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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绣听完,笑道:“此问甚好。其实圣人已经给了我们答案,那便是孝。对父母尽孝,于心而言,既是仁,又是智。于行而言,既守礼。又为乐。故此孝,即是仁、智、礼、乐,内外合一之境也。”
众人听得,一同作恍然大悟状。前面蔡邑等名士亦击掌大赞道:“妙,实在太妙了。”张绣见得自己这一番讲课很是成功,心中亦暗暗松了口气,他这言论却是经过两千多年来众多儒学大师讨论而得出的一种比较合理的言论。其中讲仁与智更是引用了心学的内容,心学可是明代才提出来的。张绣却是将它搬了出来。
这么一讲,如此成功,却是给张绣增添了不少信心,不过张绣自己亦庆幸,穿越之前看了不少书。虽然不能像这时代的人对经学了解甚深。但对圣人之言,到是可以用后世诸多观点来进行解释。
张绣这一番言论,却是一改…凡众学子!前的形象,在众人眼中,张绣不再是那个只懂在比删上冲锋陷阵的莽夫,而是文武兼备的大才,入则为相,出则为将。众人均知。仁乃是儒家之核心,但这么多年来谁也解释不好这个仁字,古往今来有聪颖者能领悟到妇二字之意,然亦不能用言语来进行表达。
张绣却是能如此清晰明了地对仁进行解释,让众人知道,原来仁并非单纯的迂腐,而是忠厚之中带有智慧,亦需要清醒的头脑。守礼的时候亦非刻板地守,而是要以乐来调节礼的刻板,以礼来抑制乐造成的放浪形骸。这样才能于心和行上均做到仁,而这样才是圣人心中做人的最高境界,而且这是人人均可以做到的。
张绣微笑着等众人记录好之后。才继续说道:“方才说的是仁,现在说的则是义,诸位可知,孟子之义。取自何处?”
此问一出。场下众人有的疑惑不解,有的则是露出略有所知的神色。但并没有说话,总之是神态各异。但并不似方才一般抢着回答。
张绣见到众人不答,便自顾自地说道:“圣人之后有墨程,创墨家,墨家说的就是义,遵的是天志。墨者以为儒之仁只及己而不及人。故墨氏言义,主兼爱,其有云视人之父若其父,故孟子有云,墨氏兼爱,是无父也。孟子以前,墨氏因义而大行之。”
顿了一顿,张绣继续说道:“然墨氏之义。却过于苛刻。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纵使视人之父若其父,然人之父与己之父终有所别,天下亦仅有少数人能行墨义。及后孟子取墨义而弃墨氏苛刻之处,于己则言仁,于人则言义,仁义之观遂因而立之。亦是孟子之后,墨氏式微。然墨氏之精义其实业已被孟子取而归于儒家之中。故今人言义,只记得孟子而忘却墨氏也。”
张绣等得众人记好之后,才接着说道:“孟子之后有荀卿,荀卿言的是礼,以礼导人。然而当时礼乐崩坏。礼不足以导人,故此法大行其道。法者,则是刑与政。然暴秦之亡,可知法太过严苛,民不能忍。故有秦之亡。然世间亦不可无法,有法才能富国强兵。故礼与法之间,有矛盾之处,然亦有交融之处。礼与法,其实与仁、智;礼、乐一般,不可只偏重一方,礼不足以导民则用法,然法亦不可严苛。礼法需并而存之,两者皆不可弃。”
之后张绣又对先秦的道家、名家、阴阳家等的精义都讲解了一些,直到傍晚,见得玉色不早,张绣才宣布讲课结束。这期间没有一人离开。每个学子都认真地听张绣讲课,并且做下记录,到得讲课结束之后,已经无人质疑张绣担任这学宫祭酒的能力了。
讲课结束之后,张绣却是设宴款待司马徽、庞德公、黄承彦、诸葛谨四人,本来这宴早就应该设,不过之前几天四人都沉迷于书海之中。张绣见得便不作打扰。宴上张绣最多的还是与司马徽三老说话,至于诸葛谨,只是静静地在听着,张绣亦只髅与他说了几句话。
之后连续七日,就是蔡邑、司马徽等七人在南阳学宫开讲的时候,最多人听讲的则是司马徽三人和蔡邑的课,皇甫嵩和朱隽的亦不少。至于张鲁的却是最少。毕竟现在的道教不如东晋时昌盛,加上张角领导的黄巾之乱就有道教性质,虽然五斗米教与黄巾不同,但同属道教亦受到不少的影响。
正在大量士子集中在南阳学宫之时。大将军府后院中,张绣对着诸葛谨说道:“子瑜,且来试试这茶。”说完亲手为诸葛谨斟上香茗。
诸葛谨亦不客气,将茶一口饮尽之后,笑道:“清新淡雅,齿颊留香。果然是我辈士子钟爱之物。自从宛城有茶叶出售之后,各地世家士人皆不再饮酒,转而品茗。”
张绣笑道:“茶只是绣偶然试之。一试之下才发现是世间极品。”诸葛谨笑了笑,不急不缓地与张绣一直在闲聊,说了约一刻钟,张绣却是笑着问道:“不知子瑜对天下大势有何见解?”
诸葛谨笑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群雄各自割据一方,汉室名存实亡,群雄皆有效秦皇高祖,横扫天下之志也,只不过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张绣听到诸葛谨毫不避忌,便问道:“汉失其鹿,子瑜以为,方今天下群雄,谁最大机会得之?。
诸葛谨想了想,说道:“河北两雄相争,袁绍已经占优,公孙瓒败亡只属时间问题,河北之雄当属袁绍。中原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以大义名分征伐四方不臣,近闻淮南袁术进兵徐州,吕布虽勇,只怕难敌两只猛虎,中原之主当是在曹操与袁术之间产生。江东孙坚明里奉袁术为主,然却阳奉阴违,不过其与刘表有隙。袁术用其对制衡刘表。然孙坚有长江天险,可谓稳若泰山。而大将军新败马腾、韩遂,而且二人联盟已经瓦解,若是谨所想不差。雍凉应是大将军囊中之物了。”
张绣笑问道:“子瑜以为,本将该如何?”
诸葛谨答道:“当不缓不急。
大将军新得司隶,然司隶荒废数年,已经成了大将军负累,须先将司隶治理好,使其不再为大将军负累,再讨雍凉。韩遂饺猾多疑,生性多变,于凉州又有威望,此人不能留,当一战而灭之。马腾乃是伏波将军马援之后,于羌人处素有威望。且马家将门出身,性格较为直爽。大将军可收而用之以平凉州羌人。得雍凉之地。大将军后方已稳。修养数年,北上可争幽并翼三州,东出可攻充州,大会河北、中原群豪,南下可攻益州,成强秦之势,虎视关东。”
张绣听得,赞道:“妙,子瑜果然大才,不知子瑜可愿出仕,本将以南阳郡承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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