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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后的交泰殿在威严还添了几许沉郁。
程氏从佛堂匆忙到了交泰殿,没有等待通报,便直接闯了进去,宫侍侍卫自然上前阻止,却不是白日的那一批。
而白日当值的那批人因为失职而被狠狠地惩处了一遍,若非正值新年,许是会性命不保。
因而此时当值的一般人显得格外的近身,卫反应的极为的迅速。
程氏被挡在了殿外,只是这一切却没有和颜悦色,而是沉着面容怒斥:“让开!”
“大师请稍等,容奴侍去禀报陛下……”守门的宫侍背脊生出了冷汗。
虽然宫中知道程氏身份的便只有那般身为主子的几个,但是宫中的人都知晓程氏在宫中很受重视,因而他们也不敢太过,只是却也没有放行。
“我让你们让开!”心急如焚、心乱如麻的程氏顾不得其他,如今他只想见到自己的女儿。
宫侍始终不放行。
程氏拒不退让。
双方便在殿门口外争执了起来。
便在失态进一步恶化之时,冷雾闻讯赶了出来,见了程氏之后,便让守门的宫侍和侍卫让开,“见过大师,陛下……”
程氏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直接往殿内走去。
守门的宫侍和侍卫立即上前想要阻止。
冷雾却示意他们退下,然后跟上,见程氏往御书房而去,便立即道:“大师,陛下在暖阁。”
程氏顿了一下脚步,然后往暖阁而去。
方才到了暖阁,迎面扑来的便是带着暖意的酒气,程氏脸色青了起来,快步进了,随即见到了司慕涵正盘腿坐在了暖塌上面,面前的小桌上却是摆放着一壶酒,而她也在举杯喝着。
空气中浓郁的酒味表示着她并不是方才开始喝。
程氏快步上前,伸手截住了她让嘴边送得那杯醉,“涵儿――”
他的声音凄厉,带着极重的焦急以及忧虑。
司慕涵抬起了头,眸子已经染上了醉意,随后看向冷雾,声音却是愠怒,“什么时候,朕的交泰殿成了人人都可以随意出入之地?!”
冷雾闻言当即跪下,“奴侍该死!”
“你是该死!”司慕涵冷冷地溢出了一句。
冷雾垂着头跪着,却无半丝恐慌。
“是我要进来的,和冷总管没有关系!”程氏却开口道。
司慕涵没有去看程氏,对着冷雾道:“滚出去――”
冷雾领了命令,起身垂着头退了出去。
司慕涵方才抬起了头,看向程氏,“父亲怎么这个时候过来?”说罢,便伸手去取那酒瓶。
“你真的不要命了吗?!”程氏猛然握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涵儿,你如今怎么可以这般喝酒?!”
司慕涵眸子神色沉了下来,眸子内闪烁着寒光,将手从程氏的掌心抽离,挤出了两个字:“翊君!”
程氏自然看得出来她动了怒,“他是关心……”
话还未说完被断了。
司慕涵猛然间扬手掀翻了面前的小桌。
小桌倒在了地上,发生了一阵响声。
虽然不大,可是却足以震进了程氏的心头,“涵儿……”
“朕何时说过朕不要命了!”司慕涵忽然勃然大怒,盯着程氏喝道,“你们究竟凭什么断定朕不要命,凭什么断定朕便真的什么也不要了什么也不在乎了!?”
程氏愣了一下,随即却也怒了起来,只是他的愤怒带着极深的心疼,“若是你真的爱惜自己便该认真配合御医诊治,可是你现在在这里做什么?!”
“朕做什么了?!”司慕涵厉吼道,“你说朕做什么了?!朕什么都没做,朕便是因为什么都没做所以如今方才会弄成现在这般样子!”
程氏一窒,因为女儿眼中极深的悲伤。
司慕涵站起身来与他对视,“你们都说朕错了,那你们告诉朕,朕该如何去做?!该如何做方才可以让你们都满意!”
