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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被打疼地方,马上道:“就是嘴上说说过过瘾罢了,不高兴,不说了。”重新坐下,十分严肃对雨楼道:“那留下,怎么跟邻居解释来历?”
让夏宣留下看家护院,是她编出来挖苦他气他,不想对方居然接受了:“这个不用担心,云南军职怎么办?”
“不做了。再做下去怕是要被老七折磨命都不剩了。”夏宣展示自己练兵时受伤,把两只‘狼爪子’放到雨楼面前:“不光是这,身上也有。现在想想,以前说真对,荣华富贵再好,也比不上富足安定,不用看他人脸面过活小日子好。在军队里虽是个小官,却不管事,还要看他人脸色,真心想要,就不回云南了,时间一长,他们以为死了,也就不再找了。”
哪有这么轻松,武将能随随便便说逃就逃吗?这点常识,雨楼还是有,她哼道:“怎么可能?好歹姓夏,不回军中,少不了人找。”
他做出犯难样子:“那可怎么办?想和在一起。”
雨楼一怔,道:“又胡说什么?谁想和谁在一起?”
夏宣忙笑着解释:“是说,想给看家护院,保护周全,不叫其他人伤害。”
变向表白。
气氛越来越诡异了,她决定撤退:“那自己好好想想办法,然后吃了饺子早点睡,先走了。”起身向外走。
夏宣快她一步,挡住她去路:“已经想到办法了,既能不辞军职,又能保护。”今夜机会难得,他豁出去了:“给当上门女婿吧。”
啪!随后他收到了一个耳光做回答。
他被打傻了,不可思议看她:“、为什么打?”
“姓夏,贼心不死!”
夏宣倒打一耙:“有什么贼心?是对有偏见,觉得有贼心罢。能不能听把话说完?说是给做上门女婿,不是要娶。接不接受,说了算。”
“……”上门女婿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十分耻辱事。
见她迟疑,夏宣忙接着说道:“雨楼,是讨厌这个人,还是讨厌身份地位让有压迫感?”
“都有。”
夏宣自夸奖道:“现在是个平民,和一样,之前不存在什么差异了。至于这个人么,不偷抢拐骗,也不好吃懒做,又不爱赌钱,更不会对女人动粗。”
“……”她略微迟疑:“切,难道其他男人就各个是不务正业市井混混吗?泰生以前是家仆人,看他,也是个堂堂正正人。”
夏宣反问:“他识字吗?不识罢。好些事,跟他讲,他不能理解吧。就不一样了,好歹过了乡试,舞文弄墨不及哥哥,可也不差。不管想吟诗作赋,还是轻弹箜篌,都能奉陪。找个不识字男人嫁了,他见读书弹琴,会说矫情。”
他一番自夸,毫不脸红。只恨不能把自己优点用笔写下来,逐条给她分析。
雨楼无语凝噎,看着夏宣,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他着实有口吐莲花本事,继续说道:“懂文墨,却不迂腐,只要能哄开心,伏低做小事,也能做得。”清了清嗓子,指了指自己脸道:“最后,长也不差,不,长挺好看吧。”
她紧锁着眉头,不知不觉真顺着夏宣话,在逐一衡量他优缺点了。一会,回过神来,赶紧摇头道:“哪有这样自夸,不嫌丢人。”
“丢人怕什么,也没什么脸好丢了。”夏宣道:“都没婚配,又是旧相识。成婚么,就是搭伙过日子,差不多就行了。咱们两个,不觉现在挺合适吗?”
他洋洋洒洒说了这么多,卓雨楼一句话就浇灭了他希望,她说:“说过,这辈子不想嫁人了。”
这点小打击伤害不了他,他淡然道:“嗯……那想嫁人了,不,想招上门女婿了,记得告诉。雨楼,是个好人,娶别女人,担心她不贤惠,娇蛮撒泼,水性杨花,却不一样,漂亮体贴,贤惠忠贞。”
她轻哼:“油腔滑调!”
夏宣十分真诚道:“以前想娶,看中也不仅是容貌。”然后此地无银三百两又补充道:“不会纠缠,同不同意全在。”
他这几日表现彬彬有礼,不骄不躁,很是通情达理,没有以前那种纠缠不休疯狂劲儿了。雨楼低眉思忖了片刻,道:“……说了这么多,也该累了,赶紧休息吧。也去睡了。”
夏宣想说‘咱俩一起睡吧。’,但仅仅是想而已,不敢说出口,一本正经道:“嗯,那回去休息罢。”送了雨楼到门口,随口道:“以前确有这样那样毛病,但这个人并不坏,说是不是?”
“……”雨楼步子顿了一下后,低头出了门。
夏宣关好门后,立即兴奋靠着门板抿嘴笑个不停。
她给自己送饺子!她没拒绝自己话!
自,己,绝,对,有,机,会。
他估计不错,第二天雨楼并没赶他走,早上若无其事叫他过去吃了初一早饭。他也没有得意忘形,而是巩固目前成果,与她不远不近。
大年初五这天迎财神,一早上胡同外就有戏班子扮作财神,吹吹打打挨家挨户串门。雨楼前面有个绣庄,自然少不了这些人光顾,她一早上就带了张妈和赫珍去那挂鞭炮散财去了。
夏宣在家望穿秋水等她回来,到了中午不见人,忍不住出去走走,出了门刚走到胡同口,猛地被人从旁边唤住:“爷――您果然在这儿――他们说看见进了这胡同,不枉奴才在这儿等。”
“……”夏宣气不打一处来,揪住元茂衣襟把人拽到一边,警告道:“不是叫别找吗?”
“岚爷叫奴才来,他不放心您。”
“告诉他,说好着呢,若是再找,叫不好过,饶不了他!”说完,推搡开元茂,照他屁股踹了一脚:“快滚!”
元茂便连滚带爬奔自己马匹去了,翻身上马,一溜烟走了。
夏宣心惊胆战拂了下冷汗,长出一口气。
“哎?那人是谁呀?”
身后响起雨楼声音,惊夏宣心脏险些跳出来,他佯装气愤回头:“是个小贼,摸荷包,被发现打了一顿。”
雨楼从绣庄回来,偶然看到夏宣揪着什么人在说话。她道:“贼这么有钱吗?都骑马行窃了。哎,瞧那人背影眼熟,似在哪里见过。”
夏宣道:“那马说不定是在哪里偷。”
“……”雨楼朝他微笑着问道:“一直想问一个问题,打了败仗被削掉爵位是哪年哪月事?”
“前年十月。”夏宣心里捏了一把汗:“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等出了正月,泰生去衙门上班,叫他花银子托人抄一份前年十月邸报出来,看夏宣说是不是真。
多个心眼,落实下他话总不是坏事,尤其刚才看到那酷似元茂背影,叫她更坚定了验证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邸报”:用于通报的一种公告性新闻,是古代专门用于朝廷传知朝政的文书和政治情报的新闻文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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