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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处宅子是谁买下的?宅子内外可还有其他人?可否发现凶手出入的痕迹?”刘伯渊揉着太阳穴,沉声继续问道。
“回禀老爷,那处宅子挂在了少爷名下,宅子内外只有些平日打扫厢房的下人,至于凶手出入的痕迹……”刘府大总管一边回忆一边沉吟道,“倒是太多了,院子的地上、靠近屋门还有窗户上都有不少血迹,凶手的脚印清晰可见,对了,床榻上还遗留有裂成两半的粗布麻袋。”
“咳咳…脚印管什么用,宣城上百万人,难不成一个个验?”刘伯渊捂住嘴咳嗽道,“住在附近的百姓呢?就没看见、听见什么动静?咳咳…”
“这…”刘府大总管稍有些犹豫。
“说!”尽管咳嗽不止,刘伯渊仍是不怒自威,犹如病虎卧榻尚可咆哮山林。
“回禀老爷,少爷买下的这处宅子附近都是些空宅,是一些家族的公子少爷平日里带姑娘过夜用的,少爷死的时候还未入夜,因此附近也就没什么人。”刘府大总管心中犯难,但被刘伯渊一催,就竹筒倒豆子地全说出来了。
说罢,他又偷偷看了眼刘伯渊,补充道,“不过天香阁的伙计说少爷去吃饭的时候满头大汗,一边吃一边笑,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这孽子!”刘伯渊轻声斥道,知子莫若父,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刘励满头大汗还笑得出来,定是一边吃饭一边想着美人,脑子中尽是想些龌龊事。
顿时刘伯渊气不打一处来,但人都死了,他又能怎么样。
“小励几乎是天天同我待在一起,他哪来的闲钱和时间在北城买宅子,还有,他屋子里的地道又是什么时候挖的?”韵姨到底是上过沙场见多了生死的巾帼女将,很快就按下悲伤冷静下来,剥丝抽茧地问道。
“这——”但听扑通一声,刘府大总管突然跪地,“恳请老爷恕罪!都是老奴的错!是有一回少爷来找老奴要钱,老奴鬼迷了心窍,想着未来少爷定当掌管刘家,要先处好关系,就悄悄地给了他一笔钱,至于这笔钱做什么用,老奴是真不知道啊!”说罢,他老泪纵横,长跪不起。
“起来吧!”刘伯渊心中尽管是既怒又悲,但仍是温声劝道,“你为了刘家兢兢业业一辈子,我怎会因此事怪责与你?况且这事也怪不得你,这孽子自小就备受宠溺,即便你不给我钱,想来他的三个姐姐也不会拒绝。小励之死,错全在我,明知过宠无度会酿大错,却仍是一意孤行,这才使得他目无家法、无法无天,从而导致今日惨事!”
“姐夫!”韵姨反驳道,语气是既背又怒且责愧,“是我的错!小励是姐姐的孩子,姐姐去世后我以为能替姐姐尽到母亲的责任,谁知一味宠溺竟酿得今日惨事!但是姐夫,小励毕竟是你与姐姐唯一的儿子,刘府毕竟是平南王府,小励死得如此凄惨,我们决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定要他以命偿命!”
“报仇一事休得再说!”一直佯装平静的刘伯渊忽地怒拍桌子道,“这件事本是仙家吩咐,却有人敢抢走仙家索要之人,此人十之八九也是仙人,仙人打架凡人遭殃,纵使刘家是王族贵种也无能为力!倘若执意报仇,只会使两百年刘家走向灭亡!”他这一怒三分惶恐七分丧子,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死了,做父亲的又何尝不悲、何尝不怒,但他首先是一家之主、其次才是为人之父,必须瞻前顾后而不能逞一腔孤勇。
场中众人陷入沉默,唯有女子的抽泣与几声低低的叹息。
“好一个无能为力!丧子之仇都能忍,平南王果真不是浪得虚名!”正在此时,刘府议事厅外走进一人,来人抚掌大笑,身着黑白道袍,手握三尺拂尘,仙气邈邈,脱俗出尘。
“老爷恕罪,小人未能将其拦下!”守卫在刘府大门外的卫士披坚执锐,亦踉踉跄跄地随来人一同冲进议事厅,单膝跪地,神情惶恐,铠甲链接处有悉悉索索的铜铁碰撞声,竟是是身体不自禁地在发抖。平南王府上突逢惨事,少爷被人凌虐至死,全府上下一片悲声,他作为守卫府门的卫士竟让人闯入了府内,此乃大罪,容不得他不惊不惧。
刘伯渊从座上站起身来,向来人迎去,“仙长驾临有失远迎!”他经过单膝跪地的卫士身边,轻轻拍了拍卫士的左肩,示意其退下,卫士如蒙大赦,退离了议事厅去。
“贵府突逢惨事,本座若还强求远迎之礼,未免太不通人情,”来人轻甩拂尘,温声道,“况且贵公子之死本座亦有责任,此次前来既是奉上另半粒洗髓丹又是欲救贵公子一命!”
