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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大事,都是皮外伤,休息休息就好了。“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那她怎么还不醒?“一道熟悉的男银焦急响起。
”你别急,病人现在毕竟刚刚经历了一场车祸,没有伤到要害已经算是非常幸运了。“
苏晗一阵恍惚,这对话听得不是很清楚,又昏昏睡去过了。
顾以晟坐在苏晗床沿上自习看着苏晗的脸,这张稍稍发白的小脸上,眉毛微微蹙气,也不知在梦里看到了什么,睡觉都睡得这么不安稳。
心疼,伸手轻轻在将苏晗蹙气的眉毛抚平,幽幽叹气,缓缓出声,声音低缓温柔,好像怕一大声点就会吓到这床上的人一样。
”小妞儿,安心睡吧,有我在。“
小妞儿,安心睡吧,有我在。
昏睡中,苏晗突然将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想拼命睁开眼睛看着他,微微一笑说:”是,我知道,一直有你在。“但眼睛怎么都睁不开,就好像有千斤重担一样,不管苏晗怎么挣扎,总是睁不开,时间久了,又昏昏睡过去了。
凯和陈邵东以及闻讯赶来的陆永桀站在一边看着,陆永桀是没什么太大感想的,只是唏嘘,早上看着还好好的人,现在就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这人命还真是脆弱啊。
凯就满心的心疼,现在恨不得站在苏晗面前的人是他,恨不得把顾以晟一拳头揍出去,但是不知为何,总觉得,现在顾以晟坐在那里看着苏晗,他们两个此时看起来才是真正的相配,让人不知道要怎么样把顾以晟拉开。
心里一阵郁结,再也呆不下去,缓步离开病房,站在走廊里,头微微仰着,缓缓叹气,心里说不出的沉重,有一种预感,他用心守护了四年却从未开花的爱情,就要从此离开了。
ann从头到尾最关心的就是自家哥哥,在知道苏晗没有大碍后就发现了顾以晟现在对苏晗那毫不掩饰的爱,再看看自己哥哥,却默默站在后面看着那一对郎才女貌。
为哥哥心疼,瞧见哥哥走出病房,ann也呆不下去,悄悄转身跟着走出来。
结果一出来,就看到了哥哥现在满眼忧伤的神色,心疼的直皱眉,一向优秀的哥哥什么时候遭受过这样的挫折啊,以前都是女人主动往他身上靠的,现在好了,吃了个大跟头了。
”哥。“声音小小的自凯身后传来,凯一愣,迅速将脸上的忧伤掩盖,转身,微微一笑:”怎么了?“
ann看着他现在佯装没事的笑着,心里更不满,皱着鼻子:”哥,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现在难受。“
凯闻言一愣,无奈笑了笑:”难受又能怎么办呢?我知道她心里是真没我啊。“
ann闻言,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说:”其实,我早就应该跟你提个醒的,苏晗跟我说过,她爱的是顾以晟,但为什么总是不答应我也不知道,大概这样做,苏晗也很痛苦吧,都有说不出来的苦衷,明明知道她心里早就有了别人,但我却没有跟你说,对不起哥。“
凯微微愣了下,一阵恍惚:”她早就确定,爱的是顾以晟?“那为何还要,在他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明明知道他一直都等在她身边就是因为爱她吧。
ann看着凯脸上一闪而过的受伤,一下子慌了神,赶紧摆摆手,”哥哥,但是之前苏晗也说了呀,如果她不是那么早就遇上了顾以晟的话,看到你一定会对你一见钟情,就算你轰都轰不走的。“生怕凯会因为这样对苏晗有怨言,ann使劲夸张的给苏晗说情。
看着她那卖力的样子,凯微微无奈,”行了,就知道耍宝,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不就因为这样就怪她。“怎么可能怪的起来,当他知道,苏晗在十六岁那年就有了顾以晟的孩子时,心头早就明白了一点,那时候,就算苏晗本来对于顾以晟没有感情,也会因为那个孩子的到来而对顾以晟产生别样的情愫。
更别说,苏晗十岁就开始跟在顾以晟身边,记得顾以晟说过,他在看到十岁的苏晗时,就动心了,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苦笑,顾以晟,你真变态,十岁小女孩都能盯上。
顾以晟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苏晗,尤其在听到了苏晗跟顾以柔说的事情时,对苏晗更加心疼。
他是怎么都不会想到,原来当时,苏晗跟他的孩子是这么没有的。
病房里安静了一会,顾以晟眼睛一顺不顺看着苏晗的脸,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安安静静陪在苏晗身边,以后,不管这小妞儿在说什么绝情的话,都不想去理会,只想好好抱着她,给她温暖,给她安心。
顾柯盛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在医院走廊上,边上跟着医院院长,院长此时不知道能说什么,亦步亦趋跟着,面色忐忑的看一眼顾柯盛,不知道该怎么说。
顾柯盛脚步忽然停下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侧身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院长,嘴巴张了张,忽然觉得,自己现在不知道能说什么,又把嘴巴闭上,转身,继续往前走。
院长这下算是知道这老首长到底有多心疼了,赶紧上前安慰:”顾首长啊,您节哀顺变吧。“
顾柯盛身子慢慢停下来,抬头,看着前面不远处那扇门,那里面躺着他从小看大的女儿。
女儿……
呵呵,大概,以柔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这个爸爸了吧。
