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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如画里,山晓望晴空。雨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谁念北楼上,临风怀谢公。

莫离殇凭立于湖边看着远处的残荷翻飞,一种愁绪涌上心头。

“小姐,眼下入了秋,天气转凉了,咱们还是回去吧。”如诗拿了件衣服披在了莫主殇的身上。

莫离殇一言不发,突然坚定道“如诗,告诉明月,咱们回西秦。”

如诗大吃一惊,急道:“那怎么可以!眼下你的武功被海东青制住了,又已然七个多月的身子了,身体柔弱不已,我怎么能让你冒这个险呢?”

“如果不回去,我怕…。”眼中的雾气顿时腾了上来,迷蒙了她的眼睛,十年的朝夕相处,她与如画情同姐妹,她真害怕回去后再也看不到如画了。

如诗也悲恸不已,但神情十分坚决:“不会的,小姐你放心吧,妹妹会等你回去的!”

“你让我怎么放心?她的毒术已然炉火纯青了还是不能自救,就连我都不知道有没有把握,你说怎么才能放心?她…她真是傻啊!”

“小姐,这都是妹妹愿意的。”如诗哽咽道。

莫离殇不禁苦涩地看着她,抓住了她的手。

“咦,这不是皇后娘娘么?怎么在这里哭哭啼啼的?难道是失了皇宠在这里自怨自艾么?呵呵。”这时传来不怀好意地声音。

莫离殇迅速的敛住的情绪,抬起眼看向了来人,眼嗖得冷了。

“原来是张贤妃。”

见莫离殇还是那么孤傲清高的样子,对她还是这么不冷不淡的表现,张贤妃勃然大怒,现在她可不怕莫离殇了,宫里谁不知道皇上已然一个月不曾去忆蝶宫了,看来昔日的宠爱已然成了昨日的黄花了。

而她才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不说皇上这一个月来日日来她的宫里,而且她还怀上了龙种。

龙种啊!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喜又悲,喜的是这么多年没怀上,居然现在怀上了。悲的是为什么早不怀晚不怀,却在皇后快临盆的时候怀上?要是她怀得早,这皇后之位早就是她的了。

于是她的心怨毒无比,眼狠狠地盯着莫离殇,要不是莫离殇挡着了她的道,她现在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

现在倒好,就算她生了个皇子也不是嫡出,也不能将太子,想到这里她对莫离殇更是恨得牙痒。

她脸上堆着笑,语气恶毒道:“皇后倒是好心情,被皇上冷落一个多月了,还有心思逛花园?”

“张贤妃这话倒让本宫不解了,都说本宫是皇后自然要劝皇上雨露均分了,本宫这是肚子大了,也服侍不了皇上了,所以想着不如把这个机会让给别的人了,也好为皇上开枝散叶,没想到张贤妃还真是如了本宫所愿,但愿别的宫里也能传出好消息来。”

看着莫离殇笑语盈盈,话里有话的样子,张贤妃恨不得上去打散她的笑容!

这话里话外分明是说皇上之所以去别的妃子处全是她的功劳,是因为她大度,她贤惠,更有甚者可以说是她的恩典,皇上才会临幸别的妃子,否则别的妃子休想靠近皇上!

这算什么?算是威胁么?

张贤妃的心里如吃了个死苍蝇般的难受,本来是想恶心莫离殇的却没想到反被她将了军,搞得自己象是捡了个破烂似的。

脸上牵强的笑了笑,看了眼莫离殇的肚子,突然眼珠一转大惊小怪道:“皇后娘娘的肚子怎么这么大了?不是才成婚了五个月么,怎么看着这肚子却是似要临盆似的,难道是……”

说完还啧啧地围着莫离殇转了数圈,眼神分明是说莫离殇肚子里怀的是野种。

莫离殇与如诗顿时脸冷了下来,她们决不允许有人污辱了肚子里的孩子。

如诗立刻脸一板,口气极冲道:“张贤妃你真是咸吃萝卜操淡心,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张贤妃顿时脸色一变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对本宫说话?难道你家娘娘没教过你宫庭的礼数么?”