“涵儿――”程氏的眼眶当中弥漫起了水雾。
司慕涵倏然伸出了手握着他的手臂,“你是朕的父亲,你告诉朕,朕该如何做?这条路,朕该如何走下去?!”
程氏看着她,身子颤抖着,嘴唇轻轻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你也不知道是吧?”司慕涵笑着,眼中却滑下了泪水,松开了他的手,像是醉了,又像是陷入了极度的茫然当中,“朕也不知道……朕一直都在很努力地不让任何人受到伤害……可是最后,却都失败……阿暖是这般……如今醉儿是这般……甚至朕的孩子也是这般……阿暖不见了,朕不是一个好妻主……所以,朕竭尽全力地想当好母亲,当好皇帝,可是父亲……”她看向了程氏,“……当一个好皇帝真的好难好难,当一个好母亲更加难……”
她跌坐回了暖塌上面,抬手,捂着脸。
“朕没有当好一个好妻主,便是想当好一个皇帝一个母亲都做不到……”
程氏也落了泪,上前一步,伸手搂住了她,“没事的……都会没事的……你一定会当好大周的皇帝,更会当好母亲,涵儿,你一定可以的!不过,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子,只有身子好了,方才可以去做这些……涵儿,父亲没有责怪你,我只是想让你健健康康地活着!”
“朕知道……朕都知道……”司慕涵抱着程氏的腰,将脸贴在了他的身上,“可是父亲,朕控制不了自己……这般多年了……阿暖走后的这些日子……每一天,每一次梦醒,朕的心都会痛,很痛很痛……朕试过了去遗忘,可是不可以……每一次朕刻意去遗忘,脑海当中的景象却更是清晰,一幕一幕……他的嬉笑怒骂……便像是昨天发生了一般……是朕害了他……朕害了他――朕纳了新君侍,和他们生育孩子,朕想让自己变成真正冷心绝情的皇帝……这样,朕便可以让心头的痛消失……可是还是不行……怎么样都不行……朕甚至不敢去亲自凤后他们……朕怕,他们最后也会像阿暖一般被朕所害……”
程氏心中的痛楚更深,“涵儿……我的女儿……”
他知道她的心里痛,可是却不曾知晓居然这般的深。
这些年来,她变了许多,他以为,她已经走出了过去的伤痛,即便没有遗忘,但是至少还可以好好地过日子,可是如今……
“涵儿,阿暖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用赵氏的身子回来了,涵儿……他回来了!”
司慕涵听了这话,却是松开了手,然后让自己脱离了他的怀抱,双手撑在了暖塌的边缘,然后抬头看着程氏,笑了起来,笑的极为的难看,甚至扭曲,“父亲,朕的眼睛没有瞎,心更加没有――”
程氏眼眸微睁,“你……”
“他不是阿暖!”司慕涵咬着牙,带着极深的恨意,“赵氏,他不是朕的阿暖!”
程氏神色一震,“涵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慕涵没有回答,而只是咬着牙狰狞着面容,“朕――绝――对――不――会――放――过――她!”
……
从太庙回来之后,司以晏便一直跟在了水墨笑身边,便是水墨笑仿若没有看见他似的对他不理不睬,可是他还是咬着牙挺了下来,傍晚时分,他更是亲自下了小厨房给水墨笑做了几道菜,只是,却还是无法让水墨笑软下心来,即便他的手因为下厨而弄伤了,水墨笑也像是没看见似的,甚至用膳之时,没有去碰他千辛万苦做出来的那几道菜。
见了这般情形,司以晏心痛不已,若不是担心哭了会更加的惹怒父亲,他眼中积蓄已久的泪水早便泛滥成灾了。
晚膳过后,水墨笑便直接回了寝室。
司以晏跟了上去,只是却在寝殿外被宫侍挡住了。
看着紧闭着的寝殿大门,司以晏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跪在了地上,“父后,儿臣错了……儿臣真的错了!你不要这样对儿臣!儿臣真的错了!”