院长跟在后面:”顾首长,您要是在坚持不住,咱就不去看了,顾小姐在里面……没事的。“这话说的隐晦,顾柯盛听得出来,那意思是,人都没了,再看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了。
顾柯盛不说话,只是远远看着那扇门,拄着拐杖的手开始慢慢颤抖,身体也隐隐有点坚持不住的驱使,院长吓得赶紧上前扶住顾柯盛。
顾柯盛冷冷扶开院长扶着他的手,缓缓开口说:”你不用管我,我想自己在这里呆一会。“
院长担心:”您真的没事吗?“
顾柯盛面色一冷:”让你走就走,哪里那么多废话!“
眼见这位戎马一生的首长要发火了,院长赶紧放低姿态:”是是是,您别急,我这就走,这就走。“看了一眼走廊边上的座椅,”您要是累了就现在这椅子上做一会,要……有事可以叫我的。“原本想说的,‘要实在坚持不住可以叫我’,但最后还是小心翼翼改口这么说。
顾柯盛远远看着前面停尸间,脚步再也前进不了,远远看着,脑子里好像能想起之前在家里时,顾以柔跟他说笑的画面,她笑的好像个得逞的小孩说:”爸爸,我就知道爸爸对我最好了。“
以柔,这孩子,终究还是离开了……
心里沉甸甸的,根本不知道现在能做什么,就那么愣愣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身后脚步声突然响起,接着,顾以晟的声音出现在身后,他说:”爸,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爸了,在以柔走的最后一刻我知道了一个消息,她说,当初苏晗的离开是你让人做的,是这样吗?“
顾柯盛身体微微一僵,随即脸上微微苦笑:”没错,当时,以柔哭着跑来,让我想办法把苏晗弄走。“
顾以晟眉毛微微一皱:”那么,把苏晗弄走的,是你?“
顾柯盛缓缓转身,眼睛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你觉得是我?“
顾以晟没说话,只是眼中带着一丝怀疑,若是以前,他肯定会直接摇头,说:”不会,我了解你,你是我爸爸,我相信你不会。“但是现在,顾以晟对于眼前这个他的父亲,再也不会产生那种信任了。
”当然不是他做的。“身后忽然响起一个低低的女音。
顾以晟很熟悉,是苏红渝。
苏红渝……好像在那天顾以柔的病房里出现之后就在次消失了,现在好了,又出事了,他们又出现了。
顾以晟微微无奈,大概是上次他们出现后扯出了现在这么多事情,弄得顾以晟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苏红渝和程睿。
但显然顾柯盛不这么想,原本多么老成持重的一个人,在听到苏红渝的声音之后眼前刷一下子就冒了光了,带着欣喜,转身,眼中的光在看到苏红渝身边的程睿时渐渐暗下去。
这一切都看在顾以晟眼里,微微挑眉,幽幽叹气,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他过不了苏晗那一关,他这个英雄一世的爸爸过不了苏红渝这一关。
他们爷俩算是栽在苏晗他们母女手里了。
顾以晟感叹完,也慢慢转过身来,看到了站在苏红渝身边的程睿,缓缓开口:”你是她亲生父亲,去看看她吧。“
程睿一动不动:”她现在最不想见的恐怕就是我这个突然改变了她身份的人吧。“
顾以晟闻言,不予否认,因为他知道,现在顾以柔最不想见的人,恐怕真的是程睿,说这句话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只是没想到,程睿这个父亲似乎也没有把以柔当亲生闺女在看。
如此看来,以柔确实可怜,养父不疼,亲父不爱,换了他,他也会发狂。
顾柯盛对于突然出现的程睿,完全不理会,眼睛看着苏红渝,微微出声:”没事吧?“
苏红渝原本干干的眼睛突然就开始湿润,强撑着心头的伤心,微微一笑:”没事。“
对于这两人之间的互动,程睿冷冷一笑:”她当然没事,可怜我的宝贝儿有事。“说完,眼睛看着顾以晟,声音冷冷的:”如果晗晗跟你在一起继续受伤的话,我就要把我的宝贝儿带走,绝不含糊,听说我还有一个小外孙。“说起这小外孙,四十三岁的程睿微微一顿,眉毛微微挑了挑,似乎对于自己四十岁就抱孙子的现实有点接受不了。
”那个小孙子,你也要好好养着,不能因为不是亲爸就不疼他,如果给我知道了,你小心点!“
顾以晟微微无奈,他何止不想对苏晗好点,但问题是,苏晗根本就不接受他。
好像看出了顾以晟的顾略,程睿开口:”连个女人都追不到,我看也没什么资格当我程睿的女婿。“
顾以晟还没说话呢,顾柯盛在听到自己儿子要给程睿当女婿,当下冷下脸来:”不行,我不允许你把这个人的女儿娶进我们顾家!“
顾以晟只是轻轻看了顾柯盛一眼,微微叹气,压低了声音:”你还是去看看以柔吧,以柔现在会是这样的下场,你养了她二十四年,难道就不心疼?是谁把她逼成这样的?还要我说的在明确一点吗?“顾以晟脸色淡淡的,有点冷色,如果当时顾柯盛不把他们长辈的事情牵扯到他们这一代中,恐怕以柔现在也不会这样。
只是没想到啊,到最后,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苏红渝看着顾柯盛,眉毛轻轻皱起,轻轻跟旁边的程睿说:”你让我过去陪陪他吧,以柔死了,他心里不好受。“
程睿面色冷冷的:”哼,不好受?我怎么看不出来。“
苏红渝微微苦笑:”就像你,明明以柔死了你心里也不是一点感觉没有的,毕竟那是你的女儿,那么,为什么你要表现的好像一点不在意一样?“
程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是吗?那为什么你现在要陪在他身边不呆在我身边?“
苏红渝闻言,微微一愣,面色微微为难,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
程睿冷冷一笑:”随便你吧。“说完,看了一眼顾以晟,瞪了一眼:”小子,我宝贝呢?“
顾以晟对于程睿这个称呼那是相当不爽,但没办法,不爽也得忍着,谁让人家是未来老丈人?