莫离殇看了眼张贤妃,淡淡道:“她叫如意,是陈淑妃日前送给本宫的,本宫也正在调教。”

张贤妃一涩,原来这就是陈淑妃送给皇后的,现在皇后这话的意思是这个如意是陈淑妃送来的,如果她指责如意不懂规矩那就是指陈淑妃没有调教好,这一下把矛头指向了陈淑妃,如果她再说什么就把陈淑妃给得罪了。虽然她不怕陈淑妃什么,但毕竟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不禁有些悻悻地看了眼如诗,挑剔道:“陈妹妹也是,不挑个利落的给皇后,却挑了这么一个。”

“不管什么样的总是陈淑妃的心意。”

言下之意是你怎么不送一个可心的人来,别人送了就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一句话又堵住了张贤妃的口。

想了想她又皮笑肉不笑道:“臣妾倒是想送啊,可惜皇后娘娘您皮娇肉贵的,怕臣妾送去的人不合您的心意。再说了皇上天天去臣妾那里,臣妾的配置都不够了,所以今儿个碰到皇后娘娘在这更好了,正想去皇后娘娘那要几个编制呢。”

“你现在已然有四个一等宫女,八个二等宫女,嬷嬷二个,太监八个,还有其余杂役数个,还要什么编制?”

“哎呀,皇后娘娘,你看,你也知道臣妾是怀了孕了,这服侍的人本来就忙了,偏生皇上盛宠于臣妾,几乎每夜里都到臣妾那里去,臣妾想多要几个编制不也是为了皇上么?”

莫离殇冷笑道:“你的位份就安排这些人手,你还想多要,是不是要给你按皇后的编制来安排?”

其实给多少编制她倒无所谓,但她却看不惯张贤妃这般的嚣张样。

“瞧皇后说的,好象臣妾要越了位份似的,实在臣妾为了皇上,怕皇上受委屈才起了这样的心思的。”

“是么?”莫离殇讥讽地笑了笑,才淡淡道:“这事本宫知道了,等本宫见着皇上后会反映给皇上听的。”

“什么?”张贤妃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她就是恃宠而骄,更借着肚子的龙种要打击莫离殇,逼着莫离殇给她多安排人,没想到却碰到个不软不硬的钉子,顿时不满的尖叫了起来。

“什么叫反映?臣妾现在是急需人手!眼看着臣妾的肚子一天大于一天了,难道宫里连添个人手都没有么?难道皇后就是这么管后宫的么?”

“张贤妃,请注意你的措词!”如诗气得瞪了眼张贤妃,斥道:“别说你只是一个妃子,就算是我家娘娘编制都是有规定的,哪是说增就增说减就减的。再说了,不就是怀了个孕么?我家娘娘也怀着呢!而且还是正儿八经的龙种。”

这一下踩了张贤妃的尾巴了,本来趁着莫离殇失宠,自己怀孕母凭子贵她还想给莫离殇一个下马威来,没想到下马威没下成,倒被一个宫女数落了一通。

顿时气得全身发抖,对着身后的太监宫女道:“你们给本宫把这个小贱人拿下狠狠地打嘴。”

如诗顿时野性被激了起来,斥道:“小贱人你骂谁?”

“小贱人就是骂你了,怎么样?”张贤妃想也不想地接了口。

“果然够贱的!”如诗鄙夷地看了眼张贤妃。

顿时所有的人都鸦雀无声,看怪物一样看着如诗。

张贤妃这才醒司过来被如诗设计了,登时气争败坏,跳脚道:“反了,反了,一个贱人竟然敢这么公然羞辱于本宫,来人,抓了起来,往死里打。”

太监宫女都噤若寒蝉,面面相觑,却谁也不动。

“怎么了?你们反了么?都不想活了?连本宫的话都不理了么?是谁给你们的狗胆?”

张贤妃气得不可自已,没想到先是被人骂,后来连自己的宫人都不听她的了。

“好了,别蹦达了,小心肚子里的孩子!”莫离殇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后,对如诗柔声道:“如诗,扶我回宫吧。”

“好的。”如诗扶着莫离殇转身而去,走了几步,回头对张贤妃做了个鬼脸,把张贤妃气得愣在了那里。

半晌才咒骂道:“狐狸精,大的是狐狸精,小的也是!”

莫离殇陡然回过头,笑依然淡漠,却未达眼底,眼中深不可测,仿佛噬人的寒流要将人冻伤。

张贤妃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几步,不小心硌到了汉白玉扶栏上,把宫女太临吓了一跳。

“娘娘,当心啊,您肚子里可是有龙种啊。”

这话仿佛是提醒了张贤妃,顿时她如打了鸡血般的兴奋起来,是啊,她怕莫离殇什么?

莫离殇除了皇后的头衔还有什么?一个无根无底的人哪比得上她家三朝元老,更有兄长手握重兵?现在都是怀上了龙种,皇上又已然一个月不曾去过忆蝶宫了,她怕莫离殇什么?

于是她气怒地骂道:“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以为露出这种故作冷漠的表情就能吓着我了么?还是当初你就是凭着这种看着淡然于世无争的样子勾引了皇上!告诉你,你这招对我没用!这宫里除了皇上,我天不怕地不怕!”