水墨笑坐在了外室的椅子上,隔着紧闭的大门听着外面儿子的哭声,可是,却始终没有一丝的动静,心疼自然是有的,心软也出现了,尤其是看见了儿子受伤的伤之后,可是每一次心一软下来,他便又想起了先前儿子的那些行为。
这一次,他是真的受伤了。
水墨笑沉着面容坐着,双手紧紧地握着手中已经冷却了的茶杯,却始终不出去。
司以晏已经是泣不成声。
一直跟在了后面的司予赫见状,只好上前安抚,“大皇兄,你先起来吧,地上冷,若是着凉了便不好!”
“父后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司以晏抽泣地断断续续说道。
司予赫蹲下身子,“不是的,父后只是生气,大皇兄你再等几日,父后会消气的……”
司以晏看着司予赫,却无法相信,“大皇妹,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外面冷,不如大皇兄先回去,等明日再来求父后。”司予赫也给不出更好得法子,只能先将司以晏劝回去,从她懂事以来便从未见过父后这般,父后心里是真的很生气,应该不可能一天两天的便消气的,“父后最关心的便是大皇兄的身子,若是大皇兄不爱惜自己受了风寒,父后怕是会更加的生气。”
司以晏看着她,不知所措。
司予赫伸手将他扶起,“我先送大皇兄回去。”
司以晏不愿意离开,可是最终还是被司予赫给拉了回去。
回答了住处之后,司以晏眼中的泪水方才止住,可是却还是拉着司予赫的手不放,“大皇妹……父后真的会原谅我吗?”
“会的。”司予赫对于这个没有半丝的怀疑,“父后便只有大皇兄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会不原谅你,可是大皇兄,即便你如今再如何着急也不能这般不顾自己的身体来求父后原谅,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父后会更加的难受,其实……与其说父后如今是生气,不如说是心里难受……”
“大皇妹……”司以晏方才止住的泪水又再一次滑落了,“我是不是很不孝?”
司予赫垂了垂眼帘,“都是我不好,若非我出了这般一个主意,大皇兄和父后便不会成了这般,二皇兄也不会……”
司以晏听了她提及司以佑,原本不好的脸色便更加的糟糕了,“大皇妹,二皇弟……现在还没有醒来吗?他真的不会有事吗?!”
从太庙回来的路上,他方才从大皇妹的口中得知了二皇弟所发生的事情!
居然发生了那般事情――
二皇弟居然被――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司以晏一边说着,甚至动了手打自己,“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父后不会这般生气,二皇弟也不会那般……都是我不好!”
司予赫急忙制止了他,“大皇兄,不是你的错!”
“就是我的错,若不是因为我坚持要见阿斯,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司以晏惨淡地说着,“若不是因为我,二皇弟……我做了这般多的恶事,一定会有报应的!一定会的――”他说着便站起了身来,让寝室走去。
“大皇兄――”
“大皇妹,我累了,我想休息,你先回去吧……”司以晏一边走着一遍哽咽道。
“可是……”
“大皇妹我求你了!”
司予赫止住了脚步,“那好……我先离开……不过大皇兄,你也不要多想……”
“我知道!”