带着程睿回到苏晗的病房,苏晗并没有醒,还在继续睡着,程睿心疼的看着自家宝贝,”怎么回事?“
顾以晟微微犹豫,想着要不要说实话,但是想到,毕竟以柔也是他亲闺女啊,这可怎么说才好。
见他犹豫,程睿似乎明白了点,微微沉吟:”说吧,不用顾忌什么。“
顾以晟微微开口:”是以柔,那天你们在以柔病房说的话,把她刺激到了,结果当天她就要闹自杀,救下来之后我们就忙着给她找医生,不成想,她确是在装疯,今天事情大白后,她抓着苏晗就走了,等我们赶到,就已经……“
程睿面色不愉:”哼,我就知道,顾柯盛能养出什么好女儿来。“
顾以晟闻言,干脆不说话,省的自己在程睿嘴里也成了那没被养好的孩子。
程睿面色沉重,看着顾以晟,上下打量一翻,缓缓开口:”你确定你能保护得了我的宝贝吗?“
顾以晟闻言,面色严肃:”是,在苏晗十岁那时候我就认定了她,本来想着,等着丫头长大一点再直接跟她说的,谁知道,她长到十五岁那年就被别人拐跑了,我是又气又怒,这才造成了今后这些事情,但请相信我,我是最见不得苏晗受伤的。“
程睿对于他们之间这些小事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听他这么一说,”我闺女十岁你就盯上了?“
顾以晟闻言,面色稍稍一怔,似乎抓住了重点,未来岳父是在意这一点呢。赶紧开口解释:”是,您不知道苏晗十岁的时候有多可爱,一见到,就蹦进了我的心坎里。“
程睿嘴巴一撇:”行了,我管你心坎不心坎,你好好照顾我闺女,还有一件事情我得提前跟你说明白,苏晗……“想了想,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咬咬牙,”你给我好好保护着知道吗!“
顾以晟一愣,没想到,程睿一脸严肃的说最后还是说这个,微微皱眉,缓缓开口:”是不是关于你们年轻时候的事情,没有处理好,现在再次出现了?“
程睿一愣,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知道一点,看顾以晟的眼神稍稍带了点赞许:”没错,你只要知道,苏晗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人,你好好照顾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第一个保护她,之前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也能看出来,你是真对这丫头好,而你呢,实力也可以,小心保护着,这样我放心。“
顾以晟面色微微有异:”你们说起那件事情的时候,脸色都不好,我能看出来,这件事情很棘手,但是我想,就算你们不想牵扯我们这一代,也已经牵扯进去了,六年前晗晗突然失踪,还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之前还以为这件事情是我爸为了拆散晗晗跟陈邵东而做出来的,但最近我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程睿闻言,面色微微凝重起来,”怎么,晗晗在六年前就已经遭受过一些不明原因的伤害了?“
顾以晟微微点头:”最近我跟晗晗关系闹得很僵,她根本不和我说那时候她处于什么样的状态,所以也根本无从下手,我也找人着重去纽约调查了,但晗晗在纽约前两年的事情,被人动了手脚,一点消息都没有。“
程睿面色微微变化,原本还会有一丝笑容,现在面色严肃,不动声色的把刚刚顾以晟说的事情想了一遍。
顾以晟见此,微微无奈:”还不打算告诉我?那我摆明了说吧,以柔在牢里被人接触过,好像吃了什么药物,一旦受到刺激,就会疯癫,所以才有那天以柔要跳楼的事情,但没想到,药力不足,只维持了一天,第二天以柔就露出来了很多破绽,要不是我布置及时,现在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你们总以为,那事情只是牵扯着你们,但现在种种迹象表明,我们已经被牵扯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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