她越说越起劲,越说越来神,越说越疯狂,似乎要把这些日子憋在心里的愤怒一下子发泄出来。

那美艳的脸更是狰狞而扭曲,一步步地逼向了莫离殇。

远处,太妃带着赵良妃,陈淑妃也正向这里走来。

“太妃,前面好像是皇后娘娘与张贤妃,张贤妃似乎与皇后娘娘争执起来了,那架式对不对对皇后娘娘不利啊?”赵良妃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伍太妃冷冷地看了眼多话的赵良妃,寒声道:“哀家年纪大了什么也没看见。”

赵良妃微微一愣,心里为伍太妃的狠毒而不寒而栗,脸上却笑道:“瞧臣妾的眼睛真是的,昨儿个做绣品绣晚了,看东西也不是太清晰,淑妃妹妹,你可曾看到什么?”

陈淑妃乖巧地看向了右边,突然指着一朵花道:“太妃娘娘,这花真漂亮,比往年开得都好。”

伍太妃闻言看去,也笑了起来,一语双关道:“就你的眼神好,居然在御花园里找到了这么漂亮的花,今儿个咱们得好好观赏一下。”

“托太妃娘娘的福。”

赵良妃看着一脸乖巧机灵的陈淑妃,气得暗中翻了个白眼,就她会装,装得温柔可人的样子,其实骨子里最恶毒了。

但想到刚才无心之言似乎得罪了伍太妃,遂也不再说话了。

她哪知道伍太妃心里恨死了莫离殇,她被扔到了装满银针的软榻里弄得千疮百孔,疼了二天两夜,才慢慢好转,直直让她在床上躺了近一个月,这才好些,才出来逛逛,没想到让她看到这一幕,眼下她恨不得张贤妃发了疯,冲上去把莫离殇冲到河里,一尸两命才开心呢!

哪还能劝架去?

当然最好是张贤妃也把孩子撞没了,那才更趁她的心。

而赵良妃与陈淑妃也是各有心思,一时间三个女人各怀鬼胎,名为看花,实则在附近坐在观虎斗。

这时张贤妃越来越激动,直直地冲向了莫离殇的肚子。

如诗见了眼中杀意腾现,正待出手,却被莫离殇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看着张贤妃狠戾的表情,分明是想借此机会除去莫离殇的孩子,以达到生下皇长子的目的。

于是她假装惊慌失措地拉着莫离殇往后躲,可是不知道怎么躲来躲去却躲到了湖边,而张贤妃也冲到了她们的面前。

这时众人离她们也远了,而莫离殇与如诗又是背对着众人,两人站定了,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你们做什么?”张贤妃本来也是借机发挥,想趁此机会除了莫离殇的孩子,好歹她也怀了龙种加上父兄的势力,相信最多是关个禁闭什么的,但换一个太子的位置值了!可是没想到追到这里看到她们主仆的表情让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做什么?做你想做的!”如诗美艳的脸上绽开了恶魔般的笑容。

“你敢,你谋害皇嗣是要满门抄斩的!”张贤妃色厉内荏的吼道。

“那你刚才是做什么?”如诗淡淡地笑了笑,突然眼中杀意凛然,指轻弹,张贤妃只觉腿间一痛,拐了拐,顿时重心不稳摔入了湖中。

“啊…”她凄厉地叫了声,然后在水里扑腾起来,叫道:“救命啊,救命啊,我不会游泳啊。”

“快救张贤妃,快来人啊!”莫离殇亦大惊失色地叫了起来,暗中与如诗交换了个会心的笑。

如诗急匆匆地跑了上去,伸出手对张贤妃道:“娘娘,快上来,奴婢救你。”

这时张贤妃吃了几口水已然昏昏沉沉不知道所云,伸出了手,可是刚快抓到如诗的手,却被一股大力送得更远,又不禁挣扎了起来。

岸上的如诗急得上窜下跳,对着站在岸边的太监宫女吼道:“你们还不救张贤妃么?要是张贤妃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于是所有的太监宫女不管会不会游泳的都扑通扑通地跳下河,生怕救不上张贤妃而死于非命。

可是无论谁就在快要碰到张贤妃时,就会受到一股力量将他们推开,而张贤妃就越挣扎越远。

虽然才是初秋,但这水已然很凉了,而且张贤妃还怀着孕,她在水里又冷又怕又急,手脚越来越冷,渐渐地失去了力量。

看着那太监近了又远了,希望有了有灭了,她的心仿佛在油锅里煎熬般忽上忽下,生与死就在一线间,而她就在生死之门徘徊着。

她看着岸上巍然不动的莫离殇,此时的莫离殇唇间含着孤冷的笑,眼中有股子透骨的杀意,这一刻她明白了,她斗不过莫离殇,这一切都是莫离殇布置的,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终于她绝望了,眼变得模糊了,那抹纤细的影子越来越淡,越来越远…。

心中惨然地笑了,原来最终她还是输给了莫离殇!

