但地图花样繁多，而且还存在着很多隐藏要素，所以花了差不多三个星期才基本搞定。《超级王子》算是能玩了，张乐行却并不满意，虽然绝大多数内容都是相同的，甚至连游戏角色的动作都是一模一样，但是他玩起来总觉得像是少了点什么似的。张乐行很担心这个游戏对任天堂的吸引力不够强，而且还担心游戏角色更换后影响游戏的销量，他可不希望在任天堂红白机上的第一仗就扑街。为了更加保险，张乐行决定还是再做一个原版的《超级马里奥》为好，反正基本上都是现成的，至少稍稍修改一下就成。这回的进度很快，张乐行找了个美工花点时间把需要修改的地方重画了一遍，然后再找人把相关的贴图替换了一下，还不到两天就搞定了，这会做出来的可以说和张乐行记忆中的《超级马里奥》完全一样了。

接下来的日子张乐行很忙碌，正式出手收购了前段时间一直接触过的卡带工厂，然后安排人开始根据FC游戏卡的特点对生产线进行调整，同时还要对生产工人进行重新培训。另外一边的FC游戏开发组也没闲着，集体上阵对完成的几款游戏进行全面测试。

10中旬，几款FC游戏都完成了最终测试，并被烧录成游戏卡带，另外一边卡带工厂的调整也已经基本就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商业谈判是一个很复杂的事情，张乐行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单枪匹马就能轻松搞定任天堂，所以他组织了一个十多人的队伍，包括硬件工程师、翻译、律师、保镖等人，都是各行业的精英。当然张乐行没有忘记带上FC死机的解决方案、经过专家修改过的FC游戏主机、做好的游戏卡带，一行人浩浩荡荡杀向目的地——日本京都。

飞机降落大阪机场时，已是当地时间第二天的晚上了。为了早点把时差调整过来，众人在附近找了家宾馆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翻译早早的通过旅行社定好了车辆和临时导游。吃过早饭，张乐行一行人分乘几辆车，在导游的带领下来到了位于京都南区上鸟羽鉾立町的一栋三层灰白色小楼。如果不是看到上面有着很明显的“Nintendo”标志，张乐行肯定以为遇到了黑心导游，没想到这时候的任天堂也很普通，真是很难想象若干年后的强势。拿出一叠才换的日元打发走导游，张乐行决定去会会号称日本游戏教父的山内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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