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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翠玉录被认为是赫尔墨斯神的作品,因为它在译文的开头就说,‘我看到了一块翠玉,上面写着字,那是从赫尔墨斯的双手间被书写出来。从那里我发现了以下这些文字……’。”
“但是这个翻译可能根本就是错误的,在那块玉石板还存于世的时候,‘赫尔墨斯’只是上面的一个鸟形徽记,它可能代表的并非赫尔墨斯。”
“后来的翻译者们认为那是赫尔墨斯,可能的原因是,赫尔墨斯神作为神而言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有恶作剧和信使的象征,所以把一个象征神的鸟形标志解释为赫尔墨斯。”
“说明这本书的秘密来自一位神界的信使,听起来很有道理罢了。”虾米老师开始抛砖引玉。
“不,翻译错误的可能性并不大,你说的没错,古埃及文是一种死文字,但是记有《翠玉录的玉石板发现于公元前13世纪,那时候整个埃及懂得祭祀体的僧侣还很多。”楚子航回答得斩钉截铁。
“牛顿的译文出现得很晚,但是他必然参考了各种译文,最后求得他心目中完美的翻译。”楚子航仍旧站得笔直,并把一本精装书顶在脑袋上。
“如果赫尔墨斯的神名可能是翻译中的错误,以牛顿的学识辨识不出来的可能性很小。他生活的年代远比我们早,那时候炼金术的留存远比现在多。”楚子航说,“作者应该是‘赫尔墨斯’无疑。”
“唔……你说的有道理……师兄你很强诶。”夏弥望着天花板思索,看了眼楚子航的头顶,她也在自己脑袋上顶了一本精装书,
楚子航拿出他的ipad,开始调取卡塞尔本部图书馆的文献,客房内一瞬间进入寂静。
“哎呀,头突然好晕。”某至尊身子一歪倒在诺诺怀里。
“你今天怎么回事?”诺诺有点无语,“怎么特别黏我?”
“没什么。”路明非在诺诺怀里换了个姿势。
这是美好的一天,有豪华的五星级酒店,舒服的大沙发,酒店送的果盘,买单有阔绰的面瘫师兄,新遇见的漂亮师妹,还有师姐温暖的怀抱。
他们俩每人顶着一本书,在路明非一左一右贴墙站立,好似两条门神。
电视屏幕上,正在上演的是《辛普森一家,看着看着夏弥手指着屏幕咯咯地笑了起来。
只是感觉很美好。
这时候一切都还没有成为定局,名叫夏弥的幻影还存在于这个世上,与他们打打闹闹嘻嘻哈哈。
人生里的好时光总是这么短暂,在你以为未来还会更好的时候,你已经如过山车滑过命运的高点。
夏弥真的只是耶梦加得制造的幻影吗?不,路明非第一个不信。
这一世,他会让倔强的小男孩和嘴硬的小女孩不再错过。
“心情不好?”诺诺轻声问,小魔女总是能洞穿人心。
“只是想到以前的一些事。”路明非拉过诺诺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没事啦。“诺诺把路明非的脑袋放到自己大腿上,“心情不好我给你按按吧。”
她抚摸着路明非的额头,用指尖插入他的发丝轻轻从上往下按,替他梳理好凌乱的头发。
“师姐,有时候真感觉你像我妈。”路明非一边享受着女孩的极致温柔膝枕按摩,一边哼哼唧唧。
“给我闭上嘴好好感受。”诺诺突然又换了一副面孔瞪着路明非,“真会破坏氛围。”
“我想到了!”夏弥突然大声说,“还有一种理解方式!说明《翠玉录的作者不是一名纯血龙族!”
“我也想到了,”楚子航说,“赫尔墨斯的身份……”
夏弥和楚子航击掌,脑袋上顶着的书差点掉下来,“对!赫尔墨斯的身份!”
“赫尔墨斯在被称为神之前是一位埃及法老,只是因为埃及历史没有明确纪年而无法确定他在何时何地担任法老,他以肉体的形式生活了300年之后领悟了真理而成神。”
“那么另一种解释是,赫尔墨斯并非一个纯血龙族,而是一个混血种。他长久的生命是因为血统的缘故,他在300年里领会的东西并非什么真理,而是突破血统差异的办法,从而他可以纯化自己的血统成为纯血的龙类。”
“所以《翠玉录讲述的是……”楚子航难得罕见地激动起来。
“一个混血种如何进化为纯血龙族!”夏弥大声说。
“就是说确实存在某种可能……”楚子航的声音低了下去,不由得看了路明非一眼。
路明非忽略楚子航的目光,在诺诺大腿上翻了个身,心想师妹一下子就把师兄忽悠瘸了。
夏弥和楚子航依然贴着墙壁站得笔直侃侃而谈,两个人都是神采飞扬,聊到重要的地方就坐下来用铅笔在同一张纸上绘图。
夏弥随手剥着橙子递了一半给楚子航,楚子航也随手接了过去。
“挺好的……”路明非想。
后来路明非回忆那个阳光里的温暖下午,觉得他们什么有意义的事情都没做,芝加哥河上的游船来来往往,电视里重播着《辛普森一家,他躺在漂亮师姐的怀里,师姐给他按摩着脑袋,左右两边俊男美女顶着精装本站得笔直。
他们有时候讨论学术有时候聊天,有时候夏弥说白烂笑话,有时候楚子航给夏弥普及学院势力划分。
这种下午听起来真是浪费人生,但是很美好。
你总会希望这样的下午能更长一些,更多一些,永远不要结束……
两个注定相爱的人就一定不要留下遗憾啊。
……
……
“两位,差不多该睡觉了吧?”墙上的时钟显示已经过了十二点,诺诺已经回自己房间去了,夏弥和楚子航的学术争论从下午一直到了现在。
路明非百无聊赖地拿着遥控器换台,美国的电视节目永远让他打不起精神来,自从到了美国他就觉得婶婶家里经常放的韩剧和还珠格格新番没那么无聊了。
深夜这种时候总是饶舌的老家伙在哪里叨叨地说他的脱口秀,纵横欧亚美洲上下五千年,好像世界大事儿都在他的掌握中。
“怎么分床睡呢?”路明非问。
正聊得天花乱坠的两人忽然一愣,这确实是个问题了,他们到现在为止还在一个房间里。
夏弥挠了挠额头,“要不我还是去和诺诺姐睡一间吧。”
路明非神色一正,怎么可能让你和师姐睡一间?你要是和师姐睡一间了,师兄怎么欣赏你的睡颜?我怎么旁敲侧击师兄让他早点想起你?
小姑娘,你这是把自己的爱情毁于一旦啊!
于是他赶紧摆摆手,“算了吧,你诺诺姐不习惯和别人睡一起。”
“可我没钱开别的房间了诶。”夏弥弱弱地说,“这间酒店很贵的,自己住一间我的钱就不太够了,我出国前刚买了饼干头,把钱花完了。”
“什么是饼干头?”楚子航问。
“单反相机的微距镜头啦,像饼干那么薄,我家的猫生小猫了,我用来拍小猫成长日记的。”
“所以我现在很穷。”夏弥低下头。
“可你自己又不同意让师兄帮你再开一间啊?”路明非说。
“那是另外一回事了!”夏弥大声说,“我不喜欢欠人情!”
“但这个分床问题总得解决吧。”
“我无所谓,怎么都行。”楚子航说,“我可以睡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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