冰冷的水不断的涌入了她的鼻腔,她的思维渐渐的混沌,人慢慢地沉了下去,无数的残荷根枝仿佛水鬼的手缠绕住了她柔软的身体,衣在水中飘荡着,她在下滑着……

一道明晃晃的影子掠过了湖面,如大鸟般冲入了水中,溅起了美丽的水花,随即又如蛟龙出水窜了出来。

所有的人都快速地往张贤妃涌去,包括一直在看戏的伍太妃与陈淑妃,赵良妃。

“来人,快宣太医!”海东青着急地吩咐道。

“让臣妾来看看吧。”莫离殇凑到了前面。

“你?”海东青不信任地看了她一眼,斥道:“她是怎么掉入水中的?”

莫离殇无辜地看着海东青,委曲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是臣妾推张贤妃入水中么?”

海东青的脸上阴晴不定,转眼看着众太监宫女,一个个默不作声。

这时只听到伍太妃道:“不是怀疑,而是就是!”

所有的太监宫女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伍太妃,不敢相信伍太妃竟然会诬蔑皇后,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是张贤妃要推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只是逃跑,最后是张贤妃自己失足掉入水中的,怎么一转眼成了皇后推张贤妃入水了呢?

不过他们人微言轻,也不会去趟宫庭里的混水,于是个个默不作声。

莫离殇眼微微一眯,与海东青对望了一眼,然后对伍太妃道:“母妃,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您这一说可是致臣妾于地了!”

伍太妃扯高气昂地走到了莫离殇的面前,雍荣华美的脸上现出恶毒的笑,咬牙切齿道:“哀家说过,早晚会还你的。”

“母妃!”海东青懊恼地瞪了眼伍太妃,沉声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消停?”

看到海东青这么维护莫离殇,伍太妃更是气恨,仿佛又看到先帝维护蓝蝶妃的情景了,顿时新仇加上旧恨,脸如寒霜:“皇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现在哀家连说话的权力也没有了么”

“母妃好好说,孤王自然不会说什么!”

“什么叫好好说,昧着良心说假话就是好好说么?明明是你的皇后作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难道你还想包庇不成?”

“刚才皇后都说了不是她推的,怎么是包庇?”

“可是哀家也说了哀家亲眼所见皇后推的,难道皇上就不信么?”

“你…。”海东青气愤不已,看着陈淑妃与赵良妃一眼。

两人假装看不见,于是海东青喝道:“良妃,你说,你看到什么没?”

赵良妃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禀皇上,昨儿个臣妾绣了一夜的花,眼睛一直疼,迷糊的很。”

海东青大怒,看着陈淑妃,阴森森道:“陈淑妃也是绣了一夜的花么?”

陈淑妃倒是态度很从容,浅笑道:“臣妾没有绣花。不过,刚才臣妾看到时张贤妃已然在水中了,所以更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望皇上恕罪。”

海东青看了三人一眼,又转脸看向众太监宫女,斥道:“你们都看到是皇后推张贤妃下水的么?”

众太监宫女吓得都匍匐在地,半天不敢说话,被海东青身上的冷气压冻得快结成冰块了。

“说!”

陡然间一喝如五雷轰顶吓得宫女差点瘫倒在地。

有个胆大的太监于是道:“禀皇上,奴才们只看到张贤妃追着皇后,可是追着追着不知道怎么了,自己就掉到水里了。”

“难道你们都是死人么?没看出来张贤妃是怎么掉进水的么?”

“奴才们看到张贤妃追皇后的样子都吓呆了,等缓过神来娘娘已经掉入水里了。”

伍太妃听了脸上露出阴险狠毒地笑道:“皇儿也听到了,现在看到事情经过的只有哀家了。希望皇上能禀公而断啊!这皇后怀是的龙种,张贤妃怀的也是龙种,张家势大力大,还望皇儿三思啊”

说完对赵良妃与陈淑妃冷冷道:“哀家有些累了,你们陪了半天也散了吧。”

“是,恭送太妃。”

“皇上,臣妾宫里还有些事,先行告退了。”

“臣妾也告退。”

两人连忙溜之大吉。

海东青的脸上深沉的快滴出水来,而莫离殇却无所谓地看着他。

“皇上…。”这时张御医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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