刘伯渊听得惊讶,不由喜出望外,“我儿还能有救?”一旁的韵姨始终冷眼旁观,但当听到刘励有救时,既是激动又是怀疑,“大夫可是说小励的伤势即便是仙人手段也回天乏力,仙长如何救?”
来人先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又颔首道,“说的没错,贵公子的伤势的确回天乏术,普天之下无人救得了,但凡俗医术终究坐井观天,这无人却并不包括轮回宗。”他说到这儿,遥遥地望了眼担架上的刘励尸身,瞳孔成黑白太极图,又道“这也多亏了贵公子魂魄奇殊,执念深切,方得久久不散,而轮回宗又极精通轮回转世之术,如若王爷同意,本座愿收贵公子为徒,只是仙凡有别,轮回有法,转世之身即便保有记忆,也不得再插手前世之事、凡俗之事!”
刘伯渊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犬子有福能拜在仙长门下,实乃我刘家祖上积德,至于凡俗事、前世事,为人父母不就希望子孙平安吗?所谓的白发垂髫含饴弄孙,我刘伯渊出生入死无数回早就不贪图这些市井享受。人能不死,已是最好!”
轮回宗弟子会意地赞赏道,“王爷所见所想远非凡尘俗世所能限碍,贵公子如若能学得零星半点,就受益无穷。”
“我那孽子贪图玩乐、心性跳脱、满脑子鬼主意,仙长能不计前嫌收他为徒,是仙家气度;至于他日后禀性,仙长怎样雕琢都情有可原,但愿能磨去他一身拙劣毛病!”刘伯渊看着刘励尸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韵姨在旁听着,心中欢喜又欲插言,希望轮回宗的仙长都对小励宽松些别太严苛,但转念想起小励惨死根由却是因长辈宠溺而致,日后修炼仙家长生之法,若还是少年无畏无法心性,必会遇上比今日惨死更可怕的事,想及这儿,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美眸含泪,却是又想到今日过后养育了十数载的‘亲儿’就这样离去,此生再也见不着半面,就悲上心头、思上眉头。
“王爷放心,说是入我门墙、拜我座下,实是成为了轮回宗弟子,教导雕琢一事自有诸多师长前辈负责,无需多忧,但若是一块璞玉,轮回宗必将其雕琢成瑰宝!”轮回宗弟子坚定的语气让刘伯渊连连点头。
忽地,刘伯渊面露愧色,“仙长雅量,刘某未能完成仙长吩咐之事,收下犬子为徒已是大恩,另半粒仙丹刘某愧不敢收!”
轮回宗弟子摇了摇头,将装着另半粒仙丹的盒子取出,硬塞入刘伯渊手中,郑重其事道,“这事却是我失算了,不瞒王爷说,那女子实为蜀山弟子,本座也是听信了小人谗言,以为只是寻常凡俗女子,又身具神异体质,不愿下贱仙宗名声,才出此下策找到王爷偷摸劫人。谁知被蜀山门人寻来,竟导致贵公子丧命…不过还请王爷放心,此事轮回宗一并抗之,蜀山亦不是不讲道理,平南刘府并不会因此受难!”
刘伯渊先是听见杀子凶手竟是蜀山门人而吓得面容失色,后听见刘府不会因此受难才定下心来,思来想去不过一瞬,刘伯渊突然双膝跪地,“仙宗高义!刘某明日便命宣城百万百姓立长生牌,愿轮回宗香火永盛!”
“王爷快快请起!”轮回宗弟子拂尘轻甩,刘伯渊就身不由己地站起身来,“王爷的好意本座心领了,但轮回宗不比佛门,不受香火、不理人烟、不踏凡俗,长生牌一事就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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