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 外公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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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安妹这话，是打大哥的脸嘛。们这么大的商城，人家想进都进不了，我们哪舍得走呢。妹，给大哥这个面子，我来跟邵。”袁伟立即就摆明了立场。

邵广之苦着脸接过了德律风，没等他什么，袁伟在那头就劈头盖脸地i开了：“邵，搞什么鬼！搬出建康商城这样的话也敢，脑子进水了！”

安雁在邵广之接德律风的时候就巧妙地回避开了，让邵广之得以跟袁伟实话实。听到袁伟的刮斥，邵广之瓣解道：“袁经理，这件事情，实在是有些太让我们难堪了。这次开了头，以后这个安经理还不知道会怎么刁难我们呢。我想，咱们红卫电器也不是什么牌子，何苦非要受她这个气呢？”

“娘西皮！”袁伟蹦出句东浙省的省骂，“半年前要这样，还得过去。现在还敢这样，没长脑子吗？知道现在建康家电的名气有多火，咱们红卫电器算个什么？我在东淅都听人了，现在各家电器公司都以自己的产品能够在建康家电销售为荣，谁家的牌子如果进不了建康家电，人家就要怀疑是不是质量有问题了。这个时候还敢拿退出来威胁人家？”

“我也不是真的要退嘛。”邵广之汗流浃背。他知道袁伟的是真话，半年前还在苦哈哈求着大家进场的建康家电，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了，在南京市场上简直有这样的种观念，认为进不了建康商城的家电，肯定是档次不敷或者质量有问题的。由于建康家电这样的大卖场全国仅有家，因此这个示范效应甚至于影响到了其他省市。

“我跟，马上向安经理报歉，她让怎么做，就怎么做，明白吗？”袁伟在德律风里吼道。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邵广之这回完全老实了，老板都不给他撑腰了，他哪还有底气去和安雁叫板。

邵广之放下德律风后，安雁笑吟吟地进来了，进门便问道：”怎么样，邵经理，考虑好没有？”

邵广之老老实实地答道：“考虑好了，安经理批评得对，我回去就让销售员写检讨，定贴在柜台最醒目的处所。”

“那就太好了，太感谢邵经理的合作了。”安雁笑着道，“对了，们红卫电器过去半年的销售业绩很好，我们商城正准备给们发个大奖状呢。等我们做好了就给们柜台送过去哦。”

“那就谢谢安经理了。”邵广之谦恭地出了安雁的办公室。他在心里暗暗地苦笑着：这今年轻美貌的女娃子，手腕实在是太厉害了，打巴掌再给个甜枣，难怪这么多家电公司，愣是被她个新起家的商城玩得团团转。

送走邵广之，安雁收拾起工具，向秘书交代声，便仓促地离开商城，往家的标的目的赶去。她想起了昨天保母告诉她的事情，有男女的两个老人，在公园里拉着黑了很多话。安雁想亲眼，这两个人今天还会不会来，还有，自己交代黑的话，他是不是还记得。

在清凉山畔的街心公园里，保母正带着黑在玩耍，对十来岁的夫妇走了过来，其中那个妇女走到黑面前，蹲下身，对着黑轻声地喊道：“黑，还认识奶奶吗？”

黑站住身，对那妇女点了颔首，道：“认识。”

“哎，真乖，叫句奶奶。”妇女道。

黑摇摇头道：“我不叫。”

“为什么呀？”妇女有些失望的样子。

黑很认真地：“妈妈了，不是奶奶，是外婆。”

“什么？”妇女激动地拉住黑的手，“是谁教的？”

黑道：“是妈妈昨天跟我的，是外婆，他是外公。”

“黑真乖！”妇女喜极而泣。

这位妇女正是安雁的母亲，而旁边的那位，自然就是安雁的父亲安东耀了。安雁连两年不回家，也不与家里通信，安家二老直都牵挂于心。安东耀嘴里着不认这个女儿，但私下里还是托了自己在南京的手下，让他们辅佐了解安雁的情况，时时向他通报。

这次，老两口到南京来，本是想偷偷地看看女儿和外孙。听人起黑每天会在公园里玩耍，两口子便专程在这里等着。昨天，他们两口子见了黑次，回招待所之后，牵肠挂肚了宿，于是今天又来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黑竟然会出这样句话来。

“黑，去叫句外公。”安母把黑推到安东耀的面前。

“外公。”黑走上前去，对着安东耀乖乖地叫道。在黑的心里，其实不很清楚外公外婆意味着什么，但这个称号是昨天妈妈教了他无数次的，所以他也就牢记于心了。

安东耀原本还端着副无所谓的架子，但黑这声稚嫩的“外公”，下子击溃了他的矜持，他蹲下身来，把搂住黑，眼眶也湿润了。

是的，他能够在安雁面前那样蛮横，那样铁石心肠地吼叫着不认这个女儿。可是，他无抗拒黑的这轻轻声“外公”。

“黑，这是外公给的压岁钱，快拿着。”安东耀从兜里掏出叠崭新的钞票，塞到了黑的手上。

“叔叔，我们不克不及收这个钱，大姐会怪我的。”保母上前干涉了。头天，安雁曾交代过她，不要阻拦黑和这对夫妇的交往，可是，对方下子拿出这么多钱给黑，这好像不太合适吧。

“姑娘，没听黑叫我们什么吗？”安雁妈对保母提醒道。

“？”保母这才反应过来。天，黑的外公外婆，这分明就是安大姐的父母。

“叔叔，阿姨，那们到家里去坐吧，大姐现在上班去了，她晚上才会回家的。”保母热情地邀请道。

安雁妈看了看安东耀，安东耀抱着黑，对她摇了摇头，道：“算了，雁子已经知道咱们来了，如果她想见我们，就不会躲着了。我想，峰子天不回来，她就天不会原谅我们的。”

“我知道，峰子是我爸爸。”黑边好奇地着安东耀的胡子，边道。

“对，峰子是爸爸。”安东耀慈爱地道……”，黑，等爸爸回来以后，和爸爸妈妈起回去看外公外婆，好欠好？”

“好。”黑郑重地址着头道。

在马路对面的棵树后，安雁痴痴地看着这幕含饴弄孙的排场。

她的嘴里紧紧地咬着块手绢，让自己不哭作声来。她的脸上，早已是泪水纵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