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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逍遥…。呜呜…。”如画摸着疼得晕过去的任逍遥,哭得瘫倒到床,她的手心疼地抚摸着任逍遥苍白而清瘦的脸,更是心痛如绞。
只二个月,快乐的日子只二个月,她就尝到了生离死别的痛!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先死,曾想着自己的自私,让他看着自己死去对他的残忍,可是她还是舍不得与任逍遥相处的机会,早就下定了决心等快死时就偷偷地离开去山明水秀之处埋了自己一身清骨,从此清风相伴,白云为依。
可是没想到任逍遥却为了救莫离殇将噬心蛊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他也时日无多了,这真是晴天霹雳噩耗来,让她当时就惊呆了……
看着他越来越瘦,越来越虚弱,她肝肠寸断!痛不欲生!恨不能代他受此刮骨割肉之疼。
她本想着将任逍遥身上的蛊引入她的体内,可是她想尽了一切办法那蛊却十分狡猾根本不理她,也许是她被毒掏空了的身子已然吸引不了蛊虫对血肉的需求,她束手无策了!
她只能痛不欲生地陪着他一起度过一次又一次的痛苦,他在非人的痛苦中挣扎,她在非人的折磨中煎熬!
本来是一个月发作一次,因为没有解药,第二次与第一次只隔了半个月,这第三次只隔了十天,这是第五次了,离上次才五天!
距离越来越短了,再有两次任逍遥就要被蛊虫食尽其肉破皮而出了。
她怎么忍心?忍心这么孤傲清贵的人被一只可恶的蛊虫所折磨?这么风雅俊逸的人被一只蛊虫所吞噬?到最后只留下一具没有血肉的枯骨?
她呆呆地看着任逍遥,小手紧紧地握着,指狠狠地扎入了肉里,沁出了血,她也没有一点的知觉!跟心痛相比这个痛已然不够看的。
看着他紧咬着的唇,鲜血从他干涸的唇间溢了出来,显得愈加的凄迷而绝殇。
“逍遥…逍遥…。”她痛苦的低喃,痴痴地看着他,仿佛看不够般,眼中有痛苦,有挣扎,有心疼…。
突然她收回了手,慢慢地站了起来,如同行尸走肉没有一点的生机,僵直的身体以极其缓慢地速度走到了柜边,打开柜子,纤细的快要露出血管的手伸了进去…。
一道寒光闪亮了整间茅屋!
匕首!
那是一把吹毛断发的匕首!
那是一把沾染了杀气的匕首!
那是一把刀光都能伤人于无形的匕首!
那是一把吸了无数人血的匕首!
闪着凛烈的寒光,流动在匕身上的是一道道灼伤眼的血腥!
这把匕首杀了无数的人,如画以为从此不会再用它了,可是没想到今日却要用它来……
“人死蛊死!”她凄然地低喃,泪扑哧哧地往下掉,手颤抖不已的举起了匕首,落在了他心脏的上方。
“逍遥,逍遥,我们一起死好么?”她另一手依依不舍的抚摸着他的脸,宽广地额,英挺的眉,紧闭的眼,高傲的鼻子,一直到流着血的唇。
心疼让她死寂般的眼有了些许的色彩,她低下了头,将自己的唇轻轻地印在了他的唇上,他的唇带着血腥的冰冷,一下刺痛了她早就千疮百孔的心,心顿时被揪起般的痛!
“逍遥,我来了…。”她呢喃着将痛楚的绝望送入了他的唇间,手慢慢地压下,刀尖刺破了他的皮肤,溢出了鲜红的血,那血染红了白色的亵衣,一如梅花点点,映射着他一生的孤傲与清贵。
“嗯。”他痛苦的低吟,几不可闻,却如钟鼓敲击在她的心头。
“咣啷!”匕首掉在了地上,她终究是不狠心,如果他没有醒来,她还能下得去这手,可是他醒了,她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再下手了。
“逍遥…你醒了?”又喜又痛,又悲又怜,万种复杂千般感受都涌上了她的心头,她如在炼狱中煎熬!即喜且忧!
二天后又将是一次惊天动地的痛!又将在死亡的边缘挣扎。
老天为什么会这么折磨人?天啊,如果一定要惩罚一个人的话,请惩罚我吧,我罪恶累累杀人无数,我愿意承受所有的罪孽,哪怕是坠入十八层地狱受尽地狱之火的焚烧!千万不要再折磨他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别哭了,再哭就不美了。”他潺弱地伸出了手抚去了她脸上的珠泪,心疼地看着她,心中一黯,她的脸色变得更黑了,就如浓墨般的黑,毒素就快入骨髓了,一旦入了骨髓就神仙难医了。
他曾说了无数回要将她的毒再引回自己的身上,可是她始终不肯,她说要死一定要死在一起。
可是他怎么舍得她去死?但是他却不会引毒!
她将所有的医书藏了起来,就是怕他知道引毒的办法…。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抓住了她的手道:“画儿,你后悔么?”
如画痴痴地看着他,又是悲哀又是幸福地反握住他的手:“这辈子我最开心的就是答应你做你的娘子。”
“可是你还是我真正的娘子。”
“为什么?”她愣了愣,不解地看着他。
他虚弱地一笑,苍白的脸上飞起两团冶艳的红云,嗫嚅道:“咱们还没有行敦伦之礼,所以算不得真正的夫妻。”
“你…。”如画脸瞬间通红,让她脸上的黯色褪却不少,显出了少女特有的风情。
任逍遥痴情地看着,心动不已,动情道:“今日我是捱过去了,可是说不定二日之后又得发了,我时日无多了,你愿意不愿意…。?”
“呜呜…。”如画哭了起来,扑到他的怀里呜咽道:“我早就愿意了,是你一直不肯要我的,我以为你是嫌我丑了不愿意要我呢!”
“傻瓜,我怎么会嫌你丑呢?我只是怕死了害了你!”任逍遥抱紧了她柔弱无骨的身子,怜惜不已,没想到他让她误会了,本来他是想把她的毒引到自己身上,到时自己死了,她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好人儿,她才十几岁,还有大好的光阴要过,总要再找一个知她疼她的男人来爱护她,所以他绝不能毁了她的清白。
可是现在看来是不成了,她是铁了心地要与他同去了,虽然黄泉路上寂寞孤单,可他却舍不得让她同行,他要趁着这两日留个孩子在她的身体里,这样绝了她一同去死的念想。
到时为了孩子她也许就肯将毒过给他了。
想到这里,他一把拉住了如画,低喃道:“既然你愿意,今日咱们就做真正的夫妻可好?”
“你…。”如画只觉浑身火烧,热得发疼。
“画儿,难道你连我临死时最后的要求都不能满足么?”他假装失望道。
“不是。”如画听了立刻心如刀割,急道:“只是你的身体刚经过…。怎么可以再…。”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只那蛊虫发作时生不如死,过了便是跟正常人无异了。”
任逍遥有意将发作时说得残酷些欲引起如画的怜惜,果然如画听了脸色变得苍白,又欲哭泣,待见任逍遥期待的眼神,遂敛住了心神,脸却红如彤云,如猫儿般低道:“我不会。”
“我会就成了。”
“你怎么会的?”如画仿佛变脸般,刚才还如小猫般的柔顺顿时象刺猬般的尖锐。
任逍遥不禁失笑,逗弄她道:“画儿可是吃醋了?”
“是的,我吃醋了!”如画嘟着嘴,心头有些酸涩,想来任逍遥是皇子,怎么可能没有女人过呢?虽然心里明白,可是真想到他曾被别的女人所占有,心里总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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