司予赫心里极为的不安,可是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先离开,在回住处的路上遇见了几乎失踪了一整日的司予述。
司予述从太庙回来之后便不见了,便是晚膳都没有回来用,若不是她交代了住处的宫侍说自己想静静,水墨笑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
“大皇姐。”司予述停下了脚步,看着司予赫,开口道。
司予赫看着司予述的眼神很是复杂,她一心想救雪凝她立即,可是,她却将这件事告知了赵氏……她们基本上都知道了赵氏有问题,知道他心怀否侧,四皇妹也应该知道的,然而最后却还是这般做了!二皇兄是她们的皇兄啊!司予赫想开口斥责,可是看见了司予述脸上的伤,想着这件事的起因,不满之言便咽了回去,“四皇妹,你回来了。”
司予述点了点头,然后低下了眼帘,起步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即便司予赫一个不满的字都没有说出,但是司予述却还是看出了司予赫对她的不满和埋怨。
她想,如今怕是所有人的心中,包括母皇的心中,都觉得她是一个极为恶毒之人。
……
司以佑醒来了。
可是也许是因为虚弱,他便是醒了,但是意识却还是不算清醒,甚至见了到匆忙进来的蒙斯醉,眼神也显得有些迷离。
“佑儿,你终于醒了!”蒙斯醉握着儿子的手惊喜地笑道,“醒了便好,醒了便好……”不过很快,他便注意到了儿子的异常,看着司以佑迷茫的神色,脸上的笑容褪去,惊恐笼罩在了心头,“佑儿……你怎么了?身子哪里不舒服?你怎么了?来人,传御医――”
跟进了的蜀羽之见了这般情形,脸色也是一变。
不过便在蒙斯醉急忙让人去将在旁边休息的简御医叫来之后不久,原本呆滞中的司以佑溢出了一声低喃,“父君……”
然后,眼帘又缓缓垂落了下去。
蒙斯醉因为儿子的一声叫唤而安了安心,可随后又见儿子闭上了眼睛,又慌了起来,“御医!御医在哪里!快――”
蜀羽之看着司以佑尚且苍白的脸色,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会儿之后,简御医便提着药箱快步走了进来,连忙上前开始诊脉。
蒙斯醉身子开始颤抖了起来,佑儿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他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可是,心却还是不断颤抖着。
好半晌之后,简御医方才结束了诊脉,然后起身道:“豫贤贵君不必惊慌,二皇子脉象已经平缓下来了,体内的药物已经完全排除,往后只要精心调养便不会有大碍。”
“可为何佑儿方才醒了却又昏了过去?”蒙斯醉声音急切地问道,并没有放松。
简御医回道:“二皇子始终是放了血,身子自然比较虚弱,体力不支也是正常,只要好好调养便可,臣会给二皇子开几张养身子的方子,好好调养十天半个月,便可无碍。”
“你确定?”蒙斯醉继续追问。
简御医抬头,认真道:“臣可以性命担保。”
蒙斯醉听了这话心终于可以安下了,“那你快下去开方子!”
“是。”简御医行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蜀羽之也是松了口气,“二皇子一定会没事的,豫贤贵君请安心。”
蒙斯醉倏然抬起了视线,却是冰冷,“便是佑儿平安无恙,本宫也不会放过雪凝!”
“臣侍并非是这个意思。”蜀羽之脸色一僵。
“你是不是这个意思于本宫来说并不重要,只是本宫该说的已经跟你说了,至于你想如何,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蒙斯醉冷冷地道,“本宫……佑儿!”
司以佑又缓缓睁开了眼睛,不过这一次,眸光并不是迷茫,苍白的面容泛起了一抹微笑,“父君……”
“没事了!没事了!”蒙斯醉又握起了儿子的手,只是却发觉他的手冰冷入骨,比方才更是冰冷,“怎么手这般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司以佑笑容一僵,“儿臣……没事……儿臣……冷……”
“冷?”蒙斯醉闻言,便连忙换了宫侍,“去再添个火盆进来!”随后便又将儿子的手放回了棉被当中,为他拉高了被子,“佑儿别急,父君让人去端火盆了,很快便不会冷了!”
“好……”司以佑地难道。
蒙斯醉继续问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司以佑摇了摇头,视线渐渐地移向了一边的蜀羽之,只是在看见了蜀羽之之后,原本不好的脸色便更加的难看了,身子,甚至开始哆嗦了起来。
蒙斯醉愣了一下,随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蜀羽之,心头颤了颤,然后对着蜀羽之怒道:“出去!”
蜀羽之脸色一变。
“给本宫出去!”蒙斯醉没有来得及去想为何司以佑见了蜀羽之会有这般反应,他只想快些让他离开,然后让儿子安心。
蜀羽之也是不解,不过也没有说什么,转身便走。
“佑儿别怕,父君在这里,父君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了!”蒙斯醉看着儿子沉着声音保证道。
司以佑看着他,“儿臣知道……”说完,便又合上了眼睛,像是很是